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丹丹推开门走到了屋内,坐在了雷枫面前,将斗篷放在一旁,“你们将事情闹得太大了。”
雷枫是盲人,所以眼神涣散,幽幽的说着,“我已尽力将动机变成有人不愿秦王借命,秦王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去查。”
“朝中的大臣精明的可多着了,一条线走不通便会换一条线开始查,不会咬准一个方向一头扎进去。”
“无论如何,我都给你开了好头,你若是还能牵扯进去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雷枫语气平和。
一旁的黑衣男子也道,“因为事情临时有变我们损失了两员大将,还额外的杀了两个公子,若是在平日你想杀他们得多给一万多两银子。”
华丹丹冷笑一声,“我又不想他们去死。”
雷枫的豹子对着华丹丹就开始呲牙,雷枫勾住豹子的脖子,豹子这才安静了下来,“灵夫人,你直接说今晚到来的目的。”
“将所有会牵扯到我的线索都抹去,需要多少钱?”
“这比杀人费时日多了,先给一万,等不够了我会再找你要。”
华丹丹放了两万两银票,“将事情做得干净一些。”
说完华丹丹就起身准备离开,雷枫幽幽开口,“现在开始计时了,老黑你送她回去,别让任何人看见。”
“是”
……
公子灵死了,华丹丹也彻底的忙碌了起来,不仅需要解决对公子灵有异心的老部下,还有王家的藏宝地也到了挖出来的时机了。
虽然公孙麟是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成为秦王,但在公子中除了世子亥有别国做后盾,剩下的公子她都不害怕。
那些公子的势力就算比她大,但她与这些公子比起来差距也不算天壤之别,那些公子也不会将她这个寡妇欺负得太狠。
公子灵死了,公子府也就跟着被秦王收了回去。
虽然公孙麟上了宗庙,不过秦王并没有赐下公孙府,所以暂时住王家大管事的府邸中。
华丹丹在大管事的家里借住了一些时日,秦王依然没有要赏赐下府邸的意思。
无奈之下她只好买通了秦王身旁的一些人,然后再秦王的面前说尽了好话最终才给公孙麟赐下了一座府邸。
随即华丹丹便带着公孙麟,然后吩咐下人收拾行李搬了进去。
公孙府跟公子府比起来很小,只有大管事的宅子一半的大小,但没关系,这是秦王亲自赐下来的,府门前牌匾上还有公孙府三个大字。
换了小上一号的府邸,公子府原来的人住进来就有人拥挤了,她准备在旁边多盖一个宅子。
公孙府的位置也不好,并不是达官显贵们聚集的那几条街,公孙府周边是些普通百姓的家,有的人家还在院中养着小鸡种着小菜补贴家用。
所以她将公孙府东边的二十间宅子全部给买下来,她不想做冤大头,当然也不会欺压百姓,给了个很公道的价格将地和宅子买了下来。
负责此事的管事对卖地百姓颇有怨言,百姓对管事也有怨言,后世有一句话叫做双方都觉得对己不公平的买卖,才是最为公平的买卖,华丹丹对此颇为满意。
将买地一事处理好了,华丹丹便吩咐下人将上面的建筑物全都给推了,宅子中的座椅板凳地上的菜她都是给卖家算了钱的,不过负责宅子修建的管事是和善之人。
那些人前来知道公孙不会看上这些普通的家具,便询问管事要如何处理,管事大手一挥就让他们将需要的家具全部搬出去,但他们来搬家具会影响拆房子的进度,所以需要百姓帮忙一块拆房子。
华丹丹现在有了更多的秘密,所以新建的宅子还得配上多个高塔,随时都得有人在上面监视,就当是监控探头了。
除此之外还得配置许多的密道机关,最好还有通往外出的逃生通道,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牢房中。
重信抱着手,笑眯眯的走到了洞口的边上,看着躺在床上练习暗器的正儿。
“恭喜你,你那没良心的爹死了,你可以安心了。”
“死了?”正儿难以置信。
“我还诓骗你不成,你那没良心的老爹早就半死不活了,前不久被利给射穿了脑袋,死的很透彻。”
正儿对此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暗器也没有心思练了,瘫软在了床上。
公子灵一死,那也就意味着他对隋大人彻底没有用了,这也就意味着他马上就会面临生命安危。
“喂!”重信有些不满意正儿反应,居然一点也不开心,“公子灵是你爹我早就知道了,还专门打探了许多关于公子灵的消息,你听不听啊?”
“你说吧!”正儿声音低沉。
重信勾唇一笑,“公子府现在已经被秦王收回去了,同时秦王给公孙麟赐下了公孙府,灵夫人已经带着众人搬进去了,你也是公子灵的儿子,结果你成了阶下囚真是好可怜哟!”
“哟哟哟~”他毫不留情的讽刺。
就在这时,绣房的门“嘭”一声的被打开了。
牢头率先走了进来,身后的人紧随其后,“这人有几下三脚猫功夫,你们将他好好处理了。”
重信随意也走了过去,查看新来的猎物是个什么样子。
正儿通过洞口看见了这一次倒霉的人,居然是当初住在他对面的周尚意。
开始在心中思索着对策,他倒是能将硫酸交给周尚意,但周尚意有时间腐蚀他的手镣脚镣吗?
并且这里高手众多,即使周尚意顺利的逃脱了束缚,是这里众多高手的对手吗?
披头散发的俊秀青年,来到的周尚意身边,“牢头用三脚猫形容的人定然也是个高手?我正好手痒想和人过几招。”
这个俊秀青年名叫阿嘎,正儿也从重信口中知道了他的来历。
此人二十多岁的时候投靠在一位将军门下,上场杀敌的时候专打头阵,杀了不少敌方小将,渐渐的在秦国这个地方也就小有名气了。
此后阿嘎继续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立下战功。
但是他不想给人做门客,想自己当个将军。
因此他便想要靠着自己立下的赫赫战功和高超的武艺,找寻到欣赏他的人。
但是现实却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会有人会比他更加的厉害,掩盖他的光芒。
为此他想出了一个计策,他给自己取了外号白发狂人。
有了这个外号后他果然声名鹊起,那一年练武之人都知道有个白发狂人。
不仅本领大,最神奇的是那一头头发,会随着天色的变化而变,到了白日就是白色,到了晚上就是黑色。
但好景不长,阿嘎刚享受到功成名就的待遇,他头发的事情就暴露了,阿嘎瞬间被打回原形,甚至连他没有掺假的武艺也为人所不齿。
为此无论秦国已经没有了他容身之处,最终他选择了销声匿迹。
他的实际年龄其实已经有四十岁了,但因为没脸见人,一直呆在不见光的室内,所以相貌依然年轻,看着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俊俏公子,紫外线是皮肤的第一杀手这话果然没错。
受到重创的他整日与长刀相伴,如今的他若是出去,已经不需要为了名声弄些莫须有的噱头。
靠着实力便可以打下一片天地。
正儿在心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决定给周尚意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便走到洞口,朝着周尚意用暗器的受罚扔了一颗石头,顺利的集中了周尚意。
周尚意怒气冲冲的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了不停眨眼的正儿。
周尚意心头怒火再次被点燃,一头撞开身边的阿嘎朝着门边而来,“你们将这个小兄弟做什么?”
“要你管呢?”阿嘎声音闷沉。
正儿乞求,“阿嘎,我刚来大牢中的时候一直是他在安慰我,照顾我,能不能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几句而已。”
几个月的相处,虽不说不会将正儿当朋友了,但这里的人偶尔也会和正儿聊聊,给个小小面子还是没有问题。
“那我数十下。”
“你这小子还挺念旧情的啊。”周尚意蹲在地上,看着洞口。
正儿长话短说,“这两个瓶子中装的东西很厉害,可以腐蚀掉你的手镣脚镣,小心不要弄到手上了,否则你的手也会被腐蚀。”
“嗯。”
周尚意站在洞口前面,挡住了后面众人的视线,然后接过了正儿给他的一个瓶子,然后默默打开瓶塞,往手镣上倒去。
一丁点硫酸不小心滴在了手上很疼,但他忍住了,过了小会手镣就断开了。
他的心中大喜,便准备故技重施的融化脚链脚镣。
“小心,阿嘎过来了。”正儿说过这句话就躺回了床上,尽力与此事脱了干系。
阿嘎一甩头发,“周将军,里面的人都走了,你还留站在这儿撒尿呢!”
周尚意决定赌一把,将瓶中剩下的硫酸全部朝着脚镣上倒去。
即使是溅到了脚上也没关系,只要手镣脚镣断了,他就能为了自己的将来大战一场。
到时候死在了这里他也不会觉得憋屈了。
阿嘎走得近了,便听见“吱吱吱”声,垂眼朝着声音来源处一看,顿时大惊,“好哇!你这脏东西居然随意的撒尿,竟然如此厉害。”
脚镣只剩一点没有腐蚀干净,周尚意赶紧开了第二瓶硫酸朝着地上倒去。
阿嘎看见周尚意手上的瓶子就开始伸手来抢,顺道还踢了周尚意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