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逸翎析出元灵气,把小归元丹化成气体,缓慢送进小晏鼻腔,让她自己吸进去,同时引导药力在她体内,慢慢沿着经脉进入。
淡黄色的药气进入小晏鼻腔后,所到之处,长年被尘土破坏的细胞血管全部修复。
枫逸翎控制着这道气体的移动速度,例如一些血管,本身就已经非常虚弱,如果进度太快,有可能会爆裂,这副受尽磨难的弱小身躯不能一下子就下猛药,必须得慢慢来。
洞里静悄悄的,枫逸翎知道其实所有人都没睡,只是在躺着,等待着干卡老爹两人的消息。
用了两个时辰左右,枫逸翎才完成了药力在小晏体内循环的一个周天,这样长时间的耗神连枫逸翎都觉得有点累。
如果自己不是到了元婴期,还有上次救父亲时用‘碧藕丹’有过经验,这时间怕是要多几倍才能完成。
一个周天完成之后,接下来的循环速度便可以加快了,小归元丹的药力运行了三个周天不到,就已经全部被吸收了。
“主人,药力还会慢慢起作用的,这小归元丹是修真者筑基之前固本培元的,等她醒了以后再用两颗吧,她身体就脱胎换骨了。”
“等把人救出去再说吧!”
大胡子和干卡老爹这晚一直没回来,有近半数矿工也等到睡着了。
黎明时分,小晏醒了,捂着肚子出了洞,枫逸翎知道她是肚子疼,那是小归元丹的排毒作用。
“这么多年,她一个女孩怎么能不被人发现呢?”枫逸翎骂了自己一句,怎么想到那儿去了。
而大胡子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只有他一个,看清楚时,原来是他背着干卡老爹。
“龙江!”
“老爹!”
“谈得怎样了?”
一宿没睡的矿工通通站起来围过去,连睡着了的都全起来了。
看他们两人的脸色,枫逸翎也能猜到没什么结果,或者只能是不好的结果。
“大家这两天都努力一下,看能不能挖出晶石吧!”从大胡子龙江背上滑下来的干卡老爹说完这句话,就躺回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竟已经有鼾声了。
“大胡子!”
“龙江,这……老爹这是什么意思?”
“哎……大伙儿都睡吧,明天继续挖晶石就是了,我去喝点水。”说完他走出洞穴,到水池边一头扎进水里。
但是矿工们都紧跟着他,“大胡子,到底怎么了嘛?是好是坏总有个结果嘛。”
龙江一屁股坐到水池边,任由水珠沿着脸庞滴下。
“你们都知道为什么干卡老爹这个洞为什么一直都没被人欺负不?”龙江说道。
“知道啊,因为老爹是现在矿区里资历最老的的,其他很多洞主以前都是他带出来的。”
“对啊,所以其他洞主不欺负老爹,我们也算运气好,能跟着老爹。”
矿工们七嘴八舌说起来。
“都坐下吧,给你们讲个故事。”龙江摆摆手,让所有矿工坐下。
“现在讲什么故事?你直接告诉我们谈的怎么样不就行了?”还有一个高瘦的矿工没坐,嚷嚷道。
“乔老七你不听就给我滚!”没想到大胡子竟然发飙了。
“坐就坐,哼!”乔老七被所有人看着,终究是坐下了,大胡子的身形是所有人中最壮的一个了,不然也管不住这些人。
龙江缓缓叙述:“四十年前左右,一群准备搬迁到滨海镇的人途中经过戈壁滩,其中一家人,姓平,使他们家发现了这里的矿藏,之后,这家人就在戈壁滩住下了,他们跟官府申请了开采权,也批准了。”
“这里是座富矿,因此,平家用了几年时间便成为一方巨富,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有晶石,这是连皇帝都觊觎的东西。就是晶石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平家一开始也在消息封锁上也做的很好,外人根本不知道,坏就坏在一个叫平峰的小儿子身上,他本身就是个贪图享乐好高骛远的人,最终还是漏了口风,招致灭门之祸。”
“哼!这些矿主全都该死,灭了门那是老天爷长眼了。”说话的正是乔老七。
虽说这么说话很是尖酸刻薄,但是几乎所有的矿工都用沉默来表示赞成。
“平家对矿工们来说是最好的雇主,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这里也是被枫家夺去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哎……”大胡子摇摇头,空洞地望着上空。
“灭平家的是枫家?就是现在的……?原来是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突然站起来,两手握拳咬牙切齿道。
“子尘,坐下。”龙江摆了摆手。
“干卡老爹,就是平家以前管矿工的管事,现在矿区里面几乎所有的洞主,都是以前在他手下干活的,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这次我和老爹去跟他们谈,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老爹知道不少洞主都自己留了晶矿,这次上面要的数量太多了,要是大家不互相帮助接济一下的话,真会死很多人。”
“到底谈的咋样了嘛?”乔老七又嚷道,其他很多矿工也跟着焦躁起来。
“所有洞主都把私藏交出来了,但是……还有五分之一的洞没有晶矿。”大胡子一拳打到水池壁上,泥壁上被打出一个拳头的印记。
虽然所有人都没存太大希望,但是当真正的绝望摆在面前时,又有几个人能接受?
静!死一般的静!
“大家……明天……再努力一把吧!”龙江重复了干卡老爹的话后,倏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工具房,拿出一把尖镐,扛在肩上一边走一边说,“平家唯一剩下的血脉,据说已经被找回,不日将被处死!”
“处死处死……”回音还在洞里萦绕,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一个向下的矿洞中。
“三十年前吗?平家……易堂平?”
许多矿工们,默默地站起来,取了工具,陆续下矿洞,也许他们的生命,就看剩下多少粮食了,粮食没有了,就只能喝那浑浊的水续命,之后……也没有之后了。
也有四五个人,回到自己的‘卧铺’上静静躺下,有的闭上眼,有的直勾勾地望着上空,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