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在暗指蒋家通敌叛国。。
蒋箐妩彻底忍耐不住,不管不顾地指着江漓道:“你胡说你怎么敢这样污蔑我,污蔑蒋家你别以为你是皇后,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她甚至出言威胁江漓道:“你如此行事,蒋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江漓毫不在意地冷笑:“本宫岂会怕你威胁来人,把长公主给我拖出去,严加看管起来”
言罢,不等外头的护卫进来,屋里几个强装的嬷嬷就先一步堵上蒋箐妩的嘴,把人给拖了出去。
因为蒋箐妩,东阳宫上下最近这段时间都十分憋屈,蒋箐妩虽然不敢往江皇后跟前凑,但是对待东阳宫的其他宫人,每次偶然在宫中遇见,都会有意无意找茬。
前两天,江容华更是刚受过她一通奚落。
眼下,众人见蒋箐妩如此狼狈,顿时都觉得心里出了口恶气。江容华更是恨不得拍手称快。
但高兴归高兴,等蒋箐妩被拖走,江容华又突然忧心忡忡起来,小声问江漓说:“我们这么对待蒋家娘子,皇上真的不会生气吗”
江漓淡然道:“再生气又能怎么样不是还有神谕在吗。”
江容华一想,只要神谕一天不改,确实没人敢动江漓,顿时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比起东阳宫里主仆俩一派云淡风轻,此时被拖走的蒋箐妩,则气得浑身直哆嗦。但她好歹保值着最后一丝冷静和体面,知道这里是皇宫,不是蒋家,她努力克制着,没敢撒泼真闹气起来。
尽管江漓的羞辱,让她羞愤欲死;尽管路上宫人们嘲讽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刺得她心头滴血她都强忍了下来。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必须保持清醒。
她不知道江漓说要上折子的事,到底是为了吓唬她,还是真打算这么做。可如果江漓真那么做了,不敢她会名声尽毁,蒋家也会因为被污叛国,而吃大亏。
她不敢托大,为了谨慎起见,必须尽快给祖父递消息,让他早做防备。当然,祖父还要替她出气才是。
蒋箐妩被护卫带回了陈太后的寝宫,她和她的婢女都被看管了起来。
蒋箐妩刚一回到房间,就找出纸笔来,打算给祖父写信,可她的手还在因为羞愤和害怕而颤抖着,提笔还没落笔,就现在洁净的纸面上来了一大团混乱的墨迹。
她此刻的脑海,比纸上的这团墨迹还要乱,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掷了毛笔,伏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蒋箐妩被皇后痛斥责罚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宫中。
但今天注定是多事的一天,当天夜里,东阳宫又突发大火。火势从江皇后寝宫而起,守夜的宫人们发现火势后,只来得及救下刚满月的小公主、和皇子赵霁。
江皇后寝宫的火势太大,迟迟不能得救,等火被扑灭的时候,江皇后已是危在旦夕。
皇上悲痛不已,令江皇后移送至万安殿,只留尚太医诊治,其他人一概不得见,众人也不知其死活。
同一时间,明府又有人匆忙前来传报,说是西陵二皇子陈玄夜被人劫走了。
皇上大怒,一边令人严守城门、以及由东丹进入西陵的各处关卡,一边又命人拓印了陈玄夜的画像,发布至各个关卡处拦截。
东阳宫失火和陈玄夜被劫,两件事同一时间发生,难免会让人思索,这其中是否有巧合。
此时,又有人检举揭发,说蒋箐妩当天曾被江皇后训斥,但心有不服,曾出言威胁过江皇后,当夜其从贴身婢女又曾悄悄溜出宫殿,疑似密谋不轨之事。
皇上亲自调查,确有此事,立刻便令御林军拿下了蒋箐妩及其婢女。
陈阵又重提庆如嬷嬷加害皇后未遂一事,指出庆如嬷嬷乃蒋家安排入宫。于是皇上又抄了蒋家,果然抄出许多蒋家和西陵的来往信件。
蒋家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皇上行动雷厉风行,似乎早有筹谋,短短几天,不但事情便真相大白,还十分顺利地收监了蒋家全家老小。
都城各处都贴满了告示,告示上写明,蒋家如何通敌叛国,如何故意送自己的孙女的入宫,一方面离间皇上和江皇后的感情,意图破坏神谕指示,以破坏东丹的国运;另一方面,又趁机救走了被囚禁在宫中的陈玄夜等等
一时间,蒋家由名门世家,沦落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随后,皇上又从蒋家入手,顺藤摸瓜,揪出了许多其他的西陵细作,只是,江皇后却一直伤势不愈,除了皇上和尚太医外,其他人再也没见过她。
然而,本该在宫中养伤的江皇后,其实早在大火烧起来之前,就已经和陈玄夜一起,偷偷出了宫,并在西陵使者的协助下,连夜出了城门,朝西陵边境驰骋而去。
未免目标过大,容易被人察觉追踪,在都城郊外,江漓一行兵分两路,其中西陵使者一行一路,江漓则和陈玄夜、以及一名西陵属下一路,两路从不同的关口出国。
两路人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往边境跑,也顾不上仔细打听都城的事,只大略知道,皇宫的皇后娘娘生了重病,都城的蒋家没了,而皇上正忙着查细作。
越往东丹和西陵的边境走,路上的关卡查得越严。
江漓和陈玄夜暂时歇在一家小客栈里,她吩咐跟随的属下,让对方买了一套宽大的女装来,让陈玄夜换上。
陈玄夜看到女装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脸排斥。
江漓道:“你的左腿还跛着,特征太明显了,换上女装能更安全些。”
自被从天羽山救出后,陈玄夜的左腿一直没能得到彻底的医治,几近残废,被救出皇宫后,又因为要忙着跑路,路上只简单处理了伤口,也来不及保养,因此左脚还是跛的。
陈玄夜看了看自己的左腿,十分勉强而又为难地换上了裙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