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希又说道:“当时我也问孩子呢,他说阿唐走之前,托他把孩子送到了孤儿院就说是个孤儿,父母都不在了。我当时就说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回来。马哥说,阿唐不让送,说等他离开这个阴间过后,在送回去,现在送回去你们就会知道他的事情了。”、
天啊,我猛地望着堂儿,忙问那个孤儿院
西言一把抱住堂儿说道:“就这一个孤儿院,一定就是堂儿,我可怜的孩子啊。”
存希突然间拉过堂儿,扒开他脱掉头发就看。
“是他,马哥说孩子头上有一块红印记,心形的,你们看。”存希激动的说道。
我们赶紧去看,果然有。
天啊!我一把抱住堂儿,失声大哭起来。
李堂,这意思不就是离开了唐了吗?
大家恍然大悟,顿时唏嘘一片。
两个孩子看到大人哭,也跟着哭起来。
原来这个两个孩子是亲兄妹啊,难怪两个人那么有缘呢。
我望着西言,西言望着我,我俩知道那娃娃亲的事情是笑话了。
“曲曲,你放心吧,你的这两个孩子,我会好好当成自己的孩子带大的,我和存希都会爱他们的。”
我使劲点点头,我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只是没有见到阿唐将成为永远的遗憾了。
我们就这样紧紧相拥在一起,等待那个离别的时刻。
这一夜又来了,我照顾两个孩子睡下,和西言她们坐在一起,有着说不玩的话。
夜深了,我让她们去睡,谁也不睡,我立起身去一趟卫生间。
走到门口和刚进来的存希碰了个对面,我们似乎有些尴尬。
他的眸子里望着我,我一下看到了前世那种情愫在里面,心里一阵酸楚,低下头,我朝着厕所跑去……
来到厕所,心里还是想着刚才的情景,脚下一滑,大头朝下一下扑倒在厕所的石灰地上,顿时觉得一阵剧痛……
……
我望着自己的尸体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明眸善睐,风情万种。
只是那么一瞬,又昏死过去。
“柳妮子,你终于醒来了,吓死老娘了,又不是让你去死,跳什么河啊?真要是死了,拿什么去还债啊?”
睁着黑黝黝的眸子醒来……
土炕,木头房梁,糊着窗纸的木格子窗,还有草席,扁担……
我打量了一番,闭上眼睛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
依然还在这里。
莫非……一阵惊秫。
“柳妮子,别怪老娘狠心啊,你那赌棍爹死前欠下的赌债要是不还,人家就要打死咱娘仨啊,咱家穷成这样,拿什么还啊,虽说你不是老娘我生的,可也把你养了十五年了,嫁给河东桃花村老匡家,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啊……你却好歹不知的去跳河,气死老娘了……”
刚刚醒过来,身边这个农村老妇就喋喋不休地一直骂骂唧唧的。
渐渐地一些破碎的记忆慢慢涌进我的脑海,终于明白了,这后娘是把闺女卖了还赌债。自己还阳成了一个落后农村家人。
望着这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老妇忙上前扶着她,并朝外喊了一声:“山宝,给你姐打一盆水来洗洗,瞧这脏的……”
话音刚落,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丫头噘着嘴端着一个破盆子进来,“嘭”的一声将盆子放到床沿上,水花溅了一铺,转身走去。
“这死妮子……给你姐银镯子是让你姐高高兴兴嫁出去,真不懂事,咱有钱了,回头给你买个新的。”老妇回头骂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上套着一黑不溜秋的不知多少年前的镯子,要不说是银的,还以为是一圈生锈的铁箍在手脖子上。
倏地一怔,这细细白嫩的小手是自己的?自己咋变成一个小姑娘了?
接着眼眸又朝下一撇,发现耷拉在床下的两条腿细细长长,比自己的腿还要苗条,一阵激动,慌乱地又对着脸盆望去……
水里映出一张俊秀的脸庞,两只大眼忽悠忽悠的,一张尖下巴的脸比之前整个缩小了一半,之前一大一小的眼睛变漂亮了,尤其是腮旁一边一个深深的酒窝,能装二两酒呢。
“呀哈……”我脱口而出一句口头禅,好奇怪,我有了这个口头禅,我一下出溜到地上,整个比眼前的娘高出了一个头多。
一阵巨大的喜悦,心里的烦恼瞬间一扫而光,美貌真是令人兴奋。我愉快地接受了现实,别说一来就要嫁人,便是有个孩子也心甘情愿。
“娘,我嫁,我愿意嫁,呀哈……”
只是,明显看出娘一脸的疑惑。
…………
一日后,就是出嫁的日子。
这头一夜,娘吞吞吐吐对我说道:“柳妮子,你跳河后是不是脑子有些不好使了,明天和你拜堂的是……不是男人,是,是一件袍子……”
我闻言一怔,啥?袍子?
“娘,为啥,那男人莫非是死了?”我学着娘的口音问道。
“哎,柳妮子,娘就说你的脑子出毛病了,娘也不瞒你,反正这事定了,你就是不嫁也要嫁,礼钱都拿去还债了……”
我一脸懵逼。
“那匡家有三个儿子,都是光棍,老大是个哑巴,倒是知书达理,有点文化。老三是个瘸子,虽然残疾了,但是心灵手巧,听说可会过日子了。老二倒是个健全的人,只是从小就喜欢打架,惹是生非,人人都怕,这三个儿子都没寻着媳妇,高不成低不就的。”
望着娘,我心里砰砰直跳,莫非嫁的是一个哑巴或者一个瘸子?
“柳妮子,匡家得知咱家缺钱救急,便托人来说了,要娶你过去,娘一听这可是大好事啊,不过娘也想到他家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亏欠了咱柳妮子了,娘便多多要了彩礼,咱总不能就值那点彩礼钱吧,这匡家儿子稀罕你,硬逼着他们的娘卖了一半的田地,给咱凑够了钱……嘿嘿……”
娘吐沫星子直飞的说道,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是这匡家争吵起来了,三个儿子都想娶你,那个精明的老娘便出了一个好主意,俺的个娘来,这主意真是太好了,先把你娶过去,让你去了再说,看和谁合适就嫁谁……嘿嘿……”
我闻言一愣。
“怕三个儿子有矛盾,便先和这袍子拜堂,虽然说这是百年未遇的事情,咱也不讲究了,柳妮子,为了你爹,为了娘和妹子,就高高兴兴嫁过去吧,看谁合适就嫁谁,别再想不开了,娘对你也不薄,这个银镯子可是娘陪嫁过来的呢,你妹子想要,娘都没舍得给她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