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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婚礼(1 / 1)

何劲想要见见穆次仁,名单的简介里说:这里的寄主名叫穆次仁,男,二十岁,是合蒲市的市长,每月初一、十五业毒发作,全身哆嗦,面皮青紫,三天不能理政,吃药无数,十八岁时曾自杀一次未遂。何劲把租来的车停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前,看着穆次仁走出来,中等身材,苍白的脸色,一头卷发,在脑后梳了个马尾,身前身后都有寄灵跟着,坐进车里开走了。莫殊说:“这个人很有才干,和潘克云一样是西冥首批制造的寄主。”何劲说:“有可能象潘克云一样投城吗?”莫殊说:“有可能。”莫双说:“想投的已经投了,剩下的不好说。”莫殊说:“他十八岁自杀未遂,被一个医生救起,后来就和那个医生的女儿叫胡湘的相恋,如今已经两年了,最近在谈婚论嫁。”

唐建被假胡喜路折腾的不胜其扰,腰上别了把匕首,一看到假胡喜路就象疯了一样扑上去狠捅,假胡喜路只是后退,引得唐建每次都追出去好远,累得筋疲力尽,口吐白沫。入夜,唐建和女人温存,正在气喘如牛,摸着摸着,手感僵硬,粘乎乎的,一股血腥味直冲顶门,唐建想起白天看到的胡喜路,心里一惊,跳下床,正踩到床下的女人身上,女人一声惊叫,唐建跌跌撞撞开了灯,只见床上睡着胡喜路,女人在地上光着身子坐着。唐建大叫一声,抄起匕首冲过去就剁。胡喜路却不见了,唐建向床上狠扎了无数刀,女人吓坏了,抓起衣服冲出门去。

唐建日夜不得安生,发疯的名声在合蒲市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被胡喜路的冤魂缠上了。唐建黑着眼圈来找穆次仁。看到穆次仁身后人影一摇,拔出匕首就扎,穆次仁抓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扭,底下一踹,唐建扑地倒地,摔得直咧嘴。穆次仁问他:“你最近又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了?”唐建说:“找人在拳击场上打死了一个拳击手。”穆次仁说:“你看到什么了?”唐建说:“那个被打死的拳击手,血乎乎的,一直盯着我。”穆次仁说:“我这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再说常人是看不到死者魂魄的,以前见过吗?”唐建说:“没有。”穆次仁说:“那这次也不会是。能这么做的只有寄灵,你是得罪了寄灵或是寄主了。那个拳击手恐怕有些来路。”唐建说:“那怎么办?”穆次仁说:“你问那个寄灵有什么条件。如果他说让你偿命,那就没办法了,等你死了算吧。”唐建说:“市长给指条明路吧,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穆次仁说:“不管他怎么看你,什么都不要做。冥界有冥界的规矩,他不会要了你的命的。”唐建说:“我会被他折磨死的。”穆次仁说:“我给你派两个寄灵,但是你要听我的,什么都不要做,包括玩女人。”唐建千恩万谢,暗地里给两个寄灵各十两黄金。可是长夜难耐,唐建只得自慰,两个寄灵鄙视他,又知道他死不了,也就玩乎职守,不怎么理他。假胡喜路为避免和穆次仁冲突,也就先撤了。

穆次仁虽然和胡湘交往了已有两年,但是常因业毒烦恼,感叹生命无常,也知道只要能忍,也不是活不下去。本来想那么痛苦的人生不过也罢,可是自从有了胡湘,也想继续下去,于是谈婚论嫁。暗下决心:绝不让自己的后代做什么寄主,也不要拼接业力,只要端端正正的做个普通人就好。反正自己的家业也挣够了,有选择的条件,不必让妻儿再受自己这样的苦。

婚礼盛大华丽,现世和幽冥的各路名流云集,何劲也混在其中。席间,有一个客人附在穆次仁耳边说话,引起了莫双的注意,拿着一杯酒,悄悄地跟过去,被挡在一间静室的外面。莫双转到房后窃听,隐了身,只听见客人说:“十二堂主说:‘没有别的礼物,只有这一管至净之血,业毒发作之前服下,可解毒。’”穆次仁说:“哥哥已经试过了?”客人说:“奇效,一用便知。”莫双心想:至净之血?头回听说。如果能治业毒,可是笔大买卖。西、北冥和A番的人哪一处不用?又听穆次仁说:“能根治吗?”客人说:“不能,只能保一次。这次是礼物,下次要市长花钱了,一管十两金子。”莫双正听着,冷不防,客人哗一声推开了后窗,莫双翻身倒贴在窗上的墙面上。穆次仁说:“这里是我家,你也太小心了。”客人说:“堂主要保密,因其中牵涉到一位寄主。”穆次仁说:“那又怎么样?怕他?”客人说:“麻烦还是越少越好。”穆次仁说:“是只给了我,还是其它患业毒之症的寄主也有?”客人说:“只是与堂主交好的部分寄主有。不过,别人都是给了钱的。”穆次仁说:“真是好买卖,过不久必然是众所周知,贵客盈门,你们堂主保得哪门子密?”客人说:“只在需要的人之间流传就好,不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何劲边吃边注意周围的人,还是不防身后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说:“兄弟,好久不见。”何劲一回头,一阵惊喜,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赵平绪正站在身后,一身便装,手拿一杯红酒。何劲说:“绪哥,我有事求你,找得你好苦。”赵平绪说:“什么事?”何劲说:“方便的话出去说。”两个人到了穆府外面一条僻静小巷,何劲单腿跪下,拱手说:“有大事要求哥哥。”赵平绪吃惊地说:“什么事?”一面拉何劲起来。何劲说:“我弟弟何爽被人劫持了。”赵平绪说:“不会吧,你身为寄主,家人身边没有保护的人?”何劲说:“劫持的人来头不小,都是高手,志在必得。”赵平绪说:“你找我是……,你怀疑是A番?”何劲说:“正要找哥哥得个确信。”赵平绪摇头说:“没有。劫持你还有情可原,你弟弟是个普通肉人吧?难道是为了跟你谈条件?或是你结了仇家?”何劲说:“反正至今毫无消息。”赵平绪说:“我确实没听说,我们A番共有十队。这样吧,我替你打探一下。如果是A番别有用意……。”何劲说:“我自己想对策,绝不会让哥哥为难。我现在住在这里的云出岫绣坊。”赵平绪说:“对A番来说,劫个人料不是什么大事,你等我消息吧。准备好钱,就是金子。”

回到云出岫,莫双把至净之血的事告诉何劲和莫殊。莫殊说:“这不止是一桩好买卖,西冥乱接业力的那些人更猖狂了。”莫双说:“得回报冥主,查一查。”莫殊点头。何劲想何爽的事总算有点眉目,也高兴,坐等赵平绪的消息。

穆次仁新婚之喜,过上如鱼得水的幸福生活。眼看到了三十,穆次仁说要出差三天,到了乡下别墅,喝下了至净之血,立竿见影,神清气爽,初一至初三,平安的过了三天。穆次仁心中喜悦,想以后生活就完美了,这是取妻带来的好运。每年二百四十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可他穆次仁能挣。只是一个唐建还不行,得另找一个两个的。而且最近唐建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那不是化妆品的味道,是他身体的味道,是他的人肉味。穆次仁身为寄主,嗅觉十分灵敏,那种异样的味道令他对唐建心生厌恶,觉得唐建已经对他有了异心,所以身上的味道也开始与他不和。怎比任可为?任可为是妻子胡湘好友范静的男朋友,在一起吃过饭。穆次仁对他的印象相当好,觉得他为人诚恳,大度,重要的是清白,越相处越敬爱。

一天,穆次仁和胡湘夫妻请范静和任可为吃饭。席间,穆次仁问任可为:“你的那个土产公司能挣多少钱?”任可为说:“糊口而已。重要的是我认为那些土产能反映我们本地的民风,故乡的味道。”穆次仁说:“话是不错,可是钱没得赚。如果你有了钱,怎么花?”任可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象我接触了不少农民,我会首先提高农民收入,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穆次仁说:“人有善念,天必佑之。咱们兄弟联手共创一番事业,你看怎么样?”任可为说:“我现在只做得独善其身。”穆次仁说:“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保你富甲一方。”任可为点头,说:“有这样的好事,多谢哥哥提携。”穆次仁于是开始把唐建发家那一套向任可为转移。唐建和任可为渐渐有了冲突,咬牙切齿欲置任可为于死地,无奈穆次仁一力提携保护,唐建不能下手。

转眼到了盂兰盆节,夜晚人们都到合蒲市外的合河里放荷花灯,何劲和谢瑶草也扎了灯去了。莫殊远远地看到任可为和穆次仁一起,不禁惊讶说:“那不是十三堂的任可为吗?”莫双说:“柳哥果然是不会放过唐建。”莫殊说:“唐建算是完了。”河水里点点灯火,渐渐远去,远接星光。

何劲回到云出岫绣坊,看到倚在门上打瞌睡的赵平绪,刚要叫,赵平绪身子一动,醒了。何劲说:“绪哥,里面请。”谢瑶草开了门,众人都进屋,到了后堂坐下,上了茶水点心。赵平绪说:“这时候寄主都是要找地方放灯的。”何劲点头说:“我也是听莫殊他们说的,理应如此。”赵平绪顿了一下,喝了口茶,说:“你弟弟的事,据我调查A番是没有,也没有外接的任务。”何劲一皱眉,说:“还有个事,我弟弟被带走的时候,对方放了一种雾,这种雾不但隐藏了他们的行踪,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我的寄灵也查不到。有一种淡淡的硫磺味,把幽冥的草都烧黄了。”赵平绪说:“这种雾倒是有,叫除草剂,各种香型都有,一个月前才开始用,北冥二堂主丘良专卖。”

何劲说:“三个月前,我弟弟已经被劫走了,难道是北冥的人?”赵平绪说:“要是从前自然冥道的一统天下,大多是我们A番假冒各冥府的人,现在不知道会不会翻过来。或者还有个什么组织也不一定。”赵平绪吃了几口点心,接着说:“我会继续替你留意的。”何劲说:“有劳绪哥,只是让你为难。”赵平绪说:“这没什么,牵涉不到根本利益。我和穆次仁也是朋友,跟你们东冥的六堂主游太和也有一面之交。你如果不是信任我,拿我当朋友,怎么会找我?只不过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各为其主的时候就只能各为其主了。”何劲说:“绪哥说得是。”拿出十两金子给赵平绪,赵平绪说:“东冥府是清水衙门,你又刚立堂,留下办别的事吧。”又草草地吃了几块点心,喝了茶,就要告辞,何劲送出门外,互道一声保重,赵平绪走了,何劲一直看到赵平绪拐过街角,抬头看着天,大喊了一声:“何爽。”星月无言,只有风吹。

第二天一早,何劲等向北冥进发。

安云和吉童带人追到北冥找到了皮阁。皮阁住在西、北冥交界的高岗上,旁边就是西、北冥的界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座半圆形建筑,后立着高高的烟囱,门口停着一辆代步车。安云里里外外都察遍了,没有何爽的踪影,又暗中观察了七天,只有皮阁和一个男孩出入,皮阁醉心于做各种化学试验,男孩帮忙采买各类物品,两个人每天忙忙碌碌,过得平静安适,没见到其他人。

第八天,安云敲开了皮阁的门,那个男孩开了房门,安云说:“我是东冥的,想求见皮阁前辈。”男孩说:“请稍等。”关了门,过了一会儿,又来开门说:“请进。”里面的空间很大,走进大厅,看到一位六十开外,头发花白的老人,脸色阴郁。安云施礼见过,皮阁略一点头,说:“东冥来的远客,有何贵干?”安云拿出十两黄金,放在桌子上,说:“请教老堂主一种雾,可以灭迹。”皮阁一愣,说:“你们想找我的除草剂?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安云说:“不瞒老堂主说:我们寄主的弟弟被人劫走了,用这种雾断后,至今我们无从查找。”皮阁说:“我这里想必你们已经查过了,没有。”安云说:“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法眼。我们想知道两个月前,什么人从老堂主这里得到过这种除草剂?”皮阁说:“我不知道,两个月前,这种东西还没研制成熟,先制出来的三斤多全部被人偷去了。按理说,你们寄灵做这种事最拿手了。神不知,鬼不觉。”安云说:“有什么人知道您老在研制这种东西吗?”皮阁沉吟了一下,说:“没有外人。”安云察颜观色,心里想:必定是有人了。皮阁接着说:“现在这种东西已经研制成熟,我把配方给了我徒弟,北冥二堂主丘良,让他去卖,我坐收分成。用这种除草剂的人还会去买的,你们找他去吧。”安云告辞出来,皮阁让男孩把金子奉还。

安云对吉童说:“这皮老是不恳告诉我们,似乎在护着谁,倒把他徒弟丘良推出来了。”吉童说:“如果上次那帮人是从他这里得到的,下次还得来,让安平盯着这里。咱们去访一访丘良。”

丘良二堂的大门二十四小时开着,迎接八方来客。门外拉着横幅:专卖除草剂,专卖迷魂药,专卖过阴丹,专卖阴阳两面帖,专卖一夜爽及各类情趣商品。安云进门一看,是个药店的格局,柜台后几个伙计在忙,墙上贴着显魂贴。安云走过去说:“有那种带硫磺味的除草剂吗?”伙计说:“除草剂有,您消息真灵通,我们刚出的货,新品上市。各种香型都有,只是没有硫磺味的。”安云说:“两个月前我见别人用过,效果奇好。你告诉我卖给谁了?我找他匀给我一点。”伙计说:“才开始生产,这是新研制出来的,我们是独家,除非是在老二堂主那里直接买的。而且我们的老规矩:只管卖,不能问。”安云暗中花钱买通了伙计,让他装病,自己去顶班,在二堂里落了脚。

吉童带人开始调查丘良和买除草剂的客人,渐渐扩大至整个北冥府下十二堂。外围能查的都查了,只是没有何爽的任何蛛丝马迹。不能查的,延息市郊的北冥府自然戒备森严,一堂、三堂、四堂、八堂、九堂、十一堂、十二堂也都是铁桶一般,只有在外围观察。

安平盯着皮阁,正在院外的树丛里呆呆的两眼发直,忽然听到远处的脚步声,盯着声音的来路一看,原来是刘更、章秋和陈日香。安平蹦出树丛,挡在来路上,招呼道:“你们来晚一步,我们已经拜访过皮阁了,没有消息。”陈日香说:“那是你们。本姑娘驾到,必有消息。”刘更拍拍他的肩膀。三个人从安平面前走过,安平又蹦回树丛,看着他们进了皮阁的门。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又见三人从门里出来,安平又蹦出来说:“怎么样?”陈日香说:“被偷了?一定还会再来偷。”刘更又拍拍安平的肩膀。安平说:“吉童他们在查丘良。”陈日香说:“他嫌疑最大,我们去找吉童。”

安云正在二堂药店里招呼客人,陈日香带着刘更和章秋一脚踏进门来,几个人心照不宣,陈日香把联系方式和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给了安云,买了点除草剂,回去刚要进门,吉童说:“三位一向可好?”刘更说:“好,吉童。”陈日香说:“整个北冥你查了多少?”吉童说:“北冥府,一堂、三堂、四堂、八堂、九堂、十一堂、十二堂内部都查不了。”陈日香说:“那就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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