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画已经被烧毁了孟夫子是倍感失望,不过他并不愿意就此放过这样的机会。
纵使《明月楼》这一副画已经没有了,只要方源愿意执笔,那便能够有千千万万幅《明月楼》,何愁不能与同僚拉近关系。
“请问方公子近日可有空闲,我想请他赏花。”
“方少爷已经被老爷禁足了,近日定然是无法外出,两位请回吧!”下人说完便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孟夫子只能将肚子里的话全部吞了回去,一个下人知晓的也不多,问了也是白问。
无奈的与华丹丹走出了方宅,却并不甘心,“方公子已经十八,通过我与他接触的几次来看,他并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方老爷又为何要将方公子禁足呢!此事我怎么感觉有蹊跷在里面,真想问问方源是怎么回事。”
“这倒是个疑点,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们猜来猜去也没有用。”华丹丹顿了顿又道,“我们与方家并没有什么往来,还是少管这些事情为妙。”
“唉,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呀。”孟夫子无奈望天。
“现在既然无法再借到《明月楼》给你的同僚们观摩,会不会因此对你生了嫌隙?,你还是先想想明日要怎么答复同僚们。”
“我已经尽力而为了,画不在了我也没有办法”孟夫子摊了摊手。
“日后等着方源能够出来了,我问问他,能否单独将一些局部描绘出来。”
“多谢丹娘。”
“和我还客气什么。”
翌日。
孟夫子依然早早的便醒了,却陷入了踌躇之中,第一次心生不想上衙的心思,早饭也没有什么胃口,磨蹭了好一阵才上了牛车。
到了太史馆,无事的同僚便在门口等着了。
“孟大人,《明月楼》这幅画可能借着,再让我们观摩一下。”
“唉”孟夫子面露难色。
“此事不顺利?”
“昨日下衙,我便去到了方宅拜访,这才得知《明月楼》已经毁于火中了,如今这世间已经没有了《明月楼》这一副画作了。”
“啊,还有这事!”周大人大惊,“这真是可惜了,那作画的方公子呢?若是可以能否请他将《明月楼》还原一二,也能开开眼呀。”
“这也有点困难”孟夫子摇了摇头,“昨日我还得知,方公子已经被方老爷禁足了,近日定然是不行,日后若是有机会了我再问问。”
“这真是可惜。”刘大人顿了顿又道,“我最近听说了一个传闻与《明月楼》有关,你们可想知道?”
“当然想,别吊我们胃口了,快说吧!”苟大人是个急性子。
刘大人徐徐道来,“听闻画上最显眼的姑娘手中拿着的玉佩,乃是方公子大伯父的,我本来对这个传闻还半信半疑,现在又听闻方公子被软禁了,我估摸着其中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了。”
孟夫子正愁没有没完成同僚们交代的事情,落下话柄,此刻既然有了新鲜事,不妨转移一下注意力,“难怪我昨日去方宅的时候,方宅下人的态度和平日不同了,原来是方源将方老爷给得罪了,这也难怪方源会被禁足。”
“《明月楼》这副画的背后居然有这般多的故事,如此一来我觉着画作毁于大火定然也有蹊跷。”周大人捋着胡须,分析着背后的缘由。
“对,对!我与周大人的想法差不多。”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方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原本还放在流传的隐晦消息,坊间也陆续有了传闻。
过了辰时,华记食铺的生意进入了短暂的冷清,华丹丹闲来无事便到了郝记酒肆。
“郝东家,听说最近税率要提高一层,这事你知道了没?”
“你那儿听到的消息?”郝东家大惊,“我相公的表弟便在县衙当差,怎么没有传来发生。”
“那可能是搞错了!”华丹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更加的倾向于郝老板,想来是刘东家诓了她。
周老爷摇着扇子走进了食铺,径直到了郝东家的面前,“向你打听个事情!”
“周老爷呀”郝东家笑了笑,“你向我打听事情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老爷将声音放低,“方老爷的腰部到底有没有黑斑?”
“我怎么知道?”郝东家的脸色变了变,“我晚上和我丈夫睡又不和我大舅睡。”
“那问问你娘呗!”周老爷坏笑道,“毕竟他们可是亲兄妹,比小叔子和大伯子的关系更近。”
郝东家翻了个白眼,“我娘对亲哥没兴趣”
“哈哈。”周老爷大笑两声,便离开了铺子。
华丹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画作上的蒙面男子,当真是方老爷?”
“你也给我滚!”
华丹丹看着郝东家的脸色异常难看,估摸着这事或许不是空穴来风,回到了铺子。
花娘子正在清点早点赚取的钱财,“奶黄包比我想象中的受欢迎多了,比米糕藕粉糕更让人喜爱。”
“我也觉得奶黄包更好吃,软软甜甜的。”
华丹丹的话音刚落下,便有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走到了铺子里。
葛大放下扫帚便上前招呼,“几位要吃些什么。”
为首的汉子冷着脸,在铺子中扫视了一眼,“就是你们在卖奶黄包吧!”
花娘子笑了笑,“奶黄包明日得赶早来,今日的已经售罄了。”
“我们不是来吃奶黄包,我们是崔家的人”壮汉瞪大瞳孔,死死的盯着正在数钱的花娘子,“我想问问你,奶黄包做法是从何处得知的?”
“请问你们是哪个崔家?”花娘子赶紧将银子收到了钱袋子里,若是崔九小姐所在的崔家也许就麻烦了。
“我们老爷在太史馆任职,与你们认识的孟君是同僚。”
若不是孟夫子的原因,这些壮汉便没有这般客气了。不过他们平日一般也不会作威作福,直接将花娘子告上公堂而已。
“崔小姐告诉我的”花娘子想着,即使她将此隐瞒下来,孟夫子恐怕也会说的,孟夫子算是崔大人的下属。
“那就没错了,奶黄包是我们厨娘家传的手艺,除了她找不出第二个会的人。你现在卖的奶黄包是我们家厨娘的手艺,你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不能继续做奶黄包。”
花娘子不想放弃这门赚钱的生意,“这是我从崔小姐哪里学来的,与你们府上的奶娘何干。”
壮汉继续耐着性子,“崔家的下人在崔家做事的时候,已经签订了契约,其中有保密这一条规定,也包括了府中所以匠人的独门手艺,他们不可告知其他人也不能作为谋生的手段。”
“崔九小姐又不是下人。”花娘子继续坚持,现在奶黄包已经是早点收入的大头,若是就此放弃生意定然会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了。
“可她已经不是我们家小姐了,应当遵守这个规定。”壮汉的声音逐渐趋于冰冷。
“那你们就去找崔九小姐。”虽然对方好说话,但花娘子心中也是虚得很,不出意外这个早餐买卖就是她一生的事业了。
用了别人的独门手艺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事的根源不在她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