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老他们被徐长客逐离光明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青灵门。
于是,就更加坐实了徐长客护短,不讲理,跋扈等等各种不好的名头。
当天从光明峰离开的三位长老,除了徐长老及其弟子之外,其余两位长老分别去了洛子峰和凌竹峰。
而徐长老及其弟子,却搬去了一座位于山门范围边缘的无名小山峰。
时间慢慢过去,光明峰上再无任何消息传出。
有一些好事的,偶尔会去光明峰山脚附近‘溜达’,却发现,那个胡长老的尸体,一直就这么躺在一开始躺着的地方。
以胡长老生前的修为境界,虽然肉身还不能千万年不腐,但腐烂的速度,绝对要比寻常百姓慢很多。再加上山中因为山门大阵的缘故,气候变化不大,雨雪的日子也不多,所以,腐烂的速度更慢。
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胡长老的尸体,就这么被扔在山野之中,就更加能引起人的同情心。
渐渐的,青灵门中的人,对光明峰,或者说对徐长客他们师徒四人的意见也就越来越大。
尤其是那些往常与这位胡长老关系不错的人。
这位胡长老,曾经是沈平峰继承掌门之位的鼎力支持者,与池风一样。
这一日清晨,山间清风掠过。
一身黑衣的池风悄然出现在光明峰山脚,看了一眼那条可上山的小径,池风脸色冷漠。然后,他迈步走到不远处已经被落叶覆盖了大半身躯的胡长老身旁,大袖一卷,狂风瞬间就吹散了那些落叶,露出了胡长老的整个身躯。
他身上那件暗黄色的法袍破损了多处,青白色的脸颊上,似乎还写着许多不甘。
池风看着他,脸上掠过许多悲痛还有愤恨之色。默立良久之后,池风一抬手,放出几缕剑气,将胡长老的尸体从地上慢慢托了起来。然后,就这么带着胡长老的尸体,离开了这里。
胡长老的尸体,被池风带去了清凉峰旁边的一座小山峰上火化了。
火化之后,剩下骨灰,用瓷坛捡了装好后,他又送去了天启峰。
胡长老生前身为天启峰长老,按照门规,是有资格能进天台峰后山的祠庙的。
可,沈平峰看了一眼那个瓷坛,却只是说道:“送去明德峰吧,该怎么处理,他们最清楚。”
池风皱了皱眉头,看着手中捧着的瓷坛,迟疑了一下后,道:“那件事,确实胡庆海有错。可是,这么多年,他为山门,为天启峰,为您,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吧!他现在已经死了,难道连进祠庙这点最后的哀荣都不能给他吗?”
“人都已经死了,哀荣这些东西,还重要吗?”沈平峰反问。
池风愣了一下。
沈平峰忽然不耐起来,烦躁地挥了挥手,就下了逐客令。
池风只好带着胡长老的骨灰,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看着手中瓷坛,思索良久,终究还是没打算送去明德峰。
胡家的人自从收到消息后,一直在青山镇等着。池风亲自出山了一趟,将胡庆海的骨灰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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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人手里。
胡庆海突然过世,胡家人没了最大的依仗,以后的日子,想必会比较难过了。
不过,这些事情,池风也并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接下去,徐长客会做什么?
光明峰已经闭峰有两个月时间了,他还把其他人都从峰上赶了出来,他是想干什么?
池风在青山镇的茶楼坐了一下午,从茶楼的窗户望出去,恰恰好能看到那个小巷子深处的那座张宅。
这次出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姓张的,竟然能这么坐得住,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而姓张的这种意外表现,却让他心中更加不安。
……
……
光明峰上。
蒋瑜还没醒。
王牧安每天都会在蒋瑜的床边,陪着坐上一个时辰。偶尔说说话,偶尔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旁边。
有时候,霍英也会来一起陪着坐着。
不过,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闭关。
自从出了这件事后,霍英对于修行一下子就积极了起来。这两天,他已经开始有迹象要破境了。
如果顺利的话,估计能在半个月后的试炼大会前,迈入通谷境。
半个月后,就是试炼大会。
其他几峰都已经开始准备报名参加试炼大会一事,包括清凉峰的外门弟子,也都已经在摩拳擦掌。
可唯独光明峰上,还未收到任何关于试炼大会的消息。
一来是,光明峰上现在大阵开启,无人可以上山。
二来是,负责举办试炼大会的天启峰,根本就没人愿意来送这些消息。
半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蒋瑜还是那样,如睡着一般,躺在床上,一直不肯醒来。
霍英于十天前闭关,还未出关。
王牧安一如往常,在鸟鸣声中,走入徐长客的院子,准备去看望蒋瑜。
徐长客坐在院子中的大树下,看到王牧安朝着他行礼过后,准备往屋子走去时,叫住了他。
“试炼大会今天举行,你要参加吗?”徐长客问。
王牧安一愣,旋即反问:“我可以参加吗?”
徐长客回答:“为什么不行?”
王牧安闻言,沉思了一会,认真回答:“那我想要参加。”
徐长客听后,甩手扔过一个东西,王牧安慌忙伸手接住,一看,却是一块木头牌子。
“这是试炼大会参赛者的木牌,我已经帮你报了名了,你去吧。”徐长客说。
王牧安意外地看了自家师父一眼,谢过他后,道:“那我去跟大师兄说一声。”
徐长客点了点头。
王牧安快步进屋,看着床上脸色早已比两个多月前好了许多的蒋瑜,心里不由得有些内疚。
当时万宝阁的那位连师叔送了他红玉葫芦后,说过让他在试炼大会上拿个第一,蒋瑜为此还特地与他说过,让他重在参与就好,名次什么的不必在意。
此刻想起这些,王牧安捏了捏手中的木牌,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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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师兄,等我好消息。”
……
一路下山,路上空无一人。
虽然以前光明峰人也不多,但,偶尔还是能碰见一两个人的。如今,偌大的山峰,只剩下了他们师徒四人,要说不冷清,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冷清归冷清,总好过人心阴暗。
到了山脚,出了大阵范围之后,王牧安召出将黑,跃身而上,踩着将黑,朝着天启峰飞去。
那一次的偷袭,多少还是让他留下了一些阴影。
将黑带着他,擦着那些树梢,快速掠过,偶尔惊起飞鸟数只,慌乱中,四处闪躲。
试炼大会的场地,就在天启峰的半山腰以上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石谷,里面乱石林立,地形复杂。石谷周围,共有十座高台。除了七峰各有一座高台之外,还有三座高台,一座是属于清凉峰,另外两座是专供前来观摩试炼大会的其他门派之人的。
王牧安到的时候,这十座高台上,除了属于他们光明峰的那一座高台上空无一人外,其余高台上,多多少少都已经有人了。
其中,天启峰和凌竹峰,还有灵音峰三座高台上的人是最多的。
而那两座专门分配给其他门派的两座高台上,也都已经有了身影。
王牧安刚出现在石谷附近,便有人发现了他。
当他扫过全场,找到那座属于他们光明峰的高台,准备过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拦他的,是一个天启峰的弟子。
他看着王牧安,眼神中,满是敌意。
“你来做什么?”这位天启峰的弟子,冷声质问。
王牧安拿出那块木牌,冷静回答:“我来参加试炼大会。”
天启峰的弟子看了一眼那块木牌,微微皱了下眉头,但并未就此让开道路,而是继续责问道:“你这木牌哪里来的?”
他这毫不客气地质问语气,让王牧安有了些不悦。微微皱了下眉头后,他答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天启峰的弟子一听这话,立马就哼了一声,道:“你今天不说清楚这牌子的来历,你就休想过去!”
王牧安脸色也冷了下来:“我想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来拦我!”说罢,准备绕过他往前走。但,他刚一动,那天启峰弟子也动了。
甚至,还召出了飞剑,悬在身侧,剑尖对着王牧安,杀意森然。
“你真的要动手?”王牧安眯起眼睛,沉声问他。
那天启峰弟子冷笑起来,道:“怎么?你一个云海境,还想威胁我?”
王牧安平静回答:“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你动手之前,最好想好了,无缘无故对同门师兄弟动手,这在门规之中,可是视同叛门的!”
“我现在怀疑你手上的木牌来源不正,我认为你有不轨企图,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要先把你拿下才行。这样的理由,我觉得掌门肯定是能理解的!”天启峰弟子说着,往前迈了一步。他身旁的那柄飞剑,也跟着往前进了一点。剑身上,弥漫开来的杀意更加的明显浓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