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工作既忙又累,但是好在既新鲜,又刺激。许多事情,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接触,好歹总算是把工作平稳地干了下来,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这不,红军局长说:“这段时间大家太辛苦了。刚好今天是你们汉族老大哥二十四节气的冬至了。俗话说:冬至吃羊,当吃补药。杀头羊子来吃。大家聚一聚,也当是提前预祝新年快乐了。”
大家一听都很高兴。
贾局长:“红军局长你想得太周到了。”
钱局长:“要不要我们去帮按一哈羊尾巴?”
红军局长笑着说:“当然要哦。洪师傅已经去下普拖羊子了。你们大家上午下了班就直接上来吃中午。吃了中午大家该打牌的打牌,该喝酒的喝酒。想帮忙杀羊子耍的,就帮忙杀羊子。下午就放半天假,小沈把办公室电话转移到你的手机上。我先回去做些准备。你们也早点儿上来。”
其实上午也没什么需要忙的,大家上了一会儿班,估摸着时间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五人下了楼,商量了一下,这虽然是红军局长请大家去他家里聚餐,但是大家也不能空着手去。怎么也得拧点儿什么去?想了一下,干脆统一标准,一人抱一箱啤酒好了。
买好啤酒,叫了三辆人力三轮,便把五人和五箱啤酒给拉到了红军局长家。
红军局长见大家都到了,笑呵呵地说:“吃得硬的,快点儿来挑面哦。吃得耙的,就再等一会儿。”
而红军局长的老婆,则笑着责备大家:“来就来了嘛,还抱什么酒哦。先给你们说好了。哪个抱来的不喝完不准走。”
木一一听这句话,以为是一句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见贾局长、钱局长、茅局长、还有沈主任他们都招呼红军局长的老婆为“嫂子”。木一正为难到底是该叫“嫂子”,还是该叫“嬢嬢”的时候。洪师傅帮他把难题解决了。
洪师傅:“木一,还不快喊嬢嬢啊?她家小女儿都和你一样大了。”
木一这木瓜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甜甜地叫了“嬢嬢”。
等大家从路边的门市房间穿了进去,过了一个小天井,才算是进入了红军局长家的屋子。不得不说,这红军局长家的房子确实是大。光是客厅起码都有四五十平米,还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杂物间、一间大厨房、一间大卫生间。貌似一百五十平米以上。如果再连上前面的两个门市房起码还要再增加八九十平米。关键是,他还不仅是只有这一层,楼上还有一层。而且这房子修得就是一楼一地,天是他的,地也是他的。实在是太巴适了。
在天井角落靠门市房间墙壁处还有一钢制楼梯,在天井上方旋转延伸连接第二层楼。这楼上楼下一算起来差不多就有四五百平米了。
钱局长忍不住感叹到:“啊!红军局长,你这哪里还是房子哦。你这根本就是‘罗公馆’啊!”
红军局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贾局长:“红军局长,不介意大家参观一哈不?”
红军局长:“介绍啥子哦。大家随便参观。楼下什么样的,楼上也是一样的格局。只是楼上稍微装修了一下。关键是儿子大了,马上就要结婚了。”
“哦。要娶媳妇儿了哈。”
“哦。”
“那恭喜恭喜了哈。”
“得先把礼钱准备起了。”
……
大家一边开玩笑,一边就爬着钢梯上楼参观“罗公馆”的二楼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主要是针对木一这个乡巴佬来说的。在木一的眼里,这二楼那装修的真是一个“金碧辉煌”。
清一色的大理石地砖,加上高档的水晶吊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现代化家电,超大的液晶电视,真皮的沙发,高档的茶几,应有尽有。就连窗帘,也都装了窗幔的。实在是让人艳羡不已。近乎完美的装修风格,尽显奢华,实在是富丽堂皇得很。
大家一边参观,一边赞叹。突然大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猜想应该是还有其他客人来了,便下楼来了。
下楼一看,楼下已经鱼贯而入了六位客人。他们也是每人抱了一箱啤酒。
见来了客人,红军局长连忙招呼大家。大家也相互打招呼,开玩笑。
由于还有人陆续抱啤酒来,很快门市屋里就堆码起了一面啤酒墙。木一只见来到这些客人好像和红军局长都很熟识。就连贾局长、茅局长、沈主任他们也都很熟识。相对来说钱局长和木一两人就有些被冷落了。因为两人都不认识这些人。
不过很快这种局面就被打破了。
红军局长已经招呼大家摆好了桌椅板凳,拿出许多啤酒杯,开了两箱啤酒。让大家坐了下来。介绍大家相互认识。
除了安监局的兄弟伙,还有部分农机局的朋友和民政局的朋友。他们都是红军局长曾经的同事。红军局长先是在农机局当局长,后来又去民政局当局长,现在又在安监局来当局长了。
这样一来,光是每人喝上一杯“认识酒”,木一都喝了十几二十杯啤酒了。这还仅仅是“认识酒”,还没有“互敬互爱”。都已经把木一直接喝吐了。除去他酒量差,还有喝得急。一杯接一杯呀。钱局长虽然没有吐,但是肚皮也给喝胀了。
钱局长和木一两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除了他们两人是大家的“新朋友”,其他的人都算是“老朋友”了。其中沈主任的弟弟沈志强还是农机局的副局长。而农机站的站长茅大熊又是茅局长的侄子。民政局的沙马伍呷副局长又是贾局长老婆的老表。
这贾局长是汉人,娶的老婆是彝人,叫白英枝,是县法院的副院长。而白英枝和白英梅又是亲姐妹。白白英梅又是茅局长的老婆。所以贾局长和茅局长两人就是连襟。
这关系够错综复杂了吧?其实,这只是钱局长和木一两人能够听到人家讲出来的关系。那些没有讲出来的关系,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钱局长,以前是水泥厂的副厂长。他和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金开路两人关系那就不是一般的铁了。金开路在没有到县政府来当领导前,即是水泥厂的厂长。
这水泥厂改制,厂党高官八且赤铁调到了州委,任了州委常委、州委秘书长。厂长金开路则调到了西龟县政府,任了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金开路上来之后把自己的手下,既水泥厂的三个副厂长,调了两个上来。一个是管生产的副厂长钱达桥,任了安监局的副局长;一个是管财务后勤的副厂长苏来宝,任了审计局副局长;剩下一个管技术、管设备、管销售的副厂长褚兵,要调他来经贸局当副局长他不来。被买下水泥厂的老板年薪30万聘请为“总工程师”。
而这三个副厂长的关系也是连襟。他们三人娶的老婆居然是一家三胞胎姐妹花。只是这些关系,现在在场的这些人暂时都还不知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钱局长和木一两人听见羊子的叫声,赶紧跑出去帮忙杀羊子了。其他的人继续喝了一会酒,开始玩“诈金花”了。
这红军局长还真是身先士卒,亲自操刀杀起羊子来了。
只见他先把羊子脖子上的羊毛扯掉一把,然后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羊子摁在地上。红军局长从腰间抽出一把无比锋利的猎刀,左手抓住羊耳朵,右手握刀,从羊子的脖子割了下去,直接把羊子的颈动脉和气管割断了。顿时,羊血喷了一地……
然后大家就这样摁住,直到羊子的血流得差不多了。红军局长先是拿起猎刀,从羊脖子的刀口开始顺着羊肚皮中线把羊皮割开。然后又从四只羊蹄脚腕处分别环割一刀,再从环割缺口一刀把羊腿上的皮割破到与肚皮割缝相连。然后便放下猎刀,用手剥开羊皮。因为羊是才杀死的,体温还比较高,所以剥起羊皮来还是比较烫手的。于是在剥开一定的皮之后,红军局长就采取了“握拳打剥”的方式来剥皮。
钱局长看得手痒,便挽起袖子也学着“握拳打剥”……
很快就把羊皮剥了下来。然后才把羊头和羊蹄割掉,剖开羊肚,将内脏先取出来。便把羊胴体用清水进行清洗,基本清洗干净血水和粘在上面的羊毛,边把砍切好的羊肉冷水下到牛头锅里煮。
煮至六七分熟,汤水将沸未沸的时候。红军局长先是把几个鹅卵石放到火炉里烧红,然后用火钳将其夹到一个小不锈钢盆里,然后将切好的羊油放进去,再倒扣上一模一样的小不锈钢盆,用两块湿帕子包住盆沿,不停地晃动盆里的石头。只看见,油烟从盆缝里直冒出来,只听见,滋滋滋的火石烫炙羊油的声音。只闻见,羊油被火石炙烤出来的奇异香味儿扑鼻而来。
晃得差不多了,便揭开锅盖将火石连同羊油一股脑儿倒进牛头锅里,并迅速盖上锅盖。只听见锅里那是一个“扑通扑通”不停。汤水立即剧烈地沸腾。等到沸腾声由急变缓,这才慢慢揭开锅盖。
哇!传统煮羊肉的香味儿立即飘满整个天井。那是引得大家口水直流。
这边再用盆子舀羊肉,那边已经把羊杂煮起了。
等把每桌一盆羊肉,一盆羊杂汤端上桌,荞馍馍也端了上来。
于是乎,大坨吃肉,大碗喝酒。此时已经难得用啤酒杯倒酒了,直接倒在碗里喝了……
因为来喝酒吃肉的朋友越来越多,到最后大家都喝醉了。虽然喝酒吃肉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做了介绍,喝了“认识酒”,也喝了“加深印象酒”,也相互留了电话,存了姓名。
但是,等第二天酒醒了。绝大部分人当时喝得称兄道弟的人,现在却连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更不要说将样子、名字和电话对上号了。也只是手机通讯录里多了一些人名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