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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追捕(1 / 1)

刘更问章秋:“什么情况?”章秋说:“幽冥界,离此二十里有个野枚城赌场。”两个人入了幽冥界,开车前往。冥城野枚也是熙熙攘攘,赌场楼台高大气派,正门前一条河,河上架一座桥,门口一边一串红灯笼,迎风飘荡。桥扶手上用铁链拴着两排二十九个灵魂,赤身露体,穿着琵琶骨,都歪在扶手上,苟延残喘。刘更买了几个馒头,走过去问:“你们这是犯了什么事了?”一边说一边递馒头给一个灵魂,那个灵魂抢到手里,前后的灵魂也过来抢,撕着吃了。那个灵魂说:“赌输了,夜里十一点三刻就要被卖到A番去了。”刘更又递过一个馒头,附近的几个灵魂又抢了吃,刘更拿出高允齐的照片,给他们看,他们都说:“没见过。”刘更又买了九十几个馒头给他们分了,赌场里出来一个服务员,高声呵斥:“干什么的?不许喂。输了钱,就得自己去挣命。”提着水火鞭子,出来抽掉了灵魂手里的馒头。

刘更一把夺过鞭子,说:“他们也是曾出过钱的主顾,你们这么做,谁还愿意来?”服务员一手叉腰,一手竖起大拇指向后一指,昂头咧嘴,说:“你这没见识的愣头青,好好的翻翻你的眼皮看仔细,我们这里就是以公平著称的幽冥第一赌坊,赌鬼依托的第一个去处,有真在这里挣了金子出去的,买业投胎到豪富之家,也有连魂儿都输灭了的,头一秒上天,下一秒入地,成了赌鬼的,都得有这个上天入地的气概,要不也枉为赌鬼。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屁事?”刘更拿出一两金子,抛起来又接住,盯着金子说:“关不关它的事呢?”服务员眉开眼笑,看着金子几乎流出口水,撅着屁股,哈着腰,说:“大爷,您老里边请。”刘更拿过高允齐的相片,说:“这个人认识吗?”服务员直起腰,冷下脸来说:“您老要是赌呢,里边请,这要打听人呢,上别的地方。”刘更说:“金子不好使?”服务员看看左右无人,悄悄说:“给我就好使,我们这里管的严,不赌是呆不住的,进去先换筹码赌上两盘,就没人为难你们了,你进去悄悄地问。”一把搂过金子,笑逐颜开。

进了赌场,赌场就是世界的中心,华灯照耀之下,看着那些痴迷癫狂的脸庞,章秋觉得那些人专注的令人哀伤。刘更换了筹码才赌了一把,章秋背过身子扯他的衣袖,刘更一抬头,瞥见西冥十二堂主毛依程走过来。刘更也背过身子,和章秋离了赌桌。毛依程走到赌桌前,看着赌桌上的赌具,说:“别走啊,东冥的。”刘更和章秋绕不开,转过身,刘更一拱手,说:“十二堂,好久不见。”毛依程说:“你叫刘更,她叫章秋,是吧?想不到你们跟我有相同的爱好,既然是来赌的,我担保没人找你们的麻烦。这场子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怎么样?还行吧?”刘更说:“果然是大门庭,面面俱到。今天输光了,下次再来。”

毛依程说:“不是刚来吗?还要找什么人?啧,真是为难,要是为了公务,那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不能姑息迁就。”刘更点头,说:“打就要象个打的样子。”一扯桦真棍,照着赌桌一棍打下去,赌具横飞,毛依程岿然不动,拍了拍手,说:“啧,莫非输了钱,好大火气。”话未说完,刘更的棍已经横扫过来,毛衣程一纵身躲过,拔刀在手,章秋已经出了赌场。毛依程喊一声:“别让那个小娘们儿走了。”门口自然有人来挡章秋,章秋画符,拘禁了门口阻拦的人,如飞跑过桥去。刘更使一招‘八面来风’,棍影如山,赌场里的人无处躲藏,都趴在地上,墙也倒了一壁,顶也塌了一角,尘土飞扬。刘更已经到了门口,毛依程使一招‘同知其一’,挡住了刘更的棍,也跟到门口,两个人蹿出赌场,到了桥上,打在一起,章秋已经把车开到桥那一头的路边。

毛依程使一招‘探山虎’,立即风如雷动,四只巨大的虎魂,在地上按一按爪,都蹿起来凌空扑向刘更,刘更一棍扫过了三只虎,一只虎的前爪扑按到刘更的肩头,抓下一块皮肉,鲜血直流。章秋已经下了车,一扬手,撒出四张符,帖到四只大虎的脑门上,用回魂袋一抄,那边毛依程抓住了四只虎的尾巴,章秋一抄没抄动,和刘更跑过桥,上了车,开走了。毛依程收了虎,回头看看狼藉的赌场,灯笼也跑了,门廊也塌了,里外都是碎瓦残垣。毛依程咬牙说:“跑就跑了,还砸了我的场子,杂碎狗男女。”

拐过了几条街,毛依程也没有赶来,章秋给刘更包扎了伤口。刘更说:“那个毛依程知道咱们找人才出手抓咱们,莫非那里的人认识这个高允齐?”章秋说:“莫非高允齐已经投了西冥府?”刘更说:“如果不是赌客,那是赌场的管理层?”章秋说:“他自己有可能开赌场吗?”刘更:“不可能,要是他自己顶多开个小赌坊,怎么会有如此场面?让西冥十二堂为了他出手?”章秋说:“以高允齐在赌场上的本事,做到经理应该没问题吧?”刘更说:“如果是这个赌场,那咱们找他的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咱们?”章秋说:“那就是说,他不在这里,但是这里的人知道他的去向。”刘更停下车说:“我去抓个舌头。”

毛依程也想不到刘更会回来,招呼人重修赌场。刘更趁人不备,看到先前门口那个服务员在那里,一捏他的后脖子,服务员喉头一紧,出不了声,被刘更拖到僻静的地方,刘更说:“听说过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拿了我的金子,不跟我说实话,倒向你的主子出卖我,现在我就把我的金子和你的性命一起拿走。”服务员吓得尖着嗓子说:“大爷饶命,相片上的人我其实认识。他叫高允齐,是个赌界奇才。曾在我们野枚城赌场跟我们十二堂主赌,赢了我们十二堂主的所有产业,却一毫没要,说是如果有幸就交个朋友。听说他原本在东冥八堂,堂规禁赌,他空有一身本事,却没处挣大钱,所以退了堂,为求自保,拐了八堂的‘自在宝甲’,受东冥通缉,流落在西冥,要求我们堂主庇护,我们堂主听了哈哈大笑,说:‘些微的小事,不足挂齿’。我们堂主在北边高思城有个赌场,无奈那里民风不好赌,投了好多钱,却没什么进项,就给了高允齐,高允齐说如果有幸赚了钱,给我们堂主一半的利,我们堂主越发把他当亲兄弟看。我有半句瞎话,就让我投胎到东冥的穷门小户里受苦。不,被卖给A番做引尸娘。”刘更点点头,一撒手,服务员连滚带爬的走了。

刘更和章秋一路向北直奔高思城,一面联络何劲、蔡峰、许晴川通告消息。

蔡峰和静杏儿搜寻的是西冥北半边挨着刘更和章秋的搜索地带。蔡峰显得轻松惬意,嘴角总是挂着一抹笑,静杏儿纳闷儿,说:“你笑什么?”蔡峰说:“我没笑。”静杏儿说:“你那就是在笑。”蔡峰说:“我长得就是这个样子。”静杏儿说:“我跟许大哥搭的好好的,为什么这次要跟你?受这样的拖累?”蔡峰说:“你跟许大哥在一起也是他的拖累。”静杏儿睁大眼睛说:“我们是左手和右手。”蔡峰说:“我们是左手和右脚,许大哥和香妹妹在一起是右手和左脚。如果你和许大哥是两只手,那我和香妹妹就是两只脚。”静杏儿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蔡峰说:“我的意思是说:这样分其实很相配。”静杏儿说:“谁跟你相配了?”蔡峰呵呵笑着说:“不要误会。”静杏儿说:“我没误会。”蔡峰说:“你跟着许大哥,只能一直崇敬的看着他的背影,哼哼哈哈的言听计从,现在这样跟我有的聊也不错啊。”静杏儿叹了口气说:“你就你吧,其实我是挺认命的一个人。”蔡峰一笑,说:“看得出来。”

到了赌场,蔡峰就坐到赌桌前,象个正经赌徒,只有静杏儿一个人四处询问高允齐的下落。服务员过来赶静杏儿,说:“姑娘要是找人就出去吧,我们这里不许闲杂人员逗留。”静杏儿说:“我是来赌的,顺便找人。”蔡峰走过去,拿出小费来递给服务员,说:“跟我一起的。”服务员也就不问了。两个人过了几座城镇,蔡峰着实的赌了几把,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指着静杏儿过活。

这一天,到了永齐城,两个人又进了赌场,蔡峰站在赌桌前看,静杏儿依旧四处去问,一个精瘦的汉子回过头来看着静杏儿歪嘴一笑,二目放光,抖着左腮上一颗豆大的黑痣,上面几根长毛。静杏儿惊得后退了几步,叫一声:“蓝火星。”蓝火星说:“我说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是老相识。早知道你也好赌,我就收了你当我的小老婆,夫唱妇随也是赏心乐事。”蔡峰听静杏儿声音不对,猛回头时,已经看到蓝火星和静杏儿拳脚相加,打了起来。蓝火星说:“小娼妇,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克星,早先有静落鸿罩着你,这次看谁来救你。”话音一落,蓝火星拳脚间带出蓝色的火焰,星星点点,弥漫到满赌场上下都是,带着劈啪的爆裂之声,蔡峰觉得凉凉的,有点痒。赌博的人还在赌,如同看不到一般,打架倒是司空见惯,更没人理会。蔡峰知道那不是现世的火焰,常人是看不到的。再看静杏儿身上已经烧着,脸上泛红,手脚也迟缓了,漏洞百出。蔡峰挺长木刀就劈过去,说:“现在有我罩着她。”一面脱下了山羊皮坎肩,扑静杏儿身上的火。静杏儿一边招架,一边说:“你快走,到静土城告诉静落鸿,我死于蓝火星之手。”蔡峰一边说:“好的。”一边接住蓝火星,打了起来。

静杏儿已经化为树身,落地生根,开枝散叶,长出了赌场的房顶,蓝色的火焰随着她的生长遍及树身,殊枝败叶簌簌地落下来,别人看不到,在蔡峰看来已经是雄雄大火。赌场里的人看到凭空长出了一棵两人合围不了的大树,捅出了房顶,地动屋摇,都跑出去。蓝火星说:“静杏儿,死性不改的东西,你早跟了我,何至于此。你碰到我,就是死催的。”说完,一转身跳出圈外,如飞的离开了。蔡峰要救静杏儿,也不去追。拿山羊皮坎肩一裹静杏儿,静杏儿又化为人身,已经晕倒,还是浑身冒火。蔡峰扛着静杏儿到了赌场外一棵窜天白杨树旁,使一招“偷梁换柱”,从背后一掌,把静杏儿拍入白杨树,山羊皮坎肩裹到了白杨树身上,静杏儿穿过白杨树,从白杨树另一侧仆身出来,蔡峰一把抱住,放到地上,静杏儿身上的火已经褪去,白杨树燃起了红色的火焰,顷刻遍及树身上下,烧为灰烬。蔡峰扯下山羊皮坎肩,虽然没有烧着,上面已经不下上百个洞,蔡峰依旧穿在身上。

静杏儿衣衫不整,浑身上下一片血红,奄奄一息。蔡峰从附近人家讨来了水,还没喂给她,一滴水落到静杏儿身上,立即一个仿佛烧焦的黑点。蔡峰一惊,自责太大意,不是现世的火,自然不能用现世的水去解,真是情急智拙。连忙泼了水,把碗还了,依旧用破烂的山羊皮坎肩裹了静杏儿,带到住处。

静杏儿醒过来,说:“你能看到那火焰?”蔡峰点点头。静杏儿说:“那是专攻草木精灵的淬叶火,只有与草木精灵神志契合的人才能看得到。”蔡峰说:“现在你这个样子,怎么办?”静杏儿说:“要到青黄泉水里泡一泡。”蔡峰说:“离这里不远就是暖因河,我听说那也是补灵生发的好水。”静杏儿说:“我这种情况如果从暖因河里泡出来就只能打兵器了。”蔡峰说:“青黄泉在什么地方?”静杏儿说:“在中冥厚古山。”蔡峰算了房钱,抱起静杏儿,开车直奔中冥,一面联络何劲,说明情况,何劲回话说:“救人要紧。”

许晴川和陈日香搜索的是西冥北部挨着北冥边界这一带。一路上正是山寒水瘦,时不时的雪花飘飘。许晴川的故乡也在北冥治下桑榆镇,两个人各谈故乡风土人情和儿时趣事,倒也不寂寞。过了几个市镇乡村,都没有赌场,聚赌的人群也没有,许晴川和陈日香只得到处打听卖鸡头的店。

这一天经人指点,走到关口市北大街一家专卖鸡头、鸡脖子、鸡翅、鸡爪、鸡肠子的店,店面不大,人却很多,直排出街口。许晴川又拿出高允齐的相片问店主,人太多,店主也没听清楚许晴川问什么,一瞥相片,抬眼看许晴川一点头,说:“高爷的货已经送走了。”许晴川说:“费心。”收了相片,退出队伍。陈日香说:“怎么不问清楚?”许晴川说:“等他忙完了,现在恐怕他不耐烦细说。”直等到店面打烊,许晴川又走过去,叫声“打扰”,店主说:“你不是高爷那边的人吗?”许晴川说:“我是这位高爷的朋友,多年不见,失了联络,现在要找他办事,请店主行个方便。”又拿出相片,并二百块现钞,问:“确实是这个人吗?”店主一摆手,示意现钞不必,说:“高允齐大爷嘛,爱吃本店的鸡头,每日一箱五十个,第一锅刚出锅就派人急送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跟相片倒是很象,不过头发现在都是卷的。”许晴川说:“是他,请问他现在的下落。”店主说:“他在高思城开赌场,广接四方,好大的买卖,日进斗金。每天至少五十个鸡头,节假日更多,光他在我这吃的鸡头每个月也有万把块钱,出手阔绰,好人。”一边说一边挑大拇指点头称赞。许晴川道了谢,和陈日香回到住处收拾了起身赶往高思城,一边联络何劲、刘更,通告消息。何劲嘱咐:“落实了先不要动,等都到了再下手布置。”

许晴川和陈日香到了高思城赌场,恐怕打草惊蛇,只在周边查看。每天早上七点有一辆刀锋小汽车开进赌场后院,直到晚上十点开出,到一家高思城边的别墅。许晴川隐身看了果然是高允齐,戴了一幅墨镜,满头卷发,嘴叼一根手指粗的雪茄,西装革履,举止自得,身边四个保镖,其中两个是足底飘忽的寄灵保镖,粉色衣衫,一看就不是买的,是自带修来的。

许晴川让陈日香放风,趁白天搜了高允齐的别墅,趁黑夜逛了高思城赌场,都不见风花宝鉴和自在宝甲。许晴川对陈日香说:“可能有夹壁墙和暗道的地方我都看了,只是没有。听八堂主说自在宝甲其实并不是甲,是比丝绸还薄的贴身小袄,不足一两重,团起来也就一把,风花宝鉴也只是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没有边框,背后有个指头大的小把手,带在身上满可以了。”陈日香说:“不能避免一战了?”许晴川说:“他身边有寄灵,得等十四堂来了,筹划周密,一击即中,毕竟在西冥界内,要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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