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东得知信中内容后,亦是感到十分震惊。不过关于秋水独身前往之事,他却是说什么也不答应。
“这一看就知道是陷阱,太危险了。”
秋水此刻犟脾气也是上来了,居然不管浩东的劝阻,硬是要立刻启程。结果曹明一句“你知道耶冷萨斯在哪吗?”就把他堵了回来。事实上秋水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只是林琳落在了对方的手里,就算是地狱他也得去闯一闯。虽然两人相识的时间不过半年,但是彼此间都有着一些难以名状的好感。抛开这层朦胧的关系不谈,这一路来林琳多次舍命相救,而平时对自己的照料更是无微不至,光从这一点上来说,冒一次险又有何妨?就算豁出性命又有何妨?
浩东看秋水已经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只得劝他先歇息一晚,明日再与自己一同上朝与炎帝说明此事,反正信里规定了五日的时间,只是耽搁一个晚上并不会有大碍。秋水沉默着点了点头,说到底自己还是浩东的部下,再加上他说的话也有道理,这才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当天夜里,他却是久久无法入眠,每次一合眼,就会看到林琳披着头发,浑身血迹斑斑,在某个黑暗角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的场景。
总算熬到了第二天,秋水与浩东两人早早地来到了宫中。炎帝之前就听闻了有关林琳失踪的事情,如今看到信笺,顿时也是陷入了沉思。
“吾有三点不明白。其一,这封信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其二,为何指定秋水老弟独身前往。其三,为何选在耶冷萨斯这个地方。”
秋水摇了摇头:“第一点和第二点,去了自然便知。只是不知道耶冷萨斯这个地方,所在何处?”
炎帝派人将地图拿了上来,展开后指着西北边角的某处说道:“这个耶冷萨斯,原本是一些原始部落的集聚地。当初炎神大人统一全国,有几个民族拼死反抗,他们不仅战力强悍,又相当狡猾,常常打了就跑,一时让炎神大人伤透了脑筋。最后为了安抚他们,维持国家的稳定,炎神大人便将这块三角形的边缘地带划给了他们,作为一块保留地让他们自己治理,无需听从炎城的管辖,只要在名义上归顺吾国,每年进贡一定数量的物资便可。而如今暴乱四起,那里的民众也大多投靠了叛军,虽然他们的数量不多,但却是战场上的一大强敌,特别是其中的巫族,更是行事诡异,好几次都是让吾军吃了大亏。”
一说到巫族,秋水的脑海中便想起了严峰等人提到过的那个古堡,那里的棺材中,有一具插满银针的尸体,怨念化为凶灵长久不灭,似乎也是巫术的一种。只是不知道这两者间有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这么说,果然这次还是叛军搞的鬼,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用意。秋水,这次不同以往,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浩东在一边劝道。
“那林琳怎么办?”秋水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把浩东噎住了。眼下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对林琳实施救援了。唯一的线索便只有那封神秘的信笺,而且那上面说了限时五日,要是超过了这个期限,谁都不能保证对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林琳的事情。
“那就算要去,至少也多几个人比较安全。对了,不然就让我去吧,反正信上面也没指名道姓啊。”浩东又提议道。秋水摆了摆手,他自然知道浩东队长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虽然他平日里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但一有事情总会最先站出来,将自己的部下挡在身后,这是作为一个统帅的风范与素养。不过此事,还是得秋水自己来面对。
“队长,我已经决定了。再说那么大个军队,没有了主帅怎么能行?”秋水咧开嘴,拍了拍浩东的肩膀。然后他又转过头,对炎帝说道:“炎帝大人,能否借我一匹好马,跑几天都不会累的那种?”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秋水老弟,你可真有点吾当年的影子啊。”炎帝笑着就用手拍了拍秋水的背,结果用力一大,直接把他拍飞了出去。“啊呀,不好意思啊秋水老弟……”
浩东在一旁摇了摇头,其实早在这次出征之前,雨帝便叮嘱他要尽量确保秋水的安全。结果倒好,一路过来基本哪里危险他就往哪里跑,拦都拦不住。也罢,就让他历练一番,也算不辜负雨帝大人如此看好他。
这几日的雨城,一如以往的阴雨连绵。只不过逐渐入冬,天气也是变得寒冷起来,街上的人们大多裹上了厚厚的大衣,只有那些爱美的女子,依旧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将周围人群的视线纷纷吸引过来。由于出征的需要,留守雨城的护卫队人数仅仅只有平常的一般。不过在陈敏的调度下,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雨城的中心,是高耸入云的雨师塔。所有人都知道它是雨国的象征,可以用来祭祀和预测气象,但却鲜有人真正到过里面,甚至仅仅是靠近都十分困难。它的周围有最为严密的保护措施,不间断的巡逻使得任何人都无法随意靠近,只有雨帝以及极少数的人可以进入其中,是一个相当神秘的存在。
不过这天,一个身影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塔内。她环顾着四周,只见里面相当空旷,中间有石质的阶梯环绕而上,一层又一层,望不到顶。她试着向上走去,但是刚到第二层,就有一道神秘的蓝色阵法突然浮现,阻止了她前进的脚步。感受着阵法中庞大的能量,她也不硬闯,只是透过阶梯间的微小缝隙,可以看到最上方有一道神秘的微光,静静闪烁在黑暗之中。
“那东西果然就藏在这里。”那人微微一笑,然后回到了底层,打开大门,向四处望了望,确保安全后,再关上大门,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就好像不曾有人来过。只是她没注意到,从她进去开始,有一双眼睛就在某处注视着他,就好像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