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辞如此杀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霎时间便是让得这个开口说话的西凉使臣整张脸都惨白如纸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牢骚话,居然会让这位太子殿下说出了如此杀气十足的威胁之言。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可是万万没有这个意思,无非是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如是罢了,不管怎么来说,我等都是来自九州各国的使臣,圣女殿下就算是再如何心有不豫,总归也不该对我等摆了脸色……”
这位西凉使臣是真的觉得自己的一番想法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毕竟他们这些个跟着各家殿下出使了南诏的人,在自家国土之中也算得上是身份极高的了,反正在他们自己的朝廷之中,基本上是没人敢对他们使了什么脸色就是了。
但他心中是这个想法,却并不代表着沈沐辞的心中也是如此想法,眼瞧着这位西凉使臣没有丝毫自知之明,反而还仍旧是一副一如既往自以为是的样子,沈沐辞心中厌恶之心更甚。
“还在这里强词夺理?”夜荼靡也是受够了这个人磨磨唧唧的性子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脑子,居然是这般自视甚高,还在纠结着他这个所谓的九州圣女为何会对他们这些个使臣轻慢至极不见丝毫恭敬礼数的事情。
夜荼靡耐不住性子的想要回怼一句,结果沈沐辞却是依旧未曾麻烦了夜荼靡亲自出手的机会,直接便是替她处理了。
“在南诏的东宫之中如此大呼小叫胡搅蛮缠,你是觉得以本宫的手段,当真是不敢做出了什么两国来往时不杀使臣的事情吗?”
这句话比起沈沐辞先前所说的那一句留下一条贱命的话而言,很明显是杀伤力更强就是了,而且还轻易彰显了沈沐辞的确是已经动了杀心的意思。
直到这个时候,这位西凉使臣才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了。他抖擞着一张面皮,正想着如何摆脱困境,夜荼蘼却是恰是时候的冷笑着补充了一声道:“哦对了,这位西凉使臣恐怕也是忘了本宫曾经也是十里画廊之主的这个身份了,便是太子殿下顾及着两国来往不杀使臣的这一句会不对你动手,但本宫可不是什么皇族中人,自然是不会顾及了此等忌讳之事的。”
言下之意也很简单,就是说夜荼靡她也是对这个分在招人嫌恶的西凉使臣已经起了杀心了。
这下子这个西凉使臣是真的已经彻底的慌乱至极,六神无主了。他哆哆嗦嗦的退了半步,这才紧张至极的对着西凉迟昼道。
“殿下,看来今儿的确不是商议了这件事情的好时机,依臣之所见,咋们不妨还是早些离开吧……”
本来他刚才是对夜荼靡下逐客令的事情分外不满的,但是现在两个杀意浓郁之人就这么摆在自己跟前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妙,以至于这位西凉使臣终究还是打起了退堂鼓,打算先行离开了。
西凉迟昼是何等的人物,又哪里会看不懂这个怕死鬼的想法,其实以他平日里性子遇到这件事情的话,迟昼多半都是会与夜荼靡一直就这般对比下去,说什么都不会轻易离开了这里的。
但就算是西凉迟昼素来都不会察言观色了分毫,性子也的确是高高在上孤傲了些许的人,却也一定不会是个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的去做了对自己不利决定的蠢货就是了。
今儿这件事情的情况很是明显,就连着卿离隐这么一个曾经用着安扶苏身份,在十里画廊之中陪伴了夜荼靡如此之久时日的人,刚刚都已经先行避开锋芒的离开了,他若继续留在这南召东宫之中继续纠缠下去,想也知道的确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想到这里,迟昼心中也没有什么纠结之意了,只是似笑非笑的冷嘲了一声。接下来果真便是带着那一群西凉使臣率先离开了。
北疆和西凉的一大群使臣离开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有东冥为数不多的一群人了,现如今夜荼靡和东宫鹤卫一起将视线投射到他们身上,也算完全足够让东冥的这些个使臣颇为享受了一番如芒在背的监视感觉了。
凤朝歌将众人的眼神收入眼底,再抬眸光深深的看了夜荼靡一眼,这一眼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遗憾神情,竟然凭空让得夜荼靡都短暂的愣怔了半刹那。
但终究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同样也是带着人爽快至极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