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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小镇风云(1 / 1)

王曼波搬进了北冥府冥主的院子,晚上走到自己屋子门外,听里面有人说话,一个说:“这么大敞着门窗,是为了通风吗?也太通了吧,都是尘土。”另一个说:“据说他一直把自己当树精看,久而久之已经不觉得自己是个人了。”一个说:“吃饭、上厕所的时候也不觉得吗?”另一个说:“谁知道,那时应该很看不起自己吧。”两个人笑了起来。王曼波朗声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咳嗽一声,走进了门。只见是老熟人:东冥主何劲、定灵珍家大公子定信。何劲和定信起身拱手,定信说:“北冥主安好。”何劲说:“恭喜北冥主即位。”王曼波拱手还礼,说:“看来有事,还不是小事。”定信说:“为的是松灵珍。”王曼波说:“请松奇年回松土城。”定信说:“不加害?”王曼波说:“一如从前。”定信说:“松奇年危在旦夕,松灵珍也是,请北冥主速发通告。”王曼波转身出去,发了通告,回来说:“办了。”

何劲说:“听说北冥主是西冥主扶上的,跟我们这么勾连,不会惴惴不安吗?”王曼波说:“谁让他要我当的?”何劲说:“好,够坦荡。”斜眼看着王曼波,贱贱的笑道:“干脆归我自然冥道?”王曼波说:“东冥主想多了。”何劲正色说:“波哥是明白人,我等你水到渠成。”王曼波叹口气,说:“我不以西冥主为恩,也不至于丢掉自己的价值观。”何劲说:“你性本善,善合道,自然冥道,这是我的经验。”王曼波说:“别拿我跟你比。”何劲说:“我怎么了?”王曼波说:“没法说,不说了。”何劲说:“我想听。”王曼波说:“我不想说。”

何劲说:“那北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王曼波说:“要啊,刚收上来的无祭魂一上道就喘的不行,不论投胎或者派给职事,都要散架,你带走吧。”何劲说:“那些人没收金子吗?”王曼波说:“收了,都是明知死了无人祭奠,生前就交的,所以才不好流放不管,需要给他们安排个了局。”何劲说:“我不能白干。”王曼波说:“二一添作五。”何劲说:“可以。”王曼波说:“身为自然冥道,你不怕人家说你坐地分赃吗?”何劲说:“他们都是吃风喝烟的人,我可要吃饭,别的有什么鸟用?他们懂得什么是过日子?这擦锅底的黑活儿,我不干谁干?”王曼波一挑大拇指,说:“有觉悟。”

何劲说:“只这一件?”王曼波说:“事很多,得有个长期协议,价格一刀切,统统的二一添作五。”何劲说:“是不是庆幸有我自然冥道东冥?”王曼波说:“如果你没用,也不会让你存在。”何劲说:“那我还要感谢楚存雄了?”王曼波说:“不然你有那么顺利吗?当然,你们东冥如今实力是有,敢说西冥的业务你们没有?”何劲说:“不敢说,波哥是既了解楚存雄,也了解我啊,怪不得楚存雄让你做北冥主,看的真透彻。”王曼波说:“今后给新冥道补窟窿扫尾的活都得你们干了,这买卖不错,你要发财。”何劲说:“这算冥难财吗?”王曼波说:“算,你挣不挣?”何劲说:“我主要是为众人魂兜底,顺便拿点小钱。”王曼波说:“新冥道是不是也有用处?”何劲说:“这么说是的。”定信说:“冥界挣钱不是这么个挣法,这叫缺德,缺了大德了。”王曼波和何劲对望了一眼,都不吭声了。

何劲和定信离了北冥府直奔松土城,远远的望见松灵珍的灵光,虽然弱,可知是活了。稍微放了心,进了松灵珍的院子,不见一个人影。何劲说:“鸿哥和玉道哪儿去了?”定信说:“王曼波的通告大概还没到,他们一定躲在附近。”两人身后有人说:“这不是东冥主何劲吗?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何劲回头一看,干干净净、高高瘦瘦的一个男子,并不认识,一拱手,说:“这位是?”那人也一拱手,说:“北冥四堂白有天,原西冥的,见过东冥主。”何劲把王曼波的通告递过去,说:“我是奉了北冥主王曼波的通告,在此迎候松家小公子松奇年。”白有天接过看了,说:“理应如此,不过,我们的通告还没到。”话音才落,院外进来一个哨探,拿着通告给了白有天。白有天看了,点点头,说:“不假,那我们就撤了。”何劲说:“请便。”

停了一会儿,听院外和玉道说:“都撤了,是信哥和劲哥他们得手了。”静落鸿说:“王曼波是个说理的人。”和玉道说:“怎么不见他们?”静落鸿说:“也快了,说不定他们还有别的合作协议要商讨。”何劲隔着墙喊:“我们来了。”和玉道和静落鸿应声而进,抱着松奇年。何劲把王曼波的通告给他们看了,说:“松土城又是松家的了。”和玉道说:“王曼波做的了主吗?”定信说:“不知道,姑且相信他吧,又没有别的办法。”看了看松奇年,还在睡,何劲说:“吃东西了吗?”和玉道说:“吃了。”抬头看了看松灵珍,说:“这松灵珍的根已经有死的了。”

静落鸿说:“松家死了那么多人,松灵珍能好的着吗?”何劲说:“这孩子怎么总是睡?”定信说:“睡着了好修复,这松灵珍如今也是休眠期,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何劲说:“现在没事了吗?”静落鸿说:“还不好说,奇年只怕是离不开这里了。”和玉道说:“还要加紧自然冥道一统,谁知道楚存雄什么心肠?让人不安。”何劲说:“我留一百个寄灵在这里,给你们调遣,怎么样?”静落鸿说:“不是长久之计,可是也没办法,我们也不能放奇年一个人在这里,这要有个万一……。”和玉道说:“咱们弟兄也只能先住下来。”静落鸿说:“是啊,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松家血脉。”

何劲带着北冥一千个无祭魂回松布岛安置,定信先回了定土城。十月的天空,晴明高远,一个人赶路,难免寂寞,贴身寄灵莫桑和莫须,并不象以前的那几位,何劲抬抬手指头,就会出来问一问,这两位可用雷打不动来形容,何劲也不勉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或许并不是一个人,还有费木贞,何劲当她不存在,有些东西只有忽略了,才能深入的体味活着的美。

也许有个人更好,何劲坐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街角的长椅上,不紧不慢的啃着面包,喝着巧克力奶昔,看着眼前经过的一个清秀样貌的姑娘,不禁有那么一点动心。何劲在想要是前些年,就会怀疑这是爱,巴不得的凑上去,生怕错过什么,实际上这些年过来,什么也没错过,那些什么都不是,依然孑然一身。何劲心里涟漪,表面平静的没动地方,那姑娘看过来,何劲假装不经意的看向了别处,嘴里不住闲的吃喝,这就叫无缘错过。

费木贞就站在身后,何劲忍着隐在费木贞灵魂上那个男人身上浓重的桑草味儿,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让体味这么重的人隐在费木贞的灵魂上,简直是对他这个寄主嗅觉的侮辱。何劲无奈的吃完了东西,拍拍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心想:如果定礼看到,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不屑,那家伙大概从来不伸懒腰吧,感觉那是个连屁也不会放的人。不过那小子的功夫倒真是让人开眼,别是一番天地,长劲了不少。想着想着,天空呼啦暗了一下,何劲旁边的费木贞身上一个白杀杀的骷髅一闪,何劲向天上望去,只见东冥十堂引魂使者胡门青骑着何劲的人形寄灵蝙蝠,带着一长串灵魂气泡从天空掠过,后面跟着一团浓重的黑云,急速的变幻着各种形状。现世的人看不到什么,何劲一见,急忙上天。

急如飘风般的走了几十里,八方的黑云囚住了胡门青,何劲跳进去,挡在胡门青面前,胡门青带着哭腔,说:“劲哥,你怎么才来?”何劲说:“我跟你有约吗?”胡门青说:“还用约?你应该有感应才是。”何劲说:“你以为你是大姑娘?”以何劲的目力,可以看的见每朵黑云里都隐着大蜘蛛,毛茸茸的大长腿上挂着厚厚的次郞粉,专门迷走灵魂气泡的迷魂剂。蜘蛛上坐着黑衣人,手拿缰绳,勒着大蜘蛛的嘴,大蛛蛛不停的流着口水,渗过黑云滴落下去。何劲说:“我是东冥主何劲,你们报上名来。”没人回答,八方的黑云直奔何劲和胡门青,一阵阴风,迫人心魂,胡门青一声长长的惊叫,灵魂气泡悠悠的飘起来,何劲挥剑绞起阴风,发出八道青火引魂火,直烧过去,黑云整个烧起来,虚化了不见踪影。

天空晴明,一个姑娘站在何劲的对面,挽着双抓髻,粉红的脸庞,眉清目秀,上身白衬衣,下身绿色的撒地长裙,拍着手咯咯笑着,说:“干的漂亮,不愧是东冥主,长的帅也算了,下手还这么干净利落,果然不是个虚有其表之辈。”胡门青说:“冥主,找你的?追我什么意思?”一指那位姑娘,说:“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明是找我们冥主,你弄手段追我干什么?我是个干正经事的人,没工夫陪你玩,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待一个辛苦工作的男人,是多么让人费解,不合时宜的事?”姑娘说:“我只是在半空里看到了何劲,正不知道怎么搭讪,偏巧你路过,对不起了,借个光而已,大男人家这么小肚鸡肠干什么?”胡门青一指自己的鼻子,说:“我小肚鸡肠?认真点儿行吗?姑娘,我可是引魂使者,误了时辰,就是误了人魂的命运,你担待的起吗?太拿人魂不当回事了,不跟你废话,好自为之吧你。”双腿一夹人形蝙蝠,也不理何劲,带着一溜灵魂气泡飞走了。

何劲说:“姑娘,找我什么事?”姑娘说:“我不找你,我是看到你身边有个灵魂,上面隐着一个男人,你知道还是不知道?”何劲说:“知道。”姑娘说:“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何劲说:“不知道。”姑娘一指费木贞,说:“杭点石,你就这点本事,还想在东冥主面前卖弄吗?早露馅了,跟我回去吧。”费木贞一甩额头上的头发,说:“路小飞,别以为你是路野蒙的妹妹就任性妄为。杭点石答应借我纯阳之气,助我成正品人身,怎么会跟你回去呢?这是中冥季雅人的吩咐,量他也不敢违拗。”路小飞说:“杭点石,你不要听季雅人蛊惑,他这是把你往死里送呢。”

费木贞说:“你懂什么?一个男人最耻辱的就是寄人篱下,尤其是寄在你们这种自诩正大光明的虚伪名门的篱下,你们是消耗他的肉体、折磨他的精神、扼杀他的灵魂,他只有跟我合体,才得光辉灿烂的自由,他需要的是一个理解他的女人,不是你,路小飞,一个假淑女,真娼妇。”路小飞冷笑了两嗓子,说:“费木贞,你是女人吗?”费木贞说:“就快是了。”路小飞说:“那杭点石还是男人吗?”费木贞说:“是啊,他不知道有多男人。”路小飞一挑眉,说:“杭点石,快滚出来。”费木贞说:“怎么样啊?他愿意跟着我,别白费心机了。”

路小飞说:“我今天就要把他从你的灵魂上剔下来,何劲,你也不想费不贞坏你的事吧?她早已经是季雅人的灵魂了,对你已经没有半点真情,还不灭了她?”何劲一句话不答,扭头就走,听着身后打起来,路小飞在喊:“杭点石,你竟然帮她。”何劲心里好奇,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灰布长袍,远看身材不错,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左挡一刀,右挡一刀,看样子是谁都不想伤的意思。何劲扭回头,笑道:“寄人篱下?那么漂亮的姑娘不要,要拯救一个半吊子女鬼?这男人真是不好理解呀。”

何劲先到和灵珍大营见了松胭脂,说明松土城的情况,才回松布岛。把那一千个无祭魂交给六堂主历明堂安置,叫来四堂主麦青埂入了账,吩咐七堂主索明彰、八堂主云漠主管北冥事宜。

何劲回到松布岛,不能不去望海楼海撮一顿。杨成林依然是望海楼的常客,只是如今碰到何劲,已经不象以前那般热情,瞟了一眼何劲,依旧吃他自己的。何劲走过去,坐下来,说:“林哥,有空闲啊。”杨成林嗯了一声,继续吃。何劲正在搜肠刮肚的没话找话,即有哨探递过来西冥府通告,邀何劲西去签定合作协议。何劲把通告递给杨成林,说:“可能我去北冥府找王曼波的事,楚存雄已经知道了。”杨成林看过了通告,说:“应该是吧,我看你下到堂里的通告是和北冥共签了三十四项协议,虽然说不是最大限度的合作,也不能不说是大手笔了。王曼波是楚存雄扶起来的北冥主,想不到竟会有如此胆识和魄力。原来王曼波给我的印象,只不过是新冥道少有的宽厚人罢了,想不到还有为一方之主的气度。新冥道的问题,王曼波意识的到,恐怕楚存雄也很清楚,找你去,是因为楚存雄也弄不过来了吧。”何劲说:“咱们一直和洪浪山暗中合作,恐怕也瞒不过楚存雄。”杨成林说:“当然,楚存雄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很清楚洪浪山是站在他那一边,决不会苛责。”

何劲说:“上次在北冥府签协议的时候,是王曼波早就准备好的,我看没什么特别为难的,就签了字。这次是不是也是楚存雄早就准备好的?”杨成林说:“应该是吧。”何劲说:“为什么不是咱们拟好的,让他们签?”杨成林说:“咱们自然冥道有问题吗?没有,有也不是新冥道拿金子可以解决的事。他们新冥道有什么问题,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是他们需要咱们给他们擦屁股,他们不拟好谁拟?”何劲说:“这次西冥之行你跟我去吧?”杨成林说:“我还有事,不去了,你让蔡峰跟你去吧,顺便带他看看蔡毛,也该让他们父子相认了吧?”何劲说:“他一直没这个要求,我想他是怕见到孩子疯狂的想念克云姐姐,受不了,或是有什么别的顾忌,也没敢提。”杨成林说:“蔡毛都七岁了吧?”何劲说:“是。”杨成林说:“自打知道克云去世,没看到蔡峰流一滴泪,可是直到现在,蔡峰看到小孩子,眼神里那种伤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总这么憋着,早就有了内伤了,也许真正看到了蔡毛会好些呢?”何劲说:“是啊,总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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