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冯峰和石星并没有心思吃饭。两人只同意在学校侧门外面的街上吃牛面拉面,为了庆祝三人聚,可以一斤白切牛肉和一盘凉菜,多了吃不下,也没时间,下午两人还要接着忙。
这家牛肉拉面馆是正宗GS兰州人做老板主厨,面条口味地道醇厚,汤汁鲜美,关键是牛肉也给的多,冯峰和石星在这里吃了多年也没厌弃,反而时间长了不吃会很想念,这不有一个多月没吃他们家的拉面了。
赵南直接就问他们在忙什么。冯峰说虽然现在要去厂里上班,但厂子里的技术部设备简陋,几乎没有什么实验设备,要做技术研发开得回到实验室,这里他们工作多年,做起事情得心应手,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索性回来做技术。再说,现在可以自主从厂里拿来资金,用来招聘新人,增添材料和设备,完全是实验室老板的派头,很爽。
“你不是说过那些小厂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吗?怎么还要做试验?”赵南问石星,“还请了三个人来帮忙,到底在做什么?”
石星和冯峰对视了一眼,然后说:“这事情不能对外人说。孙工交待过。就连父母老婆孩子都不能说。幸好我没有老婆和孩子,父母也不在身边,否则每天看到他们还真是担心自己忍不住要说。”
赵南哼了一声:“怎么不能说了?又不是祸害人类的事。”
“商业机密。”冯峰说:“你别多想,这是普通的商业机密,你是哥们,我才告诉你,这些厂子没有技术才需要提升技术,孙工要求我们尽快推出有独家特色的新产品,我们两个任务很重,所以才请人来帮忙,一些最基本的重复操作,记录数据,工作量很大必须有人帮忙,甚至是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的。”
赵南心想青树和孙工果然对投资的厂子有新动作,又问道:“你们的厂子都是老的行业,产品早就定型,能有什么技术提升?除非是新发明新专利,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你们才进厂几天,怎么做的到啊?还有石星那个食品厂,能有什么改变?难道要石星新研发几款零食?这个任务可以交给我嘛,我对吃还在行。”
“这不用担心!孙工早就把方案给我们了……”石星刚说一句,就被冯峰拍头制止了。“你这个大嘴巴!”
这时老板端上来热腾腾的三碗面,一大盘满满的牛肉,冯峰和石星低头狂吃,一边吃一边说:“好香!好香!”赵南没有动,生气说:“还说是好哥们!就这态度!真让人心寒。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
“你别难过。反正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就成全我们两个的职业道德呗。很快的,技术我们不能对别人提起,有了产品我们会尽快让你知道,好吧,来,乖乖吃肉肉。”冯峰安慰赵南。
“哼。你有什么好难过的。真是玻璃心。我才难过嘞!昨夜睡在这里,一夜没睡好!总是担心漏登数据……没时间陪女朋友,听说她也很忙,也一样整天泡在实验室,我们两这算是夫妻命吧?她忙我这才放心一点,你说巧不巧?她也在整天忙着结出蛋白质晶体……”石星说到这里忽然身体一震,呛了一口,抬头愕然的看了冯峰一眼。赵南不用看都明白,这是冯峰在桌子底下踢了石星一脚的效果。
“好啦,你们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不为难你们。”赵南说。“石星,你说你住在这里,那你知道三楼有人住吗?我刚才上去看到好像有人住。”
“偶尔有人住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很少在试验室过夜,有一次加班,晚上十二点的样子,看到三楼亮着灯。冯峰也看到了,是吧?这个能说吗?老大?”石星问冯峰。
冯峰点点头。为了弥补刚才不能说的秘密,他很认真的讲起这件事:“嗯,当时我和石星站在楼外抽烟来着。据我所知这栋楼被孙工用鹏程公司的名子整栋从大学里租下来的。我们开始只用一楼,二楼和三楼空着,也不怎么在意。后来发现三楼偶尔有人,就问孙工,他说是朋友偶尔借住,既然是他知情,我们也就不用管了。前些日子我们在二楼也建立了实验室,想把二楼的桌椅挪到三楼,才发现三楼全都被锁起来了,除了厕所。过分的是还拉上窗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呢?不过,既然是孙工的朋友,也就那样吧。”
“你们不好奇吗?我刚才闻到那锁起来的教室味道很难闻。”
“没时间。手里的事情都忙不完,哪有时间好奇。”冯峰说着,大口吞咽着面条,喝着汤,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还能有我们试验室难闻吗?”石星哈哈大笑,差点又被面条呛住。“你应该去我那个食品厂看看,有一间专门生产辣条的车间,那味道,啧啧,保准你闻过之后三天没食欲。”
“我是闲人,就我好奇,哼,你们想想不让人看的东西,会是什么?不怕是犯罪吗?”赵南不满的说。
“那也未必啊。有可能单纯是为了避光。说不定那个房间是用来种植蘑菇的。我有一个亲戚,在家里有一间屋子种蘑菇,屋子里全年避光,而且适度温度都有要求,每次进屋都黑乎乎的还很湿热,不过种种出的蘑菇好吃就行。”石星说。
“你不只是闲人还很无知。许多东西都要避光保存。我们两个搞化学的,大部分化学物品都要做到避光,见到光它们会产生反映,会分解消失,你别瞎猜了。哪儿有那么多的犯罪,还能发生在我们头顶上。”冯峰说。
“我记得有一次看到过有人上楼去!”石星突然想起。“是去年九月份吧,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头发花白凌乱,人看着还算斯文,可衣服穿的很随便,一件又脏又旧的灰色外套,黑色裤子裤脚还破了……像个无业流浪汉,从我身边过去,一股子馊味,我还问他上楼做什么?他瞪了我一眼没说话,当时我还以为是流浪汉随意闯进来的,后来过了一个月,我在楼下抽烟,又看到他出现在三楼,头发整齐,穿着一件很时髦黑色尼大衣,简直是一表人材像个大学教授……我猜他就是孙工的朋友。”
“你觉得这个时髦的大学教授,在三楼养蘑菇吗?”赵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