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璧羽告诉江漓,他刚才吃的药丸并不是益神丹,而是防止女子受孕的东西。
女儿小糯刚出生的时候,赵璧羽就曾说过,不想让江漓再辛苦生育的话。但当时江漓以为,他只是被自己生产的情形吓住了,随口说说而已,毕竟当初两人在铜雀镇生活的时候,他可没少偷偷股东小馒,让小馒说些想要弟弟妹妹的话。
但却不曾想,赵璧羽是认真的。
赵璧羽又向江漓解释说:“女子吃多了避子汤有损身体,这药丸是我特意找尚太医配的,男子吃下,一样能避子。”
江漓脸上的热意已经渐渐消去,但耳尖还是红红的,她问道:“女子吃避子的药会有损生身体,那你刚才吃的那药丸呢可会对身体有妨害”
赵璧羽低哑着声音道:“我是头一次吃这个,有没有妨害,我们要先试过才能知道”
说着,他便倾身朝江漓贴了过去
阔别思久,两人都有些纵情,江漓甚至都忘了提防陈玄夜派来见监视的人。
赵璧羽身体力行地告诉江漓,他吃下的那丸药,至少在床上没什么妨害。
事毕,江漓才发现赵璧羽后背和肩上有好几块淤青,想来就是昨日被陈玄夜打的。
她找来药油,一边为赵璧羽涂抹推开淤血,一边有些心疼地埋怨道:“淤青都已经这般严重了,还说只是皮外伤。”
赵璧羽也不争辩什么,只一直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前几个月不能相见的空白时光,全都补回来似的。
江漓见他不答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便故意手上稍稍用力。
赵璧羽被弄疼了,便轻嘶一声,然后便低头去亲亲江漓的手,用动作表示让给她轻些力气。
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的上完了药,江漓这才问起了被留在东丹的两个孩子:“霁儿和小糯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想我”
赵璧羽穿好衣服道:“当然想,我们三个人每天都在想你。”
江漓忽然又伤感道:“霁儿还好,已经开始渐渐懂事了,但我离开的时候,小糯才丁点儿大,等几个月后我再回去,只怕她都要不认得我这个娘亲了。”
“不会的。”赵璧羽把人捞进怀里道,“我画你的画像,每日都让小糯对着你的画像看,告诉她那是她的娘亲,她都记得呢。”
“说起来这个,我这次来还带了霁儿和小糯的画像,你这会儿要不要看”他边说,边又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长匣子来,递到江漓面前。
打开匣子,里头装着一卷画纸。那是几幅卷在一起的画,画幅没有用卷轴,只是简单地几张卷在一起,便于携带,但又保存得十分完好。
江漓靠在赵璧羽怀里,把那些话一幅幅展开。
那些画上,画的都是霁儿和小糯,每一幅上的小人儿都情态各异,又霁儿笑着的、练字的,有小糯大哭的、安睡的,还有霁儿抱着小糯哄的
赵璧羽的画技自然是定好的,画纸上的霁儿和小糯如同就在她眼前嬉笑哭泣一般。
一共九幅画,江漓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只看得眼眶都有些泛红了,仍不舍得放下。
但片刻后,她却是把这些画都给焚毁了。
江漓有些歉疚地向赵璧羽解释道:“你现在是陈阵,画不出这样的画来,若是被旁人认出这些画出自赵璧羽只手,只怕会横生事端,所以留不得。”
她现在住在大皇子府,虽说大皇子并不阻拦她出行交友,但她的一举一动肯定也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所以她不得不更谨慎些。
赵璧羽无所谓道:“没关系的,你看了这些画,这些画就已经尽了它的价值,往后我还可以为你画更多。”
“不过,”他话锋一转,似有若无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在陈阵的房间里留了这么久,等会儿回去,要怎么和陈玄夜解释”
江漓早已经想过这个问题,道:“如实说就是了”
“如实说”赵璧羽挑了挑眉,心头忽然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如实说你和陈阵有私情,光明正大地给我戴了绿帽子”
尽管这顶绿帽子是他自己给自己戴上的,但赵璧羽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江漓看着他神色复杂纠结的样子,顿觉好笑不已。
可还不待他笑出声,不远处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两下。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神色警觉起来,赵璧羽也已经飞快地重新戴好了人皮面具。
江漓朝门口处问道:“是谁”
“是我。”门外响起陈玄夜的声音,语气并不算太好。
江漓不由皱了皱眉,并没有上前开门的意思,她又道:“我正在和故人叙旧,二皇子若是有什么事,等明天我回府了再说吧。”
“你还要留在这里过夜”门外陈玄夜的声音顿时变得更加阴郁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过夜”江漓反问他。
陈玄夜道:“天色已经晚了,你留宿在外头不安全。”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江漓上前打开了房门。这层还住着其他客人,她不想隔着房门和陈玄夜对喊,叫旁人听笑话。
她对着陈玄夜,再次拒绝道:“这里有陈护卫保护我,安全得很。”
陈玄夜一时没有说话,目光却近乎冒犯地盯住江漓打量过一遍。
相比于江漓离开府上的时候,她衣摆略有些发皱,头发却比那时候松散了些,甚至额前还散开了几缕碎发下来,而最刺眼的,是江漓右侧脖子上的吻痕。
江漓并没有丝毫遮掩,分明是不怕陈玄夜看见。
陈玄夜死死盯着那块儿吻痕,那抹刺目的红色如同烈火一般,直接从陈玄夜的眼底烧进了他的心里。
他本不打算来这儿的,但他在府上左等右等,直等得心神不宁,还不见江漓回来,心头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这才带人匆匆赶了过来。
可没想到,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