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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根性(1 / 1)

朱痕说:“我看你根性好,交个朋友,时常切磋,怎么样?”曲直说:“不方便吧,搅在一起,你男朋友不会来找我吗?”朱痕说:“我没有男朋友,我跟你可是坦荡的普通朋友,而且你还是个小朋友。”曲直说:“随便你。”把刀还鞘,扛上走了。

初次见面,曲直认为朱痕是个开朗外向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子往往不缺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豪迈嘛,能招不少人。曲直喜欢女性化的女孩子,对男性化的女孩子反而轻蔑:女人如果都象男人,还要男人干什么?因此对朱痕也不甚在意。笑一笑,想起同年级三班的高白牙,那才叫丽人。

不是第一没关系,被超越也没关系,可是曲直就是受不了被人轻视和阻挡,这个人就是朱痕。在郊外的林边,望着眼前的朱痕,刀法那般的流畅,功法那般的天衣无缝,鄙薄的眼神,微微的笑着,象是猫在玩弄一只老鼠,实在让人恼火,曲直说:“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为什么还要跟我打?”朱痕说:“我这是为你好。”曲直说:“为什么?”朱痕说:“我想有你这样一个弟弟。”曲直说:“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朱痕说:“我看上的人,必定不是俗流,可以托付身家性命。”曲直说:“我不愿意跟你建立那种联系,你会给我惹麻烦的。”朱痕说:“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相互之间都是有联系的,想躲清静可不行。我有预感,咱们会有非凡的联系。”曲直说:“我不接受你的帮助,也不需要跟你有非凡的联系。”扯下树枝上挂的衣服,扭身就走,说:“这是最后一次见面,还象没遇到之前一样生活吧。”

第二天,朱痕又在曲直放学的路上埋伏,见到曲直不由分说,抢了曲直的刀就走,曲直也不追,把手背到脑后,大摇大摆的回家了。第三天,朱痕抢了曲直的书包,第四天,抢了他的上衣,第五天,抢了他的裤子。曲直偷偷的回了家,恰被妈妈看到,曲直蹿回自己的房间穿了裤子,下楼吃饭的时候,被妈妈问:“怎么回事?”曲直说:“有个师弟失足掉水里了,同学给了他衣服,我给了他裤子。”妈妈问:“那孩子没事吗?”曲直说:“没事,我们把他送到家里去了。”爸爸说:“你这几天神神鬼鬼的,什么事?我记得昨天你是没了上衣回来,我也没问。”曲直说:“下学打了会儿蓝球,觉得热,就脱下来拿在手里,没穿着。”爸爸说:“你不是刀不离身的吗?”妈妈也疑惑的看着曲直,说:“这一说,是有点蹊跷呢。”爸爸说:“什么事?”曲直哈哈干笑了两声,说:“谎言被戳穿了,其实是一个姐姐非要跟我做朋友,我不同意,她又比我功夫好,抢了我的东西。”妈妈说:“什么样的女孩子?漂亮吗?”曲直说:“我也不了解,长的还行,说我是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人,根性又好,硬要跟我做朋友。”妈妈说:“通冥人的世界分外讲究缘分,说不定她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能帮就帮一帮。”爸爸说:“男子的承担总是更多呢,社会就是这么分工的,不论有缘还是无缘,碰到了,就得想办法解决,这既是为她,也是为你。”妈妈说:“温柔点。”

朱痕又抱着肩挑着眉出现在曲直面前,曲直说:“好吧,可以做朋友,有什么事?”朱痕说:“我不喜欢太弱的朋友,所以你在做我的朋友之前,先要打败我。”曲直说:“好吧,请多赐教。”自此,曲直每天都跟着朱痕到郊外的林边操练。一晃过了半年,曲直一点即通,功夫有了大幅提高,虽然还不是朱痕的对手,已经变得很难缠了。

一连几天,不见朱痕的身影,曲直在想: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了?可是一直准备着帮她的忙,却从来没问过她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到哪里去找呢?正在疑惑,一个男人在学校门口等着他,伸手一拦,说:“这位同学。”曲直站住,男人一拱手,说:“在下张而朴,是朱痕的朋友。”拿出一张纸,说:“这个。”曲直接过来一看,纸上的字迹从模糊变的清晰起来,上写:根性绝好,可餐宛若,心如天府,必有善缘。曲直念了一遍,说:“什么意思?”张而朴说:“我是北冥府四堂的人,三年前,与敌人交手,中了功法宛若年华瘦,被囚在纳兰市郊一座林子里,朱痕是我邻家小妹,我出事之后,她到四堂找我,知道了我的事,偷偷的赶到我禁身的林子里,夜间在月亮地里,她说她一定会救我出去。”

曲直说:“她热情到那个地步?真令人生疑呢。”张而朴说:“我写了一个字条给她,她却一个字也看不到,我就对她说,只有看的清楚我写的字,才是能救我的人,她问我怎么救,我没告诉她,她后来求问四堂主终于知道。”曲直说:“三年来,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她都到林子里来陪我,一直珍藏着我写给她的字条,到处找根性好的人。”曲直说:“我?她从来没有让我看什么字条。”张而朴说:“今年她能自己看到了,你是她为自己找的人,她去救我,让你去救她,因为她怕自己不能消化宛若草,她认为你才是终极破解宛若年华瘦的人。”曲直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救你?”张而朴说:“这其中有个万一。”

曲直说:“现在呢?”张而朴说:“她吃了宛若草,救了我,被宛若年华瘦发到庆祥连云洞,当时拉下了宛若草的种子,被囚在那里,你看的清楚她写的字,说明她眼力不差,只有你能救她了。”曲直说:“你为什么不去救她?”张而朴说:“逃出宛若年华瘦的人是不能再破也不能再承继的。”曲直说:“我还有父母。”张而朴说:“他们膝下还有你弟弟。”曲直说:“不行,我不愿意冒这个险。”张而朴说:“你是个通冥人,冒这种险是家常便饭,现在就是你的开始,这条路你选定了,就得走下去。”曲直说:“我回家跟父母商量商量。”张而朴递上了四堂的通告,说:“这个可以给你父母看,算公差。万一你出事,补偿都算在冥府。如果你平安回来,学也不用上了,也不用考试,直入四堂,自然有人点拨你,领年薪,手续都办妥了。”

张而朴在曲直家门外等着,曲直回到家,见过父母,递上通告,说:“我在冥界的第一份差事来了,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要跟我交朋友的姐姐,死催的去救人,中了功法宛若年华瘦,非我不能救。出任务是有危险的,我跟你们说一声。”弟弟曲折也正放学回来,喊:“哥哥,你要去哪里,我也去。”曲直说:“我是在堂的人了,要出公差,家里的事都靠你了,不要让我分心。”曲折说:“要给我带礼物回来。”曲直点头,说:“好。”母亲说:“你姥爷那时候也是这样的,说走就走,象闪电一样。”父亲说:“早去早回。”母亲说:“我给你收拾行李。”曲直说:“四堂有人给我备好了。”

曲直没能破了宛若年华瘦,成了朱痕的继任者,被囚在了北冥博鱼市郊西山。没人来看他,也没人给他通消息。世界沉寂了,过了十五年,曲直已经长成青年,凭借非凡的天资,和对自由的渴望,无师自通,自创功法,用千里传密,自己找寻破解宛若年华瘦又肯出手相帮的人,终于等来了好事的何劲。

何劲说:“他们探不出你在哪里?”曲直说:“不知道,张而朴曾说,中了宛若年华瘦的结局随各人的根性、功力和缘法等等不同而不同,没有一定。”何劲说:“我也没听说北冥府找人的事啊?他们有没有在找你?怎么能就此没了声响?为了那样一个女子误了终身,真是不值啊。”曲直说:“我这种性格是注定要受到这种挫折的。”何劲说:“二十八岁,还有未来。”曲直说:“过了这么些年,我越是想,越是对女人充满了蔑视,对自己也是,对人类的劣根性都想嘲笑,没有人再值得让我付出,即使是对我自己,也是顺其自然,没有太多期望了。”何劲说:“你既然求救,就说明还对自由的新生有向往,不要埋没了自己的向善之心。”曲直说:“好吧,我只剩下为了生的自由了。”何劲说:“这是所有希望的种子,你会越来越好的。”曲直说:“也许吧。”

何劲说:“那狗?”曲直说:“那不是狗,是一只狼,叫小非,我从小养大的,是通冥兽。”何劲说:“也许我也象你一样,会被囚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曲直说:“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我一出宛若年华瘦,就会一直跟着你。”何劲说:“我相信你。”曲直说:“你确实是个轻信的人,别人的话,就算看了我的书简也未必会来,来了也未必会做。”何劲说:“我更相信我自己,不是个囚得住的人。”曲直说:“看来宛若年华瘦到了告破的时候了。”两个人谈到半夜,何劲睡了。

第二天,天气大好,曲直和小非已经不见。何劲依曲直所说,在晴谷找到了第一棵宛若草,刚伸手去拔,一条花蛇从旁边刷的冲上来,何劲一伸手掐住了蛇的七寸,耍手丢到一边去了,心想:幸好曲直说过。一拔宛若草,脚下一脚蹬空,何劲腰眼儿一使劲,站稳身形,悬在半空,面前出现了东冥府二堂主胡雅正,冷淡的说:“何劲,你杀了人,还不伏法?”何劲说:“我是冥法之例外。”胡雅正说:“没有人能例外。”何劲说:“我例外是因为我将对冥界有决定性的作用。”胡雅正说:“每个人都只是历史中之沧海一粟,什么也决定不了,不要自以为是了,自裁吧。”何劲说:“笑话,如果不是东冥逼人太甚,我也不会投了西冥府,知道吗?新冥道会因为我的存在得到巩固和发扬。”胡雅正说:“新冥道压榨自然冥道,不顾子孙后代的修为,不但会消失,还会警示后人,此路不通。”何劲说:“我会引领新冥道,给新冥道注入章法,让它万代长存。”

身后响起冷冷的笑声,何劲一回头,是西冥府二堂主楚存雄,何劲说:“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楚存雄说:“英雄所见略同,不过,那样的英雄只能有一个,好比一女不能嫁二夫,你我是累世宿敌,不论情场还是战场,都是你死我活。出招吧。”何劲说:“我不是你的对手,既然理想一致,我甘愿做你的副手。”一个声音说:“理想?活的理想吗?你当我们是什么?”何劲扭头一看,是槐堂钱不识。何劲说:“槐堂?”钱不识说:“怎么?忘了吗?我们一心要追随你,却被你抛弃和背叛。灭了你曾经的兄弟,不用偿命吗?”何劲心里一惊,说:“你们也想要我的命?”一个声音说:“尤其是我呢。”何劲说:“吴介?”吴介说:“是我,我还想过要拉拢你,可是你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何劲想:只有北冥府可去了。北冥府二堂主丘良现出身来,说:“看着真不顺眼呢,自以为是天下第一寄主,便以为天下人的生计都是你的赏赐,你有什么本事?你的灵魂连一个自主的身体都没有,还敢世事大言不惭,多可笑,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去死?”千万个灵魂出现了,似笑非笑的脸,说着:“是我们在养活这个身体,安放你的灵魂,你要明白,它不是你的,是我们的,快滚出去。”

所有的人铺天盖地的提刀向何劲劈过去,何劲翻起上衣蒙住了头,心里只有一个字:完。想到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同时升起一轮红日,照的全身通红,何劲挺身一声长啸,气贯长虹,舞起方天剑,要拼力一战,一切都消失了,何劲坐在地上,手里握着宛若草,浑身已经被汗湿透。刚刚的一切,历历在目,何劲想:已经被所有人嫌弃了吗?不,只要活着,这个主动权在我,别人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努力挣一片自己的天地,安置自己人,父母兄弟还有孩子,或许也有朋友,一定有跟我同声连气的人。那些嫌弃我的人,无需理会,即便是一个人,也要不止活着,还要往前走。何劲张嘴吃了宛若草,又苦又涩,舌头都拉不开,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下一个地方,云洞,走了半天,爬上了一座山峰的山腰,果然看到一个大洞,洞里云雾缭绕,洞边一棵宛若草,何劲想:这下简单了,要是在洞里,可看不到。拔下来,脚底一滑,直冲到云洞里去了。里面没有云雾,却是一个清明的世界,仿佛是个集市,行人往来,象是到了现世。何劲忽然觉得饥饿难耐,一摸身上,没有分文,看到路边一个破烂乞丐跪在那里乞讨,何劲也跪在他旁边。行人扔下了一个硬币,何劲和乞丐都伸手去拿,何劲说:“我是有钱人,偶尔出来没带钱,你就给我吧。”乞丐说:“饿一顿不要紧,我三天没吃了,先给我,我买一个馒头去。”何劲说:“见一面分一半,馒头一人半个。”乞丐说:“你那把剑当了,能买十屉馒头,何必跟我抢?”何劲说:“这剑不能当,我留着保命的。”乞丐说:“东街里钱大能家正招打手,你去了吃大鱼大肉。”何劲说:“好吧,给你。”

顺着乞丐的指引,何劲到了钱大能家,场子外立着牌子,原来招的是保镖。何劲一上场子,就打了那里的所有人,站在场中,真是光头临风,分外风流。钱大能把何劲叫到院子厅里,退下了随从,说:“你叫什么?从哪里来?”何劲说:“蛇堂何劲,从北冥博鱼市郊西山来。”钱大能说:“没听说过,外乡人,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何劲说:“挣俩钱,吃顿饱饭,就回去。”钱大能说:“替我收拾了东乡里曹满仓。”何劲说:“小事,不知道收拾到什么程度?”钱大能说:“他要作死,不能让他活。”何劲说:“杀人事大,我还不如偷你点钱呢。”钱大能哈哈一笑,说:“他的家财都囤了货,只要你把他的货仓烧了,就行了,不要留下痕迹。”何劲说:“那一饱饭可不够。”钱大能说:“五万现钞,十两黄金。”何劲说:“干了。对了,曹满仓不是好人吧。”钱大能说:“当然,非常的坏。”何劲心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有什么报应可是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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