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笙看着几个鼻孔朝天开的公子哥,悠悠笑了“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质疑圣意?不把圣上的旨意当回事?果然被各位大人养的好胆!”
几人脑袋好在没完全残了,这一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有点慌了。
其中一个眉眼阴郁的男子,眼睛一眯,阴声气沉沉对其余几人说“怕什么,我们不承认,谁敢诬陷我等,若是那多嘴的拔了他舌头就是!”阴森的目光扫过周围小厮下人,当然还包括京畿备的众巡卫。
段笙嗤笑引来众人的目光“诸位也就这点出息,要找段某麻烦直接上京畿备就是,还搞那么多小手段!让我给你们磕头,你们确定受的起?”
“少废话,赶快磕头,磕完准备几份赔罪礼,恭恭敬敬的送爷爷们回家,以后见着咱们记着叫声爷爷,爷爷们可以考虑以后少你麻烦!”
看着越发叫喧的几人,这是拿准了他不敢动手?段笙觉得这群人脑袋绝对有坑,他们这么闹一点也没伤到他,而且这不是给他段笙找麻烦,是给他们自己老爹找麻烦才对,就只为了引出他,不知道暗地里动手吗?这么蠢,和那白痴皇子果然物以类聚么。
段笙看看气势汹汹的人数颇多的众家丁下人,挑眉“我不磕又如何,难不成你们要公然袭击官员?恩~?”
“让你那些狗腿子退下,没他们什么事,爷爷们今儿就找你!不跪下磕头,今天还就揍你了!”
段笙歪头微微一笑,整个人非常和煦“我想你们啊,只怕不是诸位大人的亲子孙,是偷人偷来的吧,能歪到这份上,可见那情夫血统真是不咋样!”
众巡卫兵巨汗,副统大人太毒了,多疑是人的通病,这一下各位大人都被扣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即使不是,这不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血统不行?那些眼长在头顶上的贵夫人都免不得要被人质疑,这些本就无能的公子哥日子怕是要失宠。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劲酒不吃吃罚酒,上,给我废了这臭小子!”众纨绔气红了眼,当下齐齐一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主子发话,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一众家丁小厮,哪还有什么顾忌,统统朝着段笙蜂拥而上。
“你们都退开,一群喽啰,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了!”段笙身影一闪,眨间就到了众喽啰面前,姿态悠闲,脚下却踢的实在,一脚一个踢翻在地,才几个呼吸间就搞定了所有喽啰。
他转向惊呆了的公子哥们“呵呵~还有你们呢,可不能厚此薄彼!”接下来身娇肉贵的公子哥们也全都倒地,惨叫哼唧声四起。
段笙抬手虚点地上如蛆虫一般蠕动的众人“这些人不过奴籍,平时为虎作猖坏事做了不少,今日还公然袭击朝廷命官,拖下去全部绞杀!至于这些白痴,关进兵马司黑狱。”
“副统大人,这……”巡卫队长欲言又止。
“没事,有事也有我挡着呢,赶紧的,把这群猪猡带走,真特么碍眼!”段笙毫不客气的在一名公子哥身上踢了踢,直踢的那人惨叫不已。
巡卫队长摸了摸头上的虚汗,副统大人下脚真狠,副统大人和统领一样威武!
下一刻巡卫队长表情一敛,肃然领命而去。
顿时惨叫求饶声四起,这些是那些家丁下人的。
咒骂和不断我爹某某某的,当然是那群公子哥。
伴随着的,还有远处百姓解气的低语……
…………
天色黑下来才回府的秦酒烈去了段笙住处,段笙的宅子还在收拾打扫,而且段笙十分喜欢这里,万事有人为他准备好,不用自己伤脑筋,小日子再逍遥不过,时常叹息不能一直住下去。
“我已听说了今日之事。”秦酒烈凝视着烛火旁,添了些许艳色的俊颜,眼里快速闪过疑惑,不知自己怎么会用艳色一词形容小笙。
段笙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的纤细手指好似无聊一般轻弹烛火,冲对面的秦酒烈轻挑眉角“秦大哥可有难处?”
“随你处置,不必担忧。”
段笙看着沉默寡言的高大男子,声音的清越的笑了“我不曾担忧什么,不过秦大哥无难处就好,那群公子哥也该好好的体验一下人间疾苦才是。”
“明□□上定有大臣弹劾于你,你放心,有我。”看见段笙的笑颜,秦酒烈心里毫无预兆的一跳,垂下眼睛掩饰眼里的异样情绪。
“谢谢秦大哥,我还真不怕他们,聪明的就应该息事宁人,私下解决,如果他们不聪明的挑出来,那最后倒霉的绝对是他们自己,何况我的盟友还是威武无比的秦大哥呢!”
秦酒烈听言莫名觉得开心,微微勾起嘴角,忽然想起笑只会使得脸看上去更加丑陋,随即收了那一点点笑意,不希望对面那人看到更加丑陋的他,心情突然变得有点闷闷的。
段笙对于秦酒烈的心思毫无察觉,实在是秦酒烈掩饰的太快太好。
从段笙之处出来的秦酒烈,并没有回自己住处,而是去了好友徐良那里。
徐良出身农户子,曾以十八岁之龄夺得状元风靡京城,家庭简单无妻无妾再加上徐良面容刚毅俊朗,不似一般书生,更是惹得京中无数闺阁女子心仪,简直就是女子年度最想嫁的人选,没有之一。
可惜徐良并无成亲之意,家中无父无母,没有长辈约束,自己过得十分潇洒自由,令许多女子伤心不已,如今几年过去,二十多岁的徐良得皇上赏识,如今已经任职大理寺卿,掌管刑狱,因其无牵无挂,也不怕得罪人,为人处事铁面无私毫不留情。
秦酒烈无奈的看着面前杂乱疑似书房的地方,再看看头发蓬乱,衣服散乱,赤脚踩地,嘴里一根牙签完全形似地皮流氓的好友,只怕少有人知道,其实众女子心仪的铁面俊郎君大理寺卿徐良是个极其邋遢之人。
“喂喂,我说你这面瘫,别露出惨不忍睹的眼神,我这是潇洒!随性!”徐良翘起二郎腿,睇了一眼秦酒烈“怎么,今儿才想起我了,回来这么久了,都没见你来看看兄弟我,连萧小白都和我聚了好几次了,就是没见你的影儿,听说你多了个很是厉害的下属,不会是搞不定了吧?嘿嘿,真难得!改天咱们也去见识见识,那可是有杀神的名号呢!”
秦酒烈面无表情的看着好友幸灾乐祸的欠揍模样,指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徐良看看那面瘫,那手指,嘴角抽了抽“你这家伙,又威胁我!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这次有事找你!”
徐良一听有事心里多少有些猜测,瞬间收了声,面上正经不少“不会是又严重了吧?”
“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会了故弄玄虚那套,咱不来那拐弯抹角的啊”徐良听了清秦酒烈的话翻了个白眼,侧了侧身换了另一条腿,又搭上了二郎腿。
“因为不确定,所以……”秦酒烈难得出现了些许迟疑。
徐良诧异的挑眉,迟疑这词在这个号称‘冷面修罗’的男人身上可不多见“来来来,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我给你把把脉就知道了,这事儿小意思!”
这也是不多为人知的事,徐良这人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好医术,比之御医有过之无不及之处。
“咦,不对呀。”徐良诧异的挑挑眉,看向秦酒烈。
“可是加重了?”秦酒烈面无表情的收回手。
“没啊,不但没有加重,反而情况略比以前还好,脉搏平稳不少,看来上次你们弄来的那东西还真不错,连我都弄不明白那东西的成分,诶,我说,你这是没事儿啊,怎么还有哪儿不舒服的?没看出来啊!”徐良一脸的‘你别唬弄我了’。
秦酒烈眼睛眯了起来,好似在回想什么“会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会时不时的胡思乱想,总是管不住眼睛,身体也有些不正常……”
徐良摸着下巴仔细思考,这是什么病的症状,不过越想越不对劲“不对呀,我说面瘫,你这听着不像是病,这怎么越听越像思/春啊!”
秦酒烈听徐良说的思/春,眼神突然一变,前后仔细想了想,多日来的莫名情绪这时都有了解释,原来不是单纯的对待弟弟么。
徐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徒然一顿,瞬间像发现了什么奇闻一般,换上了贼兮兮表情的准备好好逼供,哪知这才发现秦酒烈早已经不见了。
“诶诶诶,太不够朋友了,也不跟哥们分享一下,不过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此本事,能让这冷心冷肝的面瘫动心?真真太好奇了,真是的,就这么走了,弄得我今天还怎么睡得着!”徐良眼珠一转,随意收拾了下自己,就出了府邸。
这一夜,徐良,萧凌轩二人满脸八卦的凑在一起嘀咕了许久。
这一夜,秦大统领前半夜失眠,后半夜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