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在看先前的‘表演’,军车停在那里动也不动,透过贴了深色膜的挡风玻璃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安安稳稳坐着不动的人。
这辆车除了跳出了时小龙以外,并不见有人下来,我疑惑的问道:“夏蕾呢赵兄?”
话音未落夏蕾的军车里传来一声爽朗的轻笑,接着左后门推开走下来一个同样迷彩装、黑军靴的青年。
“号长!”我惊呼一声,指着对我微笑点头示意的俊美青年一时之间组织不出言语;他不是别人,正是在看守所里的那位中性头发的美男号长。
“嗨,你好文莫良。”美男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而后礼貌性的对苏南烟点了一下头。
“号长你……”我本想问美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话没说完就见夏蕾走下车站在了美男的身边;而这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俊美异常,一个美艳动人,似乎就是一对天生的壁人,就连冷冰冰的苏南烟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夏蕾……”我轻声呼喊,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了。先前编造的理由,苏南烟身份的说辞从见到夏蕾一刻忘得一干二净了,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在夏蕾似乎没有意苏南烟的存在,看了赵长军一眼后漠然的说道:“一切停当吗?”
“没问题!”赵长军比划一个ok的手势,不过看向美男时的表情多少变得有些不自然。
夏蕾点点头,忽然挽住美男的胳膊拉着他毫不犹豫的走向时小龙所在的飞机。
我脑海里“轰”的一声闷响,这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一切离我远去了……
心开始揪在了一起,那种无力的疼痛就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缓慢有力的剜着我的心窝,一点点剥夺我的力气,一丝丝抽掉我的灵魂。我无神的看着自始至终都未看我一眼的夏蕾,自然的挽着美男平淡的走过我的身边,心里的期望瞬间成了绝望,这一刻我真的希望夏蕾能喊我一声**,哪怕看我一眼我也满足了!可是没有,她仿佛变了一个人,我们形同陌路一样。
“原来号长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我傻呵呵苦笑着喃喃自语,想到当初夏蕾回忆中露出的忧伤,我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是对心里那个人的想念!这一刻我感觉鲢鱼水库那个和我有说有笑,会关心我、打我、骂我、喊我**的夏蕾只不过就是一场美丽的梦罢了,现在梦醒了,徒留伤悲和遗憾。
“对了,我叫白灵,白灵的白,白灵的灵。”美男白灵忽然转身伸出羊脂白玉般白嫩无瑕的手,微笑着看着我。
我茫然的伸手和白灵相握,只觉得他的手柔润无骨,滑嫩嫩的如同夏蕾的小手似的温暖,只不过这只手里多了一丝男人应有的霸道,触摸之后内心不由自主生出一种臣服的感觉。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眉头一皱就缩回手来,白灵微微一笑点点头并不生气,依然是看守所里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
夏蕾这才看了我一眼,只不过我从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冷淡,似同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
“夏蕾,我,我想带上她,”我硬着头皮指指苏南烟。
夏蕾淡淡的说道:“想带谁是你的自由,只要不怕死,我管不着。”
“她的身手不错,有这种好身手的人一起我们求之不得呢。”白灵打起圆场。
“和他废什么话,我们走吧。”夏蕾拉住白灵的手就走。
“我——”我无力的看着已经登上飞机的夏蕾,觉得此刻站在飞机前扭头冲我微微一笑的白灵那笑容是多么的刺眼,比天上的艳阳还要扎人。
“行了文老弟,我们现在成了天涯沦落人那!”赵长军拍拍我的肩膀叹气道。
我忽然想起赵长军提到夏蕾时候的苦笑,心里忍不住的难受起来,“你是不是早知道夏蕾和他……”
赵长军点点头苦笑不已,“白灵失踪了大半年,三天前才回来的。”
“怪不得她对我的态度似乎变了一个人!”我失望的想道。而我知道白灵这大半年是在看守所待着的,可却不明白以夏蕾的手段居然找不到眼皮子底下的他。
“他是什么身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赵长军瘪瘪嘴说:“五大家族,白家。”
“排名第一家族。”苏南烟冷冷的补了一句,“貌似很了不得呢,哼。”
赵长军若有所思的撇了苏南烟一眼,“你知道的挺多的,嘿,不简单啊。”可见苏南烟转开眼并不搭理自己,赵长军无趣的对我说:“那家伙也是一个**,不能惹。”
我颓废的点点头,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就是一个没用的废人。先前自己还夸海口说什么一定会帮夏蕾拿到仙心,可是不久后却变成为了母亲一定会替冬竹拿到仙心,而这之间只不过经历了几个小时罢了!
怪不得冬竹派苏南烟跟着我,原来是怕我的反复无常啊!我撇了那副高冷面貌的苏南烟,想到被他们囚禁的母亲,心里的火气痛愤猛然爆发了出来,指着她吼道:“都是因为你们,滚!你他妈给老子滚啊!”
“白痴。”苏南烟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走上了十个战士的飞机。
赵长军想要拍我的肩头,但是犹豫之下没有拍下去,抽回手说:“我知道你喜欢蕾蕾,也知道——”
“我不喜欢她!”我愤怒的打断赵长军,似乎有意想要夏蕾听见一般,声音大的压过了正在启动的直升机的嗡嗡声。可是这句话里的底气根本就不足,任谁都能听的出来。
赵长军笑着摇摇头,“我不会压制对蕾蕾的喜欢,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爱她,所以不论她有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毫无理由的支持。”
赵长军拍拍我的胳膊也跟着苏南烟钻进了直升机。
“毫无理由的爱吗?”我微微一震,虽然嘴上不承认,可我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夏蕾了。
我的脑海里的嗡嗡声和直升机螺旋桨转动起来的轰轰隆隆了一个频率,而那些被吹起的沙石一粒粒拍打在裸露的肌肤上,虽然很痛,可却压制不住心里那种撕裂似的阵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