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有孕后,便被驸马接回了驸马府养胎,暂时不在宫中,因此萧织云的准备的礼物便被分成两份,分别送进了宫中和驸马府。
长公主和皇上收到萧织云的礼物后,都十分高兴。
尤其是皇上,拨弄着手里的两个香囊,但看上头的刺绣,便知这两个小玩意儿定是废了萧织云不少功夫。
再加上里头特意装入的药草,萧织云可谓是十分有心了。
他身为一国之主,奇珍异宝见的多了,如今收到一份虽不甚值钱,但却又真情实意的礼物,他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感动的。
待收好香囊,他又忍不住想到了赵嫣儿,又在心里,抑制不住地拿赵嫣儿和萧织云对比了起来。
自打赵嫣儿出生后,他送给赵嫣儿的礼物不知几何,但却从没自赵嫣儿那儿收到一针一线的回礼。以前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但这会儿有了对比,就衬得赵嫣儿确实有些不懂事了。
赵嫣儿眼下正在被禁足,皇上忍着没去探望,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偷偷派了人每日两遍地查看。可派去查看的人却说,禧春公主在被禁足期间,不但无丝毫悔改之意,每日还都会对萧织云唾骂一场,甚至偶尔还夹杂几句对长公主的怨言。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若是她能有萧织云两分的乖巧,他也就能放心了。
想到此处,本打算今个儿去瞧瞧赵嫣儿的皇上,忽然又改变了心意。
还是再熬赵嫣儿几天,让她好好吃回教训吧
另一边,长公主对萧织云本就存了几分怜爱之意,又收到了她的礼物,自然更加喜爱。
眼看着西陵王大婚的日子渐近,长公主想了想,又亲自去了一趟宫中,与皇上商议,让萧织云自宫中出嫁。
萧织云眼下寄居在西陵王府,若成亲之日没有花轿游街,也未免太委屈了些。哪怕是从西陵王府的别院出嫁,也终归还是不好,所以长公主思索过后,便提了让对方从宫中出嫁的事。
能从宫中出嫁,不但算是一份殊荣,而且,如此一来,宫中便也算是萧织云的“娘家”了,往后若是她在西陵王跟前受了委屈,也算是一份依仗。
皇上自然也十分乐意,他低头看了眼系在自己腰间的香囊,略想了想,又大笔一挥,下了一道圣旨,封了萧织云一个郡主的名头,届时,让她自宫中以郡主之礼出嫁。
萧织云接到圣旨的时候,面色却有些犹豫,总觉得自己打了皇上和长公主最为疼爱的妹妹,两人却还对她这么好,她都要受之有愧了。
倒是陈亓有意在大婚时,给萧织云更多的风光,便劝着她答应了,在大婚前三天的时候,亲自把她送进了宫中。
此时距离禧春公主赵嫣儿被禁足,也已经过去了一月了。
赵嫣儿初被禁足的时候,满心怨恨,每日以骂萧织云解气,但她见皇兄迟迟不来看她之后,这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后续的日子,她便听了哭闹咒骂,每日只抄些道德经之类的文章,托自己的宫女给皇兄送去,也没让宫女再提放自己出去的事,只每天兢兢业业的抄起书来。
如此十几日下来,皇上见她像是真知道了教训,也不忍久困着她,便也恰好在萧织云进宫之前,接触了她的禁足。但也没忘警告她,待萧织云进宫后,不许她再找萧织云的麻烦等等。
赵嫣儿自是无一不应,态度也诚恳的很。可她前脚刚糊弄完自己的皇兄,后脚就又对萧织云咬牙切齿起来。
她之所以如此做小伏低,赶在这个时候让皇兄解除她的禁足,可不是为了观赏陈亓和萧织云大婚的她要赶在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之前,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否则,让她就这么看着自己爱慕了多年的人另娶他人,她如何甘心
但碍于皇上的嘱咐,赵嫣儿也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做些什么,她身旁伺候的人,更是似有若无地阻拦她和萧织云见面,故而,萧织云进宫了两天,她也没能近得了对方的身,更别提做些什么了。
眼看着第二天就是陈亓大婚的日子,赵嫣儿再也等不及了,当晚便一咬牙,偷偷换上了一名小太监的衣物,趁着夜色,一路又靠着帽子遮挡着半张脸,终于见到了待嫁的萧织云。
她走近萧织云房里的时候,并没有敲门,恰好撞见萧织云摘下面纱,正要休息。
两人对上彼此眼下的模样,俱是一愣。
赵嫣儿盯着萧织云的脸颊多看了一眼,不由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看着萧织云脸上的红斑像是比上次淡了许多。
还让她意外的是,上次她偶然碰掉了萧织云的面纱,对方吓得瑟瑟发抖,直躲进了她皇姐的怀里。可这次又被她撞见一张丑脸,竟然也不避不闪,就这么和她说起话来。
而萧织云也明显已经认出了赵嫣儿,她在要不要叫人之间犹豫了一瞬,最后看着赵嫣儿的一身穿着,还是没惊动旁人,只戒备地看着对方,问道:“禧春公主深夜来访,又是这副打扮不知所为何事”
赵嫣儿对着她嗤笑一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径自在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后,发现茶水早已经凉了,便有嫌弃地把茶盏搁置在了桌子上。
做完这些,她这才又看向萧织云,缓缓开口道:“你就从来没有好奇过,亓哥哥如此丰神俊朗,又有权有势之人,为何二十好几了还不曾娶亲吗”
她边说,目光边落在了一旁挂在衣架上的嫁衣上,目光闪过一丝嫉恨。她又补充了句道:“要知道,旁人像亓哥哥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该五六岁了,你就不好奇他为何与寻常人不同吗”
萧织云皱起了眉,直觉赵嫣儿接下来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便答道:“因为陈亓本就不是寻常人,自然不能以寻常人的思维来揣度,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