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自从吞下了张猴子的符后。便不再有痛苦的表情了。已经安静的睡了起來。张猴子就这么坐在黑蛋的身旁。
后來我才知道张猴子那张符叫消业符。其实也沒什么用处。不能消灾不能治病的。唯一的作用就是只能帮人安神。就像是大烟一个作用。只是比大烟效果來的更快些。
天色渐晚。漫天的繁星已经开始洒满向了天空。今天的月亮悬在山头。显得这样的傍晚格外的苍凉。让人心头忍不住的失落。“还站在那干嘛。不找个能装的东西。我看你还是晚上就去收集露水吧。”
“天才刚晚。这会上哪找露水啊。你不逗我吗。”我坐到了张猴子身旁。“你说你什么都不教我们。老让我们跟你一起。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我也只是抱怨上两句。张猴子把脸凑近了。一张大脸吓了我一跳“干嘛呢。吓谁啊。”
“不是不教你们。就是教你们你也学不來了。这是要天资的。你们都不适合学我这一行的道术。而且你得身子还有很大的隐患沒解决。我看你也不见得能比我多活几天啊。”张猴子把脸缩了回去。
“你就甭操心我了。能治好黑蛋再说吧。我这条命……听天意吧。”其实我真的不在乎还有多少天活头。就是老头子有些放不下。要是黑蛋好好的自然会照顾好老头子。可现在他却躺下了。不免让我很是担心。
现在的张猴子虽然说话还是那么沒根。让人琢磨不透。但是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心里依旧还是有很多事情的。只是他不愿意说起。
我跟他似乎是同命相连吧。都知道自己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是事实上已经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只是另一人却极力的想将我从这鬼门关前踢回去。
我们两沒有在说什么。一直就这么坐着。直到老村长拿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有一大坨臭烘烘的东西过來。那味道重的老村长人还沒到。臭味就已经传了过來。
“我说老村长。你是不是把茅厕东西带过來啦。你这是不准备让我们吃饭了啊。”我对着远处走來的老村长说到。
老村长笑呵呵的过來“这可是张先生吩咐的。让我们去准备的药材啊。我们可是找了好大一会才找到的啊。”
我转身望着张猴子“您老这是找药啊还是找屎啊。”
“知道什么啊。不知道就别瞎说。这东西虽然臭了些可是管用啊。”张猴子笑着把老村长手里的东西拿了过來“有劳你们了啊。要是人少估计一时还找不到这么多吧。”
“你们就是要什么我们也得去找啊。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那在所不辞啊。何况就是这点小事啊。呵呵呵呵。”老村长笑到。
拿到了我面前我看着那坨东西差点沒吐出來。一粒粒黑乎乎的跟蛆虫差不多。但是奇怪的是蛆虫原本不都是白色的吗。这东西还真是少见。但是看上去确实一样的恶心。
“你这什么东西啊。”我问道。
老村长呵呵直笑“这东西可不好找啊。通俗的叫法是黑地蛆。比地蛆要麻烦多了。但是一百条里面也不见得能出一条來啊。这几十条我们一村人可是就差把地都挖遍了。我们都已经快挖到林子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张猴子说到。“别看这东西不起眼。等会用起來你就知道作用了啊。”
“不对啊。地蛆不是白色的吗。而且地蛆也不是这么恶臭啊。”我疑惑道。
老村长一听有些恍惚。有些不好意思说。笑了笑“这张先生也沒说要活的死的。我们是怕这东西死了。就弄了点粪放在一起了。嘿嘿。另外臭的不止这一样。张先生还要采一些臭苗草。这草你知道的。粘到身上洗都洗不掉。”
我真是被这帮人弄得沒办法。可是我并沒有看见什么臭苗草啊。“那老村长。您说的臭苗草在哪呢。沒见你带着啊。”
“这臭苗草都是单株生长的。好不容易遇到有几棵在一起的都还沒长出苗呢。我这只弄了几株草。你看。”说着老村长从怀里掏出來一小把臭苗草。那味道绝对不亚于大粪的气味。说实话比臭虫的气味都浓用。我就说怎么老村长把东西都给张猴子了。身上怎么还一直散发出一股股恶臭。
老村长把东西那栋我们面前。张猴子却迟迟不去接。一直朝我使眼色让我拿。我忍不住说到“你怎么不接啊。”
“我手里面不是有东西吗。这个你拿着。好东西。”张猴子一脸阴笑。
沒办法我只能答应。接到手的那一刻真是臭不可闻。绝对是对鼻子的挑战。“这东西要怎么用啊。”
“现在还不行。要等你把露水收集全了才行。赶紧去吧。”张猴子将老村长家唯一的瓦罐踢给了我。
我看着这么大的瓦罐就笑了“你是逗我吗。这么大的瓦罐你要我收集到什么时候。到明年也收集不完啊。”
“受让你收集满了啊。大概能收集一碗茶就差不多了。”张猴子说到。
“那你还让我用这么大的东西。”我很是不悦。大声的说到。
张猴子眯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看了看我“你倒是悄悄这地方还有能装水的东西吗。”
我一看这话说的倒也不假。老村长这里不能说是家徒四壁啊。因为他家里连个墙都沒有了。也不知他平时靠什么过的。
……
差不多到了半夜。张猴子说这时候差不多可以去了。我是走遍的一个村子。所有花草树木上该有的水汽。只要能聚成水滴我都收了下來。只是我这一路上都被自己臭的受不了。因为接了臭苗草。手上的臭味怎么都洗不掉。
个把时辰过去我就只能看到瓦罐底下才湿了一些。根本就倒不出水來。为了能早点收集完露水。我是加快了脚步四处搜寻。
就快天亮了我才算收集了一小碗的露水。虽说是觉得如释重负。但是真心累的腰酸背痛。这活就不是大老爷们该做的。
回到老村长那。张猴子是美美的睡上一觉起來了“吆。还真弄回來了啊。小伙子速度挺快啊。天才刚亮呢。”
我沒搭理他。治寺将露水放在他面前。坐在地上休息了。
“走吧。咱们去把黑皮那黑脸治好。再不治怕是得把他脸个削了。”说着张猴子拿出了昨天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依旧爬满了黑乎乎的虫子。
我半躺在地上“你这是直接放在他脸上啊。”
“直接放上确实是挺省事啊。但是他那张脸怕是不能要了。”张猴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我。
“那您老倒是动手啊。”我说道。
张猴子看了看四周。我才发现老村长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这可是独家秘方。我一个人做不來的。这不是沒人帮忙吗。知道你累了。但是你不还得辛苦些。动动嘴把这些虫子嚼碎了。”
我一听脑袋就炸了“你这是要人命吧。让我把这些虫子嚼碎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刮了我的了。一了白了了。”
“行行行。不嚼碎了也行吧。你把这些黑地蛆都砸碎了。再加入一些臭苗草在里面。把这两样东西和成一团搅拌均匀了。最后用露水给黑皮洗一下脸上腐烂的地方。最后把这些和好的糊糊涂抹在伤口上就行了。”张猴子说的很是很是简洁。
“那您老人家就不动动手。”我对于张猴子故意将东西留到我回來很是不满。但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含沙射影的说下。
“我这不是给你看着吗。很多东西你要学一学。我教不了道术。但是可以教你一些医术。多学点沒坏处。”张猴子说到。
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可是这下又要惹得一身臭不可闻了。
找这张猴子说的。我把那黑地蛆一粒粒的拣出來。用石头一个个在盘子上砸死。最后加入了臭苗草。那两种臭味混合到一起。别说我熏得眼泪都下來了。臭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猴子还在一边说风凉话“别这么伤心啊。人不是好好的吗。早点弄好了。黑蛋沒事的啊。听话。别哭了啊。”
不过话说回來。我这也就是被熏了。待会这东西可是实实在在要贴到黑蛋脸上。也不知道黑蛋醒过來闻到这股味道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到我把东西都弄好。用露水给黑蛋洗了下伤口后。便将那糊状的恶心东西慢慢抹到了黑蛋的脸上。不消一会黑蛋脸上就被我涂满了。而这一块地方都已经弥漫着这浓郁的味道。而此时我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有多恶心了。
而张猴子此时却拿出了刀子。在黑蛋的面前比划起來。
“您老人家这是干嘛。”
“给他放血啊。找个好下手的地方。”说完张猴子便一刀子划破了黑蛋脸颊下方。紧接着一股股黑血从黑蛋的刀口处流了出來。而涂在黑蛋脸现在就像是锅底一样。那贴在他脸上的上的恶心东西都被烤干了。
一块块冒着黑烟。像是随着蒸发带走了黑蛋脸上残存的毒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