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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生活的本真(1 / 1)

曲直轻轻的一拍手,白墙外起了一道白线。苗央一摆刀,一阵杀气吹动了高白牙的头发衣襟。高白牙退了一步,说:“曲直,你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可是奶奶也不白给。”刚要出手,背后一个男人从曲直设下的白线后冒出来,说:“白牙,什么人?”曲直认识,正是张而朴。张而朴推着白线走到高白牙身后,一拱手说:“两位什么人,买香猛吗?这是要动手?没金子就招呼一声,看我能不能帮忙。”曲直说:“你还认识我吗?”张而朴定睛一看,恍然大悟,说:“哦?你不问我,我还看不出来,莫非是曲直?长这么大了?”曲直说:“是啊,被你抛弃的老朋友。”张而朴轻描淡写的说:“不是抛弃,是查无此人。”曲直冷笑一声,说:“往事烟尘。”一摆刀向张而朴剁过去,苗央直奔高白牙。

曲直这是出了宛若年华瘦后第一次与人交手,十五年的潜心研习,全在这一战中发挥到极致,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到了什么地步,面对张而朴全力以赴。张而朴通过曲直设下的那道白线,已经知道来者不俗,挡了一刀,就知道是个劲敌,心里一惊,险些掉了握刀的右手,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拼尽全力,刚能抵挡,嘴里喊道:“白牙,撤吧。”高白牙也不是苗央的对手,听张而朴一喊,扭头就跑。张而朴紧跟其后,两个人落荒而逃。

曲直和苗央一上前,顾不得警报大响,跳到白墙以里,挡住了飞刀阵、披灵箭雨、翻板水幕、功法万针打,却跳出了另一道白墙,一只香猛也没看到。曲直和苗央又跳回去,经过了三盲阵、雨过天、无边无,仔细找了一遍,无影无踪。整齐的十里白墙,顷刻之间化为断壁残垣,挖地三尺也一无所获。曲直拉苗央出来,说:“狡兔三窟,高白牙是个养香猛的老手,不是那么容易就捣了她的老窝,找她再做打算。”

曲直上学的时候曾经对高白牙有好感,帮她送过一次东西,依稀记得她家。带着苗央直奔高白牙家,门口一株大桃树,零落的开着桃花,齐整的门墙,一看就是还有人住。曲直和苗央里外哨探了一番,高白牙不在,只有她的父母和一个十几岁的妹妹,都是现世凡人。曲直使了个功法,穿壁墙,种在高白牙的父亲头上,这老头儿好好的看着报纸,忽的站起来,就撞墙,高妈妈一个人拦不住,高爸爸已经撞的鼻青脸肿,眼镜也掉了,鼻血都流出来,自己停不下来。高妈妈大呼小叫,惊动了楼上的高白止,慌忙跑下楼来,拿了一个垫子垫到墙上,高爸爸扯掉了垫子,还是不停的撞,母女两个死命拦不住,高妈妈喊:“你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到底是通冥人的家属,知道事出蹊跷,连呼:“白止,快叫你姐姐回来。”高白止想起跟姐姐学过应急防卫术,这时候使出来,掐住高爸爸后脖子,一撞尾巴骨,高爸爸全身发麻,瘫软在地,母女两个连忙用绳子绑在沙发上。

曲直和苗央隐蔽在花墙下,眼看着高白牙回家,曲直撤了功法,高白牙回去一看高爸爸撞肿了脸,神智清醒,已经没事了,高妈妈在给他擦药。问了情由,心知肚明,又急又气又无奈,忍住脾气,照着高爸爸的脑门弹了几下,定住元神,伸出两根手指在颈动脉上一压,假装琢磨了琢磨,说:“没事,过路的恶鬼惊了风,我使功法规避了,不会有事了。”高妈妈说:“阿弥陀佛,平白无故撞肿了脸,许是我们前几天踏青,路过一座新坟,惊动了,我这就拿把纸去烧烧。”高白牙说:“是了。我还有公干,过几天再回来看你们。”一家人点头。高白牙出了门,转过街角,停下来想:何劲是天下第一寄主,想不到开罪了他的手下人,我不放手让他们去查香猛,恐怕不得安生。又不能让江湖上知道,否则我这信誉难保。曲直要是个聪明的,我网开一面,他就不要声张,看他倒不似个蠢材。想到这里,知道曲直和苗央在后,高白牙飞身急跑起来,一直跑到流香河岸,照着一块踏脚青石,用脚一碾,河水倒流,从河底冒出一座小巧的玻璃水亭,阳光照耀下,两行十几只香猛,闪着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伏在玻璃上向外望。

曲直和苗央看高白牙站在玻璃门口,开了门,站在门边,曲直忙掏出五十两黄金,递过去,高白牙摇了摇头,曲直把金子放在高白牙脚边,一拱手,说:“多谢姑娘,江湖上绝不会有人知道此事。”高白牙点点头。曲直把苗央身上带的骨灰包袱打开,放在门口,只见一只香猛如箭一般,跑出来,踏过骨灰,直跑到外面去了。曲直抄起骨灰包袱,和苗央跟着那只香猛急跑起来。直跑出一天一夜,面前是一座小山,香猛停了下来,用两只前爪刨地。曲直和苗央走过去,看到了一只香猛的骨架,那只跑了一天一夜的香猛,一头栽到土坑里,曲直翻过来,一按劲动脉,摇了摇头,说:“完了。”苗央看着香猛骨架,说:“这是高白牙的猛雕吃的?”曲直说:“这骨架有一年了吧?看上面的斑,吃的粗糙,不是猛雕所为,大概想要栽赃高白牙,否则应该烧成灰。”苗央说:“线索断了?”曲直说:“断了。”

曲直把后死的香猛也放到土坑里,和那一幅香猛骨架一起烧了,苗央感叹道:“想不到是这样重情义的生灵。要是****就好了,也不可惜。”曲直说:“是生理反应,生就的是这种东西。”苗央说:“明明是重情重义。”曲直一笑说:“我这里有纸,你要不要烧把?”苗央说:“烧把,祝它们来生投托成一对恩爱夫妻。”曲直说:“差太远。”拿出纸来让苗央烧了,把香猛的骨灰埋了,说:“没必要再找高白牙了,慢慢等机缘吧。”苗央叹一口气,说:“那人在暗处,知道我在查,给我来个死无对证,真他妈茫然。”

何劲听了曲直的叙述,说:“还不到时候,差那么一点缘。”苗央说:“我想跟你们混也许离凶手更近一点。”何劲说:“我想也是,你这也算是深入敌后了。”苗央说:“我不会为了你们的任务杀人。”何劲说:“你尽可以坐山观虎斗,不要妨碍我们的行动就好。”苗央说:“我会看着办的。”何劲说:“小鬼,我虽然欣赏你,可不想在身边安插一个对头,也不想逢着你说话不放心。”苗央说:“明白。”

何记饭店人多起来,每天热热闹闹。莫双的寒阳玉石生意上了正轨,安排下寄灵打理,每月都有进账。童挽树要回首屈山,说春天到了,要回去打理打理,看一看。洪浪浅和花子莲、莫小山帮忙打理店面,洪浪山也时而来吃饭。曲直和苗央隔三差五的到桐林市里逛,平常没事,就切磋功法,绝不踏入厨房半步。何劲从天坠灵台下班,就进厨房,和池沙忍并两个大厨宋万春和严子正讨论经营方略和开发新食品。楚存雄忽然没了事,把何劲闲置起来。何劲乐得清闲,几乎认为现世和冥界就此太平。

三月的清晨,院子里的桃花正在盛开,装束整齐的花子莲站在树下仰望。何劲说:“我看你近日来好些了,没有那么呆了。”花子莲扭头一刀指着何劲的咽喉,何劲微微笑着没动。花子莲说:“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何劲说:“然后呢?”花子莲说:“我要去找他。”何劲说:“先说说看,我看挨不挨边儿。”花子莲说:“A番二队赵平绪。”何劲说:“那个大叔?”花子莲说:“是那个大哥。”何劲点点头,说:“去吧,只是别跟他提起我。”花子莲说:“我就说是你指引我的。”何劲说:“臭丫头,那就打败了我再去。”上前假意挥手,花子莲一纵身翻出墙去,留下一句:“知道了。”

身后池沙忍说:“这位姑娘身上的体香淡不可闻,跟了你就好了,不用担心你精水的味道会改变。自从你跟了姚瓜田,你知道我们多少人都过敏吗?有多少人捏着鼻子吃吗?才好些,又来一个白描,还好现在你代谢的差不多了。”何劲说:“岂能事事尽如人意?”池沙忍说:“姻缘如此不巧。”何劲说:“我真的和白描有过吗?”池沙忍说:“确凿。”何劲心里一疼,说:“那可是我今生第一次清醒的纵情大作,如果是假的,就可惜了,午夜梦回,还能撼心动魄,生生死死。”池沙忍说:“何不找找她灵魂的归所?”何劲说:“我并不是她爱的人,找到了恐怕阻碍她的前程,找不到又怕更难割舍。自然的第一条法则是保护自己,最可富贵的生命,她却在我和死亡之间选择了死亡。我还能再找她吗?死亡也不能让她逃离吗?我也是不忍心让她为难,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而且她死了,我还活着,我是个十足肉人,渴望血脉相通,现世阳光。”池沙忍说:“其实我们希望你幸福,吃的差点,有的吃就是好的。”何劲面前闪现着父母、弟弟、姚瓜田母子在阳光里向自己走来,不由的眯上眼睛,说:“原来这才是生活,我最应该追求的本真。”

六月的一天,阴云密布,大雨滂沱,关雀山早上八点前来接班,一边吃着肉脯,一边说:“嘿,有个消息:东冥的别业山,南冥的辞贡镇,中冥的大安堂于昨天子时同时由护佑尚生之地变为杀戮场,无缘无故灭了其中的信众,通冥人和灵魂。传闻有现世凡人三百多,通冥人二百多及庇护的灵魂四五千个。自然冥道大事件,查无所查,封了当地,哨探出去三千里,一点痕迹也无。”何劲说:“是他们内部出了错?”关雀山说:“这都是自然冥道的道场,几千年的验证,绝不可能出错。据流言,当时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耀眼光斑,由远而近,直罩到当地,没了,然后就出事了。”何劲说:“大半夜的,看的那么仔细?”关雀山说:“事实加想象。”递给何劲一块肉脯,何劲正在嚼,天坠灵台阻隔的雨幕外一个声音喊道:“冥主有请蛇堂。”关雀山连忙把雨衣给了何劲,悄声说:“小心点,我预感到有大事。”何劲点头,答应一声,走进雨里,直奔西冥府。

楚存雄居中而坐,下面是一堂主顾明珠、二堂主王小年、四堂主刘广洋、五堂主徐缓州、九堂主班水滨、十二堂主毛依程。毛依程正在述说遭遇东冥哨探的事,何劲到末位落了坐。等毛依程说完,楚存雄说:“这就是最近这一百天,用龙符贝叶经制造出来的合月之光和反道金盘的效果。”何劲立即想到刚听关雀山所说的自然冥道那边的祸事,只听毛依程说:“想不到有如此神力。”楚存雄摇摇头,说:“还不够,离我们想做的事还远。”毛依程心潮澎湃,说:“是啊,最好把自然冥道那边一窝儿端,我带着人杀过去,一统就在眼前。”稳一稳,又说:“冥主英明,想必已经安排的滴水不漏了。”刘广洋说:“这一回是牛刀小试还是已经竭尽所能?”楚存雄说:“虽然没有竭尽所能,也几乎是强弩之末。”刘广洋说:“可知方向是对的,还要有大的突破。”

楚存雄说:“这次制造出来的合月之光,其实难副。”刘广洋说:“差在哪里?”楚存雄说:“正品合月之光,应该用五灵珍的本根,可是我们用的是五灵珍叶繁殖出来的根。要想给自然冥道致命一击,非要正品合月之光和反道金盘不可。”何劲说:“树挪死,人挪活。五灵珍就是那种一挪就死的树,动了地方,就出不来合月之光,人为的力量也不可能制造出合月之光。冥主想必也知道,非要到现世和冥界的大劫过后,生机断绝,五灵珍的根才能不远万里,长在一起,才有启动合月之光的可能。”楚存雄说:“定信告诉你的时候,想必是有用意的,因为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当世你最有可能是那个启动合月之光的人。”何劲说:“不敢。”楚存雄说:“你应该有感觉,自从龙符贝叶经附身以来,你的功力已经暴涨了。”何劲说:“一向无事,也没什么太大的感受。”楚存雄说:“事情来了。”

何劲说:“哦?”楚存雄说:“全面进攻五大灵珍,夺取全性能分根。再生五灵珍合在一起组成的合月之光,有巨大的生命力,被反道金盘反转为杀伐之力,我们称之为合冥之光。”何劲说:“蛇堂干?”楚存雄说:“蛇堂和十二堂对东冥定灵珍,定灵珍是最强的一支。”毛依程说:“都杀光吗?”楚存雄说:“那样定灵珍就消失了,抢来的分根也会消失,至少留一个活口,带有定家血脉的。”何劲说:“拿东西就可以了,何必言杀?”毛依程说:“他们一定会拼命的,你有功夫保全他们,我可没有,我不拼杀,自身难保,到时候还要倚仗兄弟你。”楚存雄说:“何劲,这次任务为重,我们只有一次突击的机会,要是东冥府全力援助,恐怕不成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劲一皱眉,想起和银柳的谈话,仍是打定主意只拿东西,不伤人命。毛依程斜眼看何劲心事重重,说:“兄弟,你早已经用血喂了剑刃,还想全身心回自然冥道吗?”楚存雄说:“放心吧,你们此去定能大功告成,何劲,你说呢?”何劲说:“是。”毛依程冷冷的咧了一下嘴角。

楚存雄说:“我亲自去南冥静灵珍家,一堂、四堂去和灵珍家,二堂、九堂去空灵珍家,五堂去松灵珍家。”何劲说:“你们太小看五灵珍家了,这是要拖累我的阵容。”楚存雄说:“不敢小看,我在各堂里都派了秘密高手,绝不下于堂主级别,虽然还赶不上你。这一役我有十足把握,不然的话也不敢出手。”何劲说:“如果他们全城抵抗,你们会屠城吗?”楚存雄说:“杀戮不是目的,只要完成任务。”王小年说:“你想兵不血刃,是不可能的,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你有本事就不杀而事成。”何劲说:“我会的。倒是冥主,楚夫人占卜一绝,会不走漏风声?”楚存雄说:“我有办法让她不觉察。六月十一日夜二十三时,全面出击。”众人喝了一声“是”,各自准备。

何劲冒雨回到何记饭店开会,命寄灵急招童挽树归队,叫苗央去厨房,苗央知道是让他回避的意思,知趣的到前面隔窗看雨。何劲看了看,在场的,除了寄灵,只有曲直可挡一面,把楚存雄的通告往桌子上一拍,众人看了面面相觑。何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曲直说:“毛依程靠得住吗?恐怕他不会听咱们安排。”莫双说:“楚冥主说没说可以请外援?”何劲说:“没说。”莫双说:“那就是说可以。”何劲说:“那就是A番赵平绪、孙雪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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