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欺瞒皇上,仙儿一年前找到臣的时候,灵儿已然……”他别过脸去,“她已然不在了。皇上定然有所耳闻,一年前空灵谷,空灵道长及其徒儿被灭门一事,当时灵儿就在空灵谷。她去的凄惨,还请皇上给她报仇。”
“咚咚咚”沈伯涛重重的磕下头去。
“你说什么?去的凄惨?她……她如何去的。”北冥悠失态的跪下身子,用颤抖的双手握住沈伯涛的手。
“在山中木屋,她燃了一把火,浴火而亡,活活烧死。她临终吩咐仙儿来投奔臣下。”沈伯涛眸中的泪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
“你说什么?烧……,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北冥悠不停的摇着头。
“还请皇上为灵儿报仇。”沈伯涛抽出双手俯身磕头。
北冥悠仿似失去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灵儿,灵儿,灵儿。”他挥挥手,示意沈伯涛退下。
他出神的望向前方,仿似灵儿正笑靥如花冲他挥手。他伸出手想与灵儿牵手,手到半空中却顿住了。
“灵儿,灵儿……”北冥悠瘫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密林之中,一群黑衣人跪在黑色面具之人身前。
“教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教主责罚。”
“啪。无用!”黑色面具之人反手一道掌风凌厉的打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登时皮肉裂开。
“本尊吩咐你们捉活的,怎么?不光人没有给本尊带回来,还差点给弄死了。本尊告诉你们要是人死了,你们统统都得陪葬!”黑色面具之人言语冰冷,尽是威胁之意。
“教主,属下不敢违抗教主命令,只是当时还有一伙人,武功路数与咱们暗月教如出一辙,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属下不知是否教主还有其他安排?”
“你说什么?还有一伙人武功路数是暗月教的人?”黑色面具之人眼睛眯起,透出危险的光芒。“查,给本尊查。如有内鬼,杀无赦。”
沈茹欣在围场的行宫侧殿中,坐卧不宁,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双手互相用力的搓着,口中喃喃自语,“成、成、成,一定要成。”
听到水晶珠帘发出玲珑的声响,她眼皮抬起,眸中发出希冀的星芒,“腊梅,怎么样?成了么?”
腊梅摇摇头,“太医救的及时,人已经无性命之忧了。”
“怎会如此?凭什么?她竟能如此走运?若不是她,木槿院就不会被封院,母亲也不会被禁足。太子也不会看本宫不顺眼,看太子看她的眼神,简直色令智昏!”
沈茹欣情绪失控,咆哮着,“她就是妖孽,她一定是狐狸精变的。她一来,父亲就不疼我了,就厌弃母亲了,就连太子她也敢勾引。她抢走了我的一切。腊梅,你说,怎么会失败,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
“小姐,本来算漏无疑,哪知半路出来一只白狼把她救走了。”
“白狼?围场之中怎么会有白狼,就算有,那狼为何不把沈仙儿吃了!”沈茹欣眉毛紧蹙,双眸呲咧,迸发出慑人的光芒。
“奴婢之前从未见过白狼,此次也是头一次见。那白狼仿似是有灵性的。以前只听说过,南疆国有白狼,一直为皇室所豢养,不为外人驱使。北冥国内倒是从未听说有此物。”
沈茹欣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八仙桌上,“哎,机会,机会,再找机会怕是不容易。镇南王府和个密不透风,连个苍蝇怕是都飞不进去。”
“另外,小姐,”腊梅面露难色,“夫人又着人捎来消息,说答应她沈茹梅的事不能再拖了,要不沈茹梅怕是会说出她装疯的事儿。”
“什么?催什么催?这时候还要添乱!本宫已然腹背受敌,她还要给本宫图惹麻烦。”
“小姐,稍安勿躁,夫人和您本是一体,如若夫人那出什么事定会影响到您的。此外,奴婢窃以为此次让沈茹梅来是一次良机,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良机?此话怎讲?”
“小姐,您想想,沈仙儿受伤,家中姐妹侍疾顺理成章,这样沈茹梅就能堂而皇之接近沈仙儿。沈仙儿虽然已无性命之忧,但是如果想个办法让她的伤口感染了,因箭伤伤口愈合不利而身死的大有人在,一般人不会往旁出想。就算被人怀疑,也大可推到沈茹梅身上。有了这个替死鬼,小姐岂不能干净脱身?”
“哈哈哈!腊梅,你果然聪慧!母亲真是慧眼识珠啊!”沈茹欣一扫颓然暴躁,洋洋得意的大笑起来,好像已经看到沈仙儿伤口感染重伤不治一般。
正殿之中,沈仙儿眸子微微睁开,手指头动了一下。
“唔。”身上的痛,让她不禁轻呼出声。
“仙儿。”白墨瑾握紧她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很疼吧。”
她面色苍白,双唇亦因为失血,而泛着青白色,嘴角微微勾起,“还……好,没事了,你放心。”
“来喝些水吧。”白墨瑾扶起她,拿起一旁的水杯,放在她的嘴边。
喂着沈仙儿将水喝了,白墨瑾把她的身子放平,将被子轻轻的给她盖好。
“害你担心了。”
“仙儿,你是不是中毒了?”方才趁着宫中太医不在的时候,赵神医为沈仙儿诊治一番,发现她身中暗月教秘药忧心丹之毒。白墨瑾不敢置信,忧心丹之毒在江湖上实在太不易见了,只有多年前东辰国皇后曾中过此毒。此毒阴毒之极,解药从未有人见过。
沈仙儿看着他,目光有些闪躲,“我……。”她不愿他多为她担忧。他的生活已然如此艰难,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不得不处处隐忍。她怎么能给他添麻烦呢。
“你是不是中了忧心丹的毒?”
“你怎么知道?”沈仙儿一时吃惊,未经思考话已脱口而出。
“果真如此,仙儿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我这就派人去东辰国求解药。”说着他起身就要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