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宋彩袖面颊之上的面纱被沈茯苓掀落,她那一张伤痕恐怖的面容便是让得在场所有得以一见的人都忍不住面色一变,更是让得那些个世家贵族的千金小姐们齐刷刷的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惊呼叫声,俨然是被宋彩袖这难看至极的丑陋面容给吓唬到了。
宋彩袖正在姜南柯之前,极尽矫揉造作的想要讨好了她,哪曾想到沈茯苓会突然出现,而且还一出手就掀开了自己的面纱。
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宋彩袖的一整张脸便是瞬间变得刷白,惊呼一声,也是下意识的就抬起手试图想要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可这个时候实在是已经为时已晚,方才她那般布着伤痕,狰狞恐怖的面容已经是直接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之中,就算是宋彩袖现在努力的想要用手遮挡,也根本就不太现实。
但是沈茯苓却依旧是没打算轻易放过了宋彩袖,即便刚刚时候,她已经让宋彩袖的面容暴露于众,遭受了不少人的嘲讽,可是沈茯苓言语之间也不成对宋彩袖客气了分毫。
“本郡主当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攀附了南柯公子,却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堂堂国子监祭酒府上的嫡出千金宋姑娘呀。”
国子监祭酒在南诏帝都之中不过只是一个区区四品的官职罢了,在襄阳侯府这等南诏四大官族之一地位的府邸面前,完全就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更别说沈茯苓还是南诏帝都恭亲王府的千金郡主,身份比之襄阳侯府还要高上了一层,就更是让人有心想要忽视都困难了。
沈茯苓的身份如此珍贵,却又偏生是对宋彩袖说出了如此“堂堂“二字,这完完全全便等同于是在变相的嘲讽宋彩袖的身份低微无疑了。
宋彩袖尚且还未曾从自己面纱被掀,脸上的伤痕也是被所有人看了个正着的破天惊诧中醒过来,一抬眸又是对上的沈茯苓怒意盎然看着自己的眸子,,宋彩袖登时便是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到了这个时候,宋彩袖自然也是想起了当初沈茯苓在襄阳侯府之上,那般直言不讳的侮辱了姜家二爷的事情了。
那可是襄阳侯府姜家二爷的寿宴之时,姜家二爷准备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财力广宴宾客才办出来的豪华宴会,沈茯苓却是半点没给他面子,直接便是威胁了当时出席了那场寿宴的宾客们,说是他们谁要是胆敢留在襄阳侯府之上,用了姜家二爷备好的寿宴饮食,便便等同于是与她沈茯苓为敌,与恭亲王府为敌。
依着沈茯苓那等尊贵至极的身份,而且是特意当众说出的那番话,那些个旁人自然是不敢忽视的。
所以那日姜家二爷精心准备了已久的自己的寿宴,虽然是声势浩大的拉开了序幕,但到了最后,却还是不得不一种以极为凄惨的方式收了尾,这事儿一直都成了南诏帝都之中的一大笑柄。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得当时南诏帝都之人都觉得这位堪堪回了帝都的恭亲王府郡主并非是什么好惹之人,心中也是对沈茯苓很是胆颤不已。
宋彩袖自然也不例外,毕竟沈茯苓对着身为长辈的姜家二爷尚且能够做到那般地步,可想而知对于自己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四品官员之女,应当也是会更加不客气就是了。
想到这里,宋彩袖的心中便止不住的有些胆战心惊,毕竟在宋彩袖的眼中,沈茯苓的身份与夜荼靡的身份可不一样,夜荼靡虽然也是有着一个郡主之称,可倘若是真要说起来,他自己的身份也不过只是一个国公府嫡出千金罢了,终究也不过只是一个身份尊贵的臣子之女而已。
可沈茯苓就不一样了,她姓沈,是名正言顺的皇族中人。而且还是显昭帝捧在手心里极为疼爱的那种皇族众人。
想都不用想,她若是得罪了沈茯苓,自己日后必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可即便是心中知晓她不能够得罪了沈茯苓,但是宋彩袖只要一想到如今自己被沈茯苓给当众侮辱了的事情,心中便说什么都有些气不过。
再加上女人之间的直觉素来是极为准确的,通过先前的种种迹象,宋彩袖也是基本上已经肯定了恭亲王府的这位茯苓郡主,其实应该是对姜南柯有所爱慕之心就是了,也难怪她会对自己怀着如此大的敌意。
可是就算是沈茯苓对姜南柯有什么爱慕之心又如何?她是恭亲王府的郡主,是被显昭帝那般重视至极的、事关南诏国运女子,宋彩袖也不相信凭着沈茯苓的身份,显昭帝真的会舍得把她直接嫁给了姜南柯去?
姜南柯就算身为南诏四大公子之一,可是襄阳侯府嫡出一脉也的确是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没落了,即便是姜南柯现在已经是回归了襄阳侯府,掌握了府上大权,可这么多年以来,襄阳侯府已经被姜家二爷这庶出一脉给折腾得很是不成样子了,姜南柯张如今接手的襄阳侯府,说的好听一点的确是前途无量,可说的不好听一点,还是得等姜南柯把这些个烂摊子一收拾好了,才能真的确定下来日后的发展前途的呀。
也就是说,襄阳侯府还有姜南柯日后的发展到底如何,暂且还是不能一下子就确定了下来的,哪怕是依着姜南柯身为南诏四大公子之一的聪慧才智,也总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够把偌大的襄阳侯府给整顿好了的,至少还是需要花点时间就是了。
但是沈茯苓就不一样了,她是恭亲王府的嫡出郡主,是名正言顺的恭亲王府继承人,如今她既然是已经回了南诏帝都之中,那么她的亲事儿迟早也是会提上议程就是了,如此看来,倒也并不见得姜南柯仍有那等时机足够赶上了这个机会就是了,
所以在宋彩袖的心中看来,就算是沈茯苓有心爱慕了姜南柯,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差距太大,就算是有心想要有了什么亲近的打算,也绝对是没什么可能的。
一想到这里,宋彩袖心中便是莫名其妙的底气十足了一番,她抬眸看着沈茯苓满是敌意瞪着自己的面容,心中也是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几分嫉妒之心。
不可否认的是,皇族子嗣的基因确是极为强大的,无论是沈沐辞还是菁姝公主沈菁姝,亦或者是沈茯苓这个恭亲王府的郡主千金,的确都是生的极为好看的,沈茯苓虽说年岁稍微小了那么一点,看上去有些轻微的稚嫩,可也并不妨碍了她那一张面容所呈现出来的精致貌美。
她容貌如此出色也便罢了,可他那身份,更是让宋彩袖整颗心都有些羡慕嫉妒恨,堂堂恭亲王府的嫡出郡主,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呀,宋彩袖满怀着嫉妒之心的在心中想着,倘若她自己也是能够若沈茯苓那般投了这么一个好胎,她又何至于会为了想要替自己寻得一门好亲事儿,就那般伤神至极的费尽心思啊?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沈茯苓便越是觉得自己应该拥有,可这事儿既然是已经是成了不可逆转的现实了,宋彩袖也就只能够满是不乐意的接受了。
不过虽然是这些个东西比不过沈茯苓,但是另外一点东西比较起来,沈茯苓却是觉得自己是要胜过了沈茯苓不少的。
这话指的自然便是宋彩袖当初和姜南柯有过姻亲关系的事情了。
宋彩袖心中有些气不过,即便是知晓此事不应动怒,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委委屈屈的还嘴了一声道:“茯苓郡主这是何意?何故一一上门就直接嘲讽起彩袖来?彩袖又何时起过了什么想要攀附了南柯公子的心思了?”
一连三句问话,显得自己很是无辜迷茫一般,宋彩袖憋着满心的火气,满是气氛的哆哆嗦嗦道:“要说起来,当初襄阳侯府夫人既然是做主替我和南柯公子定下了亲事儿,可想而知在襄阳侯府夫人眼中,我与南柯公子也算是身份对等之人了,即便是彩袖心中知晓这事儿的确是有些勉强,可不管如何,这终归也还是襄阳侯府夫人亲自承认的事情,咱们这些个做晚辈的,总也不至于一心反驳了去吧?”
宋彩袖拐着弯说了一大堆歪门邪道的道理,最后才精辟至极的总结道:“襄阳侯府夫人眼中,尚且是如此觉得我与南柯公子是平等身份,郡主又是如何会觉得彩袖如今与南柯公子说了的话,便是等同于是在攀附南柯公子呢?”
宋彩袖这一番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那般委屈的模样,似乎还颇觉得自己有些道理,可这话落在旁的这个听众耳中,却实在是无法理解宋彩袖到底是怎么修炼出的如此之厚的脸皮。
当初宋彩袖和姜南柯的事情在南诏帝都地图之中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所有人都知晓宋彩袖与姜南柯二人之间的亲事儿,最终是因为宋彩袖嫌贫爱富的缘故亲自退掉的,不过因着宋彩袖自己也是经常口口声声说着她就是看不起姜南柯,也绝对不会后悔退了这门亲事的话,很多人虽然都觉得宋彩袖的做法有些偏激,但也有那么少数一部分的人觉得,宋彩袖也算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了。
结果现在宋彩袖却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面——当初分明是她口口声声底气十足的说着绝对不会后悔退了这门亲事的话的,可也不知道现在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脸面,居然好意思又把她和姜南柯之间的这件亲事儿给扯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
沈茯苓也是气得有些浑身发抖,她完全没有想到宋彩袖是个如此不要脸面之人,暂且不说他们二人之间早就已经退了亲事儿的事儿,便是说沈茯苓先前那般对姜南柯的态度,她也完全不觉得沈茯苓还有脸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了。
最搞笑的是,宋彩袖这等人居然还敢拿着先任襄阳侯府夫人,也就是姜南柯的生母来说事儿,说什么她和姜南柯的亲事儿竟然是由着先任襄阳侯府夫人定下的,那么她和姜南柯的身份其实也算得上是平等的,现如今他和姜南柯说话也是天经地义的并不是什么攀附了高枝?
这种不要脸的话,真是亏得宋彩袖说得出口!
“本郡主倒是不知你这等没皮没脸之人居然还好意思以先任襄阳侯府夫人的名义说事儿来了!”
沈茯苓言语之间的语气越发寒凉了几分,颇有几分夜荼靡说话时候的冷笑之意,她看着宋彩袖的目光,也是完全像是在看着一具即将化作尸体的人一般。
“你当初是怎么对待南柯公子的,你自己心中还没有点数吗?现在你居然还好意思去提及先任襄阳侯府夫人的名义?!倘若是襄阳侯府夫人知晓你是如何对待南柯公子的——也就是在他跌落人生低谷的时候退了他的亲事儿,还对他百般羞辱,甚至是不愿意归还了襄阳侯府嫡出一脉才有资格拥有的血玉镯子,直到前些日子都还一直不知悔改的事儿,你以为襄阳侯府夫人还会若当年一般认可了你?”
宋彩袖只不过是心中有些气不过沈茯苓那般张扬至极的样子,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和沈茯苓对上了,所以才会用了先任襄阳侯府府上的和名义,想要化解了沈茯苓说自己现在是在攀附姜南柯的尴尬。
但是现如今被沈茯苓如此咄咄逼人的询问着这个问题,宋彩袖心中也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几分心虚之意,毕竟换位思考而言,如果是她自己是襄阳侯府夫人,知晓了有人如她宋彩袖一般对待了自己的孩子,只怕她也是会立马从棺材板之中气得跳起来也想要谋害了她的。
宋彩袖越想越心虚,偏生沈茯苓说话却是越发狠辣了几分:“至于那什么身份平等的话……你以为你是在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