二哥中间又来了一次电话,内容老一套,我再怎么问,也不吱声,就挂断电话,我心里开始着急,想回去看看。
无奈他们都不让我回去,我确实着急了,想了想,给艾兰打个电话吧,让她去看看二哥,问问她到底有多严重,还是没事?
艾兰接到我的电话,马上很是热心的问我咋样了,还说别想太多,好好注意身体,我心里着急,也没细听她都说了什么,急急的说道:“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你抽空去二哥那看看,现在病情如何了,他打电话总是说没事,我担心他瞒我,你帮我看看,然后告诉我行不?”
艾兰似乎怔了一下,说道:“啊,哦哦,好的,好的。”随后就放下了电话。
我便等着她回电话。
结果一直也没给我回过电话,一天两天过去了,也没接到她的电话,我心里知道一定是加重了,于是,我坚决要回去看二哥。
大哥说不行,我来到后,连大门都没出去过,如何能回到县里?怕我身体吃不消。
我坚决要回去,看我闹得厉害,大哥没办法打电话给三哥,三哥说他过来,等他过来再说。
好吧,我就等等三哥,一起回去更好。
两天后三哥回来了,我说要回去,三哥说行,等两天就回。
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就等两天吧。
结果,第二天,等来了欢欢和尔哥。
尔哥见我躲的远远的,好像受到惊吓,欢欢紧紧抱住他。
第三天,三哥说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看到大家都这么严肃,我疑惑不已,三哥还啊背着他针灸的药箱子。
我更是纳闷了,然而谁也不说话,我预感有一种不好的情况,但是是什么?实在猜不出。
是不是村里出现什么事情了?
我们一行人,一大早就出门了,沿着小路向山里方向走去。
我很虚弱,大哥找了一个平板车,非让我坐进去,我感觉也是太累,便坐了上去,一路走去,村里人看到指指点点,我还有些不好意思。
走着走着,我发现这方向是朝着娘的坟墓走去,也是我要自杀时去的的地方。
我问道:“咱们是给娘上坟去吗?”
没人吱声,我觉得越来越奇怪,我也就不说话了。
走近了,我四处望着,一些村民远远看着,还有人手里拎着黄纸鞭炮什么的。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我,我仔细想了一下,不是鬼节啊?
正想着我的推车来到了娘的坟前,我起身准备下来时,一眼瞥见娘的旁边多了一座新坟,仔细一看上面写着竟是二哥的名字。
“怎么回事?二哥好好的为什么先修了坟?”我惊秫的问道。
这时有人哭泣,接着三哥一下跪在新坟前,大哭道:“二哥啊,弟弟对不起你。没能瞒住一年啊……二哥啊,呜呜……”
“啥意思?”我还是没懂。
“妹子,你别难过,二哥他,已经去世了,生前他不让告诉你……呜呜……”大哥走扶住我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这是开玩笑吗?我一直和他通电话呢,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大声喊道浑身直喘。
“妹子,那个电话是二哥生前录音的,为了瞒住你,想让你身体恢复的好点……你可不能激动啊,不然二哥就白死了……呜呜……”三哥再次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想吓唬我,二哥的病情不会发展这么厉害的,我知道,我是医生,我知道的,你们都在骗我,为什么要开这个大玩笑呢?我要回县城,回县城找二哥去……”我拼命嚎叫着。
“妹子,别激动,二哥不是病情发展死去了,是,是他献出了自己的肝脏给你移植,他是自杀的……”
闻言,我一下懵了,接着头晕眼花,一下倒了下去,迷糊中感觉到三哥拿着银针给我针灸……接着,啥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正在镇医院,三哥他们都围着我。
看到我醒来,三哥说道:“妹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否则二哥就白死了,他是为了救你,先走一步的,你不用太难过了,二哥脑瘤其实也受罪,他想着早晚要走,这病是治不了的。而你不一样,有个肝脏移植就能完全好,他做出了这个决定也非常艰难的,因为谁都没说,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他自杀后,我们发现了他写的遗嘱才知道的。”
我没有再哭闹了,平静的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三哥忙说:“没受罪,也是吃安眠药死的,不过他是吃的正品,是从医院里弄出来的,所以等大家发现时,他已经死了。他的眼睛其实早就好了,自己可能早就有这个准备了,所以提前贮备了药物。”
我想起里,他曾经是那么坚定的对我说,一定会有肝源的。
那时候二哥就做好了准备,我的心倏地缩在一起,生疼生生疼。
二哥……我……我不敢想了……
无声的泪水,我咬住嘴唇。直到血流出来。
我不再说话,趴在被子里,不想伸出头来,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活着似的。
我让大家都走,我要一个人静静。
三哥让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欢欢守住我。
长时间我闷在被子里不知道下一秒该怎么活下去。
欢欢静静守在旁边,一句话不说,只能听到她时不时抽泣的声音。
我就这样度过了最为痛苦最为不知所措最为伤心欲绝的一天。
三天后,我已经接受了现实。
再也不想说一句话了。
三哥这时才拿出一封信给我说道:“这封信没早点给你看,怕你受不了,这是二哥写给你的,所有的话都在这里,你一定好好活着,才有意义,他的死才有意义。”
我缓缓打开了信,三哥和欢欢轻轻走出了门。
“妹子,看到这信,也许我已经离开你很久了。其实,我不想离开你,生生死死不想离开,我知道你也是,这其实是我们的悲哀。若是你我感情不好和尚不是一件幸事,可惜我们真的是相互刻在了骨子里,这是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也许上一辈子,我欠你的太多。”
我流泪了。
“你不要伤心,我迟早要死,医生说,我病情发展了,下一步会很痛苦,我是个怕痛的人,不想遭罪,正好又能救了你,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