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但是没想到玉衡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瞧着平日里的清贵公子哥如今怒气冲冲果真一副想要替夜荼靡打抱不平的样子,难得的多了几分错愕之心。
可很快红鲤却又想到了玉衡不过是刚刚才听到自己提及这事儿的无能之人,如今却是口口声声的说想要替夜荼靡打抱不平,未免便生出了几分可笑。
打从心里说来,红鲤还当真没怎么想要让玉衡来多管闲事而儿的,可转念一想,不管夜荼靡如何不需要他玉衡的帮助,可玉衡作为夜荼靡的嫡亲兄长,怎么着也得该尽了点兄长之责的。
告诉也好,他也想要看看玉衡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儿能够替夜荼靡寻了几分公道。
想到这里,红鲤便是凝了凝眉,略微沉默一刹过后,方才松口冷笑道:“你既是想知晓,我告诉你便是。”
“昨儿赏花宴上宰辅千金千燕婉的事儿并非是意外,而是千燕婉和白娉婷二人因为我家主子容色过艳心生嫉妒的原因,方才想出了要让刘祥合毁了我家主子清白的主意。”毕竟是打着要看玉衡如何做法的主意,红鲤倒是难得兴致勃勃的与玉衡多说了些许话来。
“好在我家主子聪慧,率先破了他们的计谋,并且还将始作俑者之一的千燕婉送了过去,让她自食了苦果,若非如此,只怕今儿南诏帝都盛传的被毁了清白的人物,就不是那宰辅府邸的千燕婉,而是我家主子了。”
红鲤这一番话说得倒也不算太过细致,但也算是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个完整就是了。
说完之后,红鲤方才面带嘲讽的看着玉衡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差不多就是这样,玉衡公子方才不是说想要替我家主子打抱不平么,既然如此,红鲤便等着玉衡公子的好消息了。”
一语落下,红鲤索性便是再也没有废话了半句,转身便是回凝华阁去了。
倒是听得这个震惊消息的玉衡,整个人却似乎了惊呆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久久没了反应。
……
夜荼靡自然不知自己走了之后红鲤和玉衡之间竟然是闹出了这么一番趣事儿,此时她追着一道残影,身形如风,一身内力更是提速到了极致。
不过夜荼靡的身影虽然已经是快到了极致,可前面那个人的身形移动速度,竟然也也不曾慢了多少就是了。
而且因为夜荼靡是略微听多了一刹时间才追上来的原因,这个人竟然还是一直都领先在前,夜荼靡竟是好半晌都没能轻易追上了去。
好在夜荼靡的轻功到底还是极出色的,即便是最初时候因为的原因落后了不少,可按着她每一刹都隐约追回那人一点点的速度,想要最终拦住了这个人,倒也不至于有了太大的问题。
终于在一个转弯的地方,夜荼靡将浑身内力运行到了极致,方才反超身前,直直掠身到了那人身前,一把将人给堵在了身后。
她幽深的紫色长袖猛然一挥,一抹幽深的紫色蔷薇花便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夜荼靡的指尖,随后便是随着她手腕间袭击而出的强劲内力径直甩脱了出去。
眼看着银针缠绕而上直直停顿在了那人眉心一寸的地方,逼得那人终于顿住了身形不敢再有动作的时候,夜荼靡方才猛的逼身上前,扬手一把扣住了那人的脖颈。
用余下的那一只闲暇之手将那一抹差点没入这人眉心的紫色蔷薇重新收回了掌心之间,夜荼靡颇为随意把玩着,脸上却是难得的带了几分饶有兴致的调侃笑意。
“不跑了?”语气促狭的问了一句,夜荼靡自顾自的笑道:“也是,方才你这一身性命都差点交代在本廊主手上了,若是再跑下去,只怕还真就没那个福气回去了。”
一边说着,夜荼靡倒也没有忘了打量这人的一身行头。
一身黑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一双眼睛,也不过只露出了一双眼白和黑色的瞳孔,如此装扮,别说是看不清这人的面容,甚至是连这人眼睛的轮廓都的不甚清晰。
那人似乎也是对于夜荼靡忽而追上来拦住了自己的事情有些惊诧,也或者说应该还有那么几分被夜荼靡这般轻而易举抓到了的恼羞成怒,只不过因为他那一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装扮,倒是不太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就是了。
他最多也就只能瞪着一双眸子,眼睛里带着几分忌惮和警戒的看着夜荼靡。
若说这人心中有什么想法,必然就是想要立马逃开无疑了。
可现如今夜荼靡就这么直勾勾的拦在了他的身前,没打算放了她的心境也是极为明显,倒是让这个黑衣人连着率先开口说话的胆子也没了也没了。
这黑衣人最终也就只能就那么保持着沉默的与夜荼靡二人对峙在两个方向,企图用那一双极为危险的眸子逼得夜荼靡自己放他离开。
“瞧瞧你这紧张至极的样子,”只可惜夜荼靡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倒还真是对他的这一个威胁眼神没什么特别反应,她像是压根没住意到他的动静一般,反而倒是好言好语的笑了一声。
“不过只是不凑巧的落在了本廊主手中而已,怎声便是露出了这等大惊小怪受不住的样子,如此说来,你家主子身边留着你这个影子,似乎倒是与养了个没什么用处的闲人无异了”
夜荼靡这番话落下之后,那人的瞳孔便是猛的一缩,赫然流淌出了几分愤怒又几分羞恼的神色,明显是对夜荼靡将自己说成了一个无用闲人的说法分外动怒。
不过这一点怒气在对上了夜荼靡那一张言笑晏晏的美艳容颜之后,这人却是忽而心中一跳,蓦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了。
他将眸中的怒火收敛,恢复了一副冷漠眼色,冷冰冰的看着夜荼靡,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善道:“本皇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今本皇子尚有要事儿在身,以往与你的恩怨暂且可以不记,你若是有些骨气,不妨等本皇子处理完事情回来再与你仔细算账。”
一番话说完,他凌厉着眸子,倒是真的透出了几分凛然威压。
若是单单只看一个人的气势,这人似乎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如他自己称呼的皇子的气势就是了。
若是旁人,指不定还真就被他给忽悠去了。
可一幕落在夜荼靡的眼中,却只剩下了觉得这人极为好笑的想法。
她自然是在笑这人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忘了佯装他那主子的事儿。
不可否认,夜荼靡最初察觉到这人气息的时候,的确是和红鲤一般,都被他所混淆了一刹,将他认成了红鲤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也就是这人口中自称的那位皇子,那位在九洲十里画廊之处,就和夜荼靡结下了极大梁子的,堪称是夜荼靡死对头的一位皇子。
那位九洲之上最富盛名的极为青年才俊之一——西凉皇子,迟昼。
因为相隔了一段距离,不能特别清楚的分辨开这等和西凉迟昼极为相似气息的原因,夜荼靡最初还真真是不疑有他的相信了这人是迟昼,并且还直接就追了上来。
只是这一路追上来,两人距离得近了的时候,夜荼靡这才隐约察觉出了这人和西凉迟昼的诸多差距。
无论是一身武功气势,还是这看人时候的眼神,都相差了太多。
直到用蔷薇花色逼得这人停住身形的时候,夜荼靡终于可以肯定了下来。
这个人,绝对不是迟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