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醒她不要说真话？还是只是单纯地咳嗽一下？
尹莱懒得去揣测，直接对着电话说出了实情：“他嘴上有个伤口，为了防止发炎，可能需要去医院开点药。”
谢图南轻叹了一口气，还算这个女人有点脑子，没有具体描述他受伤的细节。
这个想法刚刚在脑海里飘过，就听见副驾驶的尹莱蹦出了三个字——
“我咬的。”
谢图南：“............”
电话那头的温至：“......”
整个车厢里的空气和电话里的空气都寂静了三秒钟，温至回过神来之后终于喃喃开口。
“额......那个，你刚才说什么？谢师兄的嘴受伤是被你咬的？这，这么激烈的吗你俩？”
讲真，尹莱很喜欢温至口中“激烈”这个措辞，因为这个词很符合她的行事作风，只不过这一次力气用偏了而已。
“其实也不是特别激烈，具体情况之后再跟你聊。”
温至：“那行吧，我刚好也在这边陪陆医生上班，待会儿见。”
“好。”
说完尹莱便挂断了电话，这一沉默不要紧，她愣是感受到车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度，阴风阵阵的是怎么回事？
转头一看，谢图南的脸色铁青，阴云密布。
尹莱眉头微皱：“你又怎么了？”
又？
谢图南都要被气笑了，听听这个大言不惭的女人的措辞，什么叫又？搞得就像无理取闹的人是他一样。
谢图南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想把她扔下车去的冲动。
“我就问你一句，你就这么喜欢事无巨细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温至吗？我嘴是被你咬伤的你也说？”
尹莱眨巴眨巴眼睛，故意作一脸无辜状：“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
谢图南只觉得一口郁结之气堵在了喉，颇有些上不去下不来的意味，方向盘一扭，一个转弯，不再理会尹莱。
尹莱察觉到他生闷气的情绪，侧转了一下身子看着他。
“真没想到啊，堂堂谢律师还挺老古板的，这个事情被人知道了你就害羞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呀？”
对于“老古板”这三个字，谢图南内心其实不是很认同，但偏偏他此时此刻没有想出一个反驳尹莱的理由，于是便没作声。
陆观澜的办公室里，他正在电脑上查看着什么资料，温至则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刷着微博，看到一个好笑的段子就时不时地分享给陆观澜。
他的工作屡次被打断，但脸上却看不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陆观澜说了句“请进”，两个人纷纷朝门口看去。
进来的人是许宗儒，正跟个大爷似地晃着一双腿的温至立马停住了动作，站起身来和许宗儒打了个招呼。
“许院长好！”
温至笑得眉眼弯弯，许宗儒也回她一个笑容，又看了一眼陆观澜：“又来陪这小子上班了？”
温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递给陆观澜一个眼神——
老头子不会找你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