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刘祥合是个这等只会浸色屁用没有的无能子弟,便是说他不过只是一个区区四品官员兵部侍郎之子而已,有什么资格能够迎娶了他宰辅府邸上的嫡出千金?
况且千燕婉再怎么说也是他千宰辅的女儿,出了这等事情,不替自己女儿讨回公道,反而却是将千燕婉给嫁给了这等让他颜面尽丢的人,他只怕千燕婉得知之后,怕是真真就不想活下去了。
左右平南将军府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身为二房区区庶女的贺氏出面,千宰辅的态度便是出奇的坚决,铁了心的要让大理寺卿狠狠的审一审那个刘祥合废物,再将人往死里折腾了去。
“这么说来,千燕婉和刘祥合二人至今都还没有醒来么?”
夜荼靡对于千宰辅的处事儿方式倒是并不怎么意外,毕竟这件事情不仅是千燕婉一个人的事情,还分外有关宰辅府邸的颜面问题,千燕婉既然是已经出了这等事情,平白已经挽回不了了,索性便是借着这个机会,彻彻底底的杀鸡儆猴,让人看清楚招惹了宰辅府邸之上人的下场便是。
到底是宰辅人物,心思倒还是极为活络的。
不过夜荼靡有些好奇的是,千燕婉在出事儿之前分明是见了自己一面得,若是人清醒过来,怎么着也该是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也必然怎么着都会将她给闹腾出来的。
便是不说千燕婉,刘祥合那个家伙应该也是清楚这事儿本来是千燕婉自己给吩咐的,是千燕婉让他来坑害了自己这个国公府嫡女的,如今害到了千燕婉自己的头上,应该是怎么着都不对劲儿的。
但是让夜荼靡好奇的是,宰辅府邸和兵部侍郎两边的人马似乎都不清楚这事儿和她这个国公府嫡女扯上了什么关系的,那就是千燕婉和刘祥合还没有说出此事儿就是了。
不然怎么会半点没有将自己给牵扯出来?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
“咳……”红鲤听着夜荼靡如此问话,一张俊逸容颜只之上的脸色却是霎时红润了几分,他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主子,刘祥合身上带着的催……催情药物,似乎药效真的是极强,虽然这是昨儿出的事儿,千宰辅甚至还去了皇宫一趟特意请了御医过来特意看了一趟,可是直到我去打听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依旧没有清醒过来,至今都还是一副醉生梦死不曾醒来的模样。”
夜荼靡闻言,唇角也是隐约有些抽搐。
她还真没想到刘祥合那个蠢货身上还有如此厉害的药物,竟然是隔了整整一夜多的时间,甚至是宫中御医都已经动用了药物之后,人都还没清醒过来,未免也太过可笑了一些。
难怪南诏帝都的那些个贵族千金虽然都对刘祥合这个混账玩儿意分外看不上眼,倒是除了暗中指责几句之外,也不会当着面儿和刘祥合起了什么冲突,而是完全能躲则躲的。
可不就是么,药效如此之强的药物,若是沾染上了一点,哪怕是刘祥合这个混账玩儿意没了兴致,但是如此长时间的昏迷不可清醒,便是旁人,也可以将中了药性的女子清白给毁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想到这一点的同时,夜荼靡一双桃花眼中,也是不可抑制的泛上了几分说不出的寒凉冷意,
毕竟这一味药效极强的催情药物,刘祥合本来并不是准备用在了千燕婉身上,而是打算用在了自己身上的。
夜荼靡想到这里,眉眼便是凛冽肃然到不成样子了。
“倒还真是一手好能耐,不过是个随身携带的催情药物,药性都是如此厉害,倒还真是忘了仔细查探一番他这药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红鲤其实还真觉得催情药这等玩儿意有些难以启齿的,毕竟他当年虽然也是纵横九洲之上的杀手人物,可是接到手中的任务,从来都是杀一些穷凶恶极的人物居多,从来不会用这等不入流的下三滥伎俩去对付一些个女子。
而且他也没有沾染过什么男女情爱之事儿,是以对催情药这等东西,还真不如何好启齿。
但是见着夜荼靡身为一个女子,不仅没有任何羞涩的样子,反而还想着严肃查探一番这些个药效极强的催情药到底是哪儿来的,倒是让红鲤一时觉得羞涩也不好,不羞涩也不怎么好了。
大抵是觉得这话他还真是没什么法子可以接,红鲤索性便是转移了这个话题,问出了自己一直担忧的地方。
“主子,先前你不是说你在折腾千燕婉和刘祥合两个混账的时候,都和她们碰过了面了,也没什么隐藏意思的当着面儿下手的么,既然如此,若是他们二人醒来以后,会不会将此事儿牵扯到了主子你的身上?”
依着红鲤的性子,若是有人胆敢打起了自己的主意,他估摸着直接就打算夺了那人的性命算了。
不过一想到这里是南诏帝都,一言一行都不止是与个人自己相关,还会涉及到家族的名誉和势力,他也就老老实实的没直接下了杀手,不过对于夜荼靡所说的刘祥合和千燕婉都在出事儿之前见过他的话,他倒是分外小心就是了。
只是相较于红鲤的这般战战兢兢,夜荼靡倒是表现得分外随意,她既然是胆敢在南诏帝都那里露了面,便是绝对不会怕了这两人将自己供出来就是了。
兵部侍郎那边,若是得知刘祥合最先想要谋害的不是千燕婉,而是自己这个刚刚在显昭帝跟前晃荡了一个郡主之位的国公府嫡女的清白,只怕更是会气的半死,毕竟夜荼靡的身份虽然是在明面上抵不过皇族公主金贵,但是这等皇帝亲赏的诰命却还真真不是假的。
更别说之前宰辅府邸的及笄宴会之上,无论恭亲王府的那位茯苓郡主,还是康宁王府的世子苏珞白,都是和夜荼靡有那么几分交集的,若是刘祥合惹到了她夜荼靡的身上,只怕他还真就是连上门请罪的胆子没了。
至于宰辅府邸,夜荼靡就不信千燕婉的亲爹,这等能够坐上宰辅位置的中年人,真的会不了解自家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动动脑子也该知道这事儿多半是由着千燕婉自己挑起来的。
毕竟她虽然是刚刚才国公府不久的,但是无论是容貌身份还是什么,她夜荼靡几乎都是完全可以以碾压的姿势胜过了千燕婉的,换句话来说,除非是夜荼靡脑子抽筋儿了,不然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冒着让自己身败名裂的风险,只为去害了千燕婉那个处处都不及她的女人的。
况且这事儿既然千燕婉自己作死搞出来的,还已经在桃花园山之上就已经被戳穿得干干净净了,她就不信宰辅府邸还真有那么厚的脸皮敢将此事儿牵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毕竟这事儿归根究底也是千燕婉自作自受罢了,她夜荼靡不去找他们宰辅府邸的麻烦就已经极够意思了,他们哪里还敢自己送上门儿来。
“放宽心便是。”夜荼靡想到这里,眉梢越发染了几分不屑的轻嘲笑意:“只要我不亲自上门去送了什么把柄,现在就是给了宰辅府邸和兵部侍郎十倍的胆子,他们也绝对不敢找到了本郡主的身上来了。”
红鲤回味过来夜荼靡话语中的深意,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真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事儿本就不是他家主子不占理,何必怕了这两家货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