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顾流光再怎么偏心小狼,听到明珂这句话,却还是忍不住心中埋怨他,好端端的,什么地方不去,偏偏去禁地。
其实顾流光也不清楚什么是禁地,她在魔界去得最多的也不过是问焦和阁川。要不是明珂跟她说禁地叫烈炎崖,恐怕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地方。
禁地之所以称之为禁地,一方面不许他人闯入,另一方面也不许里面的闯出。
烈炎崖内到底有什么,活着的魔迄今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关于这个秘密似乎只有每任魔尊掌握其中关键。当然,没有谁会傻乎乎的去问栖夜。于是其余魔们就在私下里相互传说里面的东西是活的,要是放出来,魔界会就此覆灭。
明珂自然也悄悄跟顾流光说了他们的揣测,但奇怪的是顾流光听后却不怎么相信,只是点着头随口附和了几声,心中更挂念小狼现在在烈炎崖的哪里。
烈炎崖除了魔卫在崖底看守之外,只有魔尊能够进入。谁也没想到,栖夜准备前往烈炎崖把小狼这只大胆的狼妖给抓回时,还带上了人魔顾流光。
栖夜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顾虑,虽然他不允许妖族在魔界自由走动,但魔族与妖族目前还是盟友关系,他也不便太苛以待之。而他知道小狼和顾流光之间的关系,如果小狼执着于那件事,有顾流光在一旁,会好解决许多。
顾流光并不知道栖夜这刻的打算,她更关心的是小狼被抓住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于是一路上提心吊胆的不时看看栖夜,见他面色波澜不惊,读不出丝毫情绪,只能就此作罢。
四个魔卫在崖底等候多时,一见到栖夜就跪下了,大气也不敢出。栖夜不曾多看他们一眼,带着顾流光直接掠过。
顾流光倒很是诧异,按照栖夜的脾气,再怎么也会说个“罚”字,但似乎栖夜并不想多言,这一路走来也是很沉默。
这魔界到底是怎么了?明珂变了,栖夜也变了。
顾流光蓦然想起回魔界到现在她还没见过冰龄,顿时有些好奇的小声问道:“魔尊大人,怎么不见冰龄哥呢?”
栖夜身子微滞,也没理她,随后加快了脚步。
她有些自讨没趣,但栖夜和明珂的反常更是让她心中难安,忍不住又问:“魔尊大人,冰龄哥是有任务在身还是……出什么事了?”
只听栖夜淡漠道:“你既已决定离开魔界,魔界之事与你无关。”
顾流光顿时一怔,而后咬咬唇,低声:“我哪里决定离开魔界了?我……我虽然说了要走,但也没有立刻走!”
“那是因为你怕本座。”栖夜如是答。毕竟顾流光的那个小动作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同时也伤害到了栖夜。
他自问待她不薄,从始至终。
顾流光听到栖夜这么说,多多少少有些心虚,但还是嘟囔着:“您是魔尊大人,我能不怕您吗?”又道,“何况现在小狼还闯了禁地,他是我带来的,我理应负责。到时候恐怕您不赶我走,其余的魔也不会放过我。”
说到这里,顾流光又往四周扫了一眼,希望能看到小狼。但烈炎崖中,除了身边这位的魔气之外,她感受不到一丝妖气。
不知不觉路已经走了一半,顾流光猜到栖夜是要去崖顶,就紧跟在他身后。烈炎崖说起来和火脉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这里山路陡峭,土壤和天空都是红色的,看起来像被灼烧过一般。
只是很奇怪,顾流光即使没有穿冰绡,也不觉得这里热。那么“烈炎”二字,又是怎么得来的?
顾流光边想着,眼神不经意的落在了身旁一处峭壁之上。
这里的无数峭壁虽然直上直下,但却不是与顾流光现在正走着的这条路遥遥相对,它们直径穿过了红色的土壤,如破土的春笋一般,高耸入空。而就在这些峭壁之上,有不少绯红色的叶子在随风微微颤动,而叶隙之间,偶有一两个小小的黑色花苞。
顾流光平日里也喜欢侍弄花草,以前顾府庭院内的稀奇植物有大部分都是她的杰作,所以一看到这之前从没见过的花她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朝峭壁走近。
她抬手,想把那叶片拨开,把花苞看个仔细。
“别碰!”栖夜冷声喝止。
顾流光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对栖夜道:“魔尊大人我……抱歉!”然而她虽是这样说,心中却犯起了嘀咕。自己喜欢花草不假,但也不会不分时间场合,方才怎么就跟被迷住了似的,忍不住的想去接近。
栖夜微是摇头,道:“与你无关,这血魔花于魔族来说特别吸引。”又看向前方,“走。”
血魔花?顾流光在心里暗暗重复了一遍,又瞥了它们一眼之后,继续跟去了栖夜身后。
这次她不再左右张望,而是稍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栖夜如火般的发正微微起伏着,贴在他那深绛色的披风上。而披风上的花纹依旧是她初见的那样,只不过她现在看上面染着类似金粉的物什时,不再头晕目眩。
他的步伐稳健,不带丝毫迟疑,看来他很有把握直接去崖顶是能找到小狼的。
只是,他为何能够确定?如果能够确定,又为何不直接用术法前往崖顶?
禁地……关着什么……
小狼……擅闯……
顾流光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自己提到凄柔时,明珂那么大的反应,以及曾经冷绛胭提到的栖夜憎妖。再一联想小狼说凄柔是在魔界消失,那么不就意味着,栖夜和凄柔有很大的关系?
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又觉得小狼性子执着,前来魔界是为了不和自己分开不假,但多多少少肯定也是想找到凄柔的。小狼如此坚持,明珂又说这烈炎崖里面有什么活物,栖夜还对此绝口不提,这一切对其余魔来说是个秘密,莫非这烈炎崖里,关着的是凄柔?
“怎么可能?!”顾流光一时呢喃出了声。
恰好他们已经走到差不多最顶端,栖夜停下脚步。听到顾流光这句话,侧目冷漠道:“如何。”
顾流光身子一顿,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没,没什么。”又见这崖顶竟然是真的就只是个崖顶,眼前平坦,一览无遗,什么都没有,顿时有些失语。
不过这样的崖顶又让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这里应该是会有什么的。
她不禁朝前走了几步。
此时栖夜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到了烈炎崖的边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