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广运!”凌霄闻听,当即皱了眉头。
贺广运下意识的做了个鬼脸,侧身躲到黄晓谜身后,说道:“家主,我申请今晚当你的暗卫,你走哪我跟哪!我可不敢单独跟头儿在一起!我今日多嘴了,他肯定得揍我!”
黄晓谜被他那缩头缩脑的样子逗笑,暂时抛掉了心头那份感伤,转而又挖了更大的一块药膏,对凌霄冷脸说道:“你要是乖乖让我抹药,我就再抹这么些,你要不听话,我就全给你抹脸上!”
凌霄漆黑的墨瞳瞬间跳动了一下,嘴唇微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她随便“蹂躏”!
黄晓谜满意的将药膏均匀的涂在凌霄脸上,直到按摩的那些药膏大部分都被皮肤吸收了,这才收手说道:“我今晚在这里用饭,你做给我吃好吗?”
话音落了许久,凌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的!数月不见,连吃口饭都得考虑这么久啊!看来她这家主之位岌岌可危啊!
啊!不对!难道凌霄不止脸上受伤,身上伤的更重?
如是一想,黄晓谜立时慌了神了,紧忙上前就扒凌霄的衣襟,想仔细查看一番,“你还有哪里伤了,我看看!严不严重!”
衣襟才刚扯开一点,凌霄瞬间回神,向后猛然撤出数步,脸色极不自然的说道:“属下没事,家主还有何吩咐?”
黄晓谜一见他又这般防备的模样,不由有些生气,可看他毕竟受伤了,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得转而对着贺广运说:“贺广运,交给你了,你今日必须把他身上仔细检查一遍,有伤就给他好好上药!”
说着,她把那药膏递给了贺广运。贺广运愁眉苦脸的接过药膏,看了一眼黄晓谜,一副求放过的神情。黄晓谜不理他,身子向后撤了撤,眼眉一挑,示意他快点!
贺广运无奈,耷拉着脸,抱着被凌霄打死的壮烈勇气,冲着凌霄伸出了魔爪。然而,意外的是,凌霄万分的配合,任由贺广运摸了个遍,连一动都没动。
“没事,家主!顶多有点淤青什么的,骨头、内脏完好无损!”检查完后,贺广运赶紧离凌霄远远的,那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他就是个吃人的恶魔一般。
“你看你,凌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你至于这么夸张的躲他吗?”黄晓谜好笑的点脚拍了贺广运的脑袋一下。
贺广运耷拉着嘴角,万分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俯到黄晓谜耳边悄声说道:“头儿对家主当然只是沉默寡言而已,可对咱们这些糙汉子们,那……恶魔啊!真真儿的恶魔啊!揍人都是以切磋为借口的!操练人一晚上都是以锻炼为借口的!罚人扎马步都是以面壁思过为借口的!我曾经被罚面壁思过整整二十个时辰啊!二十个时辰!解禁之后,走路都是这样的!”
说着,贺广运摆出一个半蹲的架势,跟只公鸭子似得来回走了两圈,那搞笑的模样真是笑的黄晓谜胃都疼了!
“不会吧!凌霄哪会那样!你可别诬陷好人!”
黄晓谜笑着抹了抹眼角!贺广运就喜欢夸张,凌霄看上去很冷,其实超级温柔的,这个做嘟嘟的时候她就很清楚了!
“嗳!家主,你还别不信,等你什么时候回花满楼,不不,等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去咱们庄里,你随便拉个人问问,哪个没被整治过!头儿就是个……”
“贺广运……”
贺广运还在吐沫星乱飞的说着,突然一声低低的威胁,惊得他瞬间闭了嘴。
黄晓谜好笑的看了一眼贺广运闭嘴不敢开口的憋屈模样,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吧,熟悉的家人……真好……
“凌霄,我要在这里吃饭!”黄晓谜再度开口。
“是,属下去买菜。”
凌霄此次反应很迅速,转身就要出去。黄晓谜赶紧喊道:“不必自己做这么麻烦了,西街有家飨福楼,你去那里买些现成的就好。”
“是。”凌霄微一点头,转身出去。
黄晓谜直勾勾的看着凌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这才拽着贺广运坐到小院一角的石凳上,低声问道:“老实交代,为何突然来北玄?”
“啊?”贺广运不防黄晓谜突然有此一问,一向不擅撒谎的他,当即眼神游移了一下,随后结结巴巴的说道:“为了,为了参加家主的婚礼。”
“胡说!东苍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我定亲不过才十五日,难道你只用了十五日便从东苍飞过来了?”黄晓谜恶狠狠的瞪着他,大有一种,再不说实话就揍死他的意味。
“这……”贺广运没词了。
“快说实话!凌霄现在不在,你说他也不知道!”黄晓谜略略安抚道。
“啊?家主难道是为了逼供,专门把头儿支出去的?”贺广运后知后觉的惊呼道。
“废话怎么那么多!再不说实话,我就罚你面壁思过!凌霄的那种!”黄晓谜迅速摆出一副恶毒主子的嘴脸,磨牙嚯嚯向广运。
“那,那,那我真说了……”贺广运为难的抓了抓头。
“快说!”黄晓谜恶形恶状的挥了挥小拳头。
“其实,其实我来……”贺广运顿住,“家主真的不会告诉头儿是我说的吧!”
“绝对不说!”可是,若凌霄自己猜出来的话,那就不怪她了。
“其实,我是带人来帮忙的。”贺广运,一咬牙,真说了。
“帮忙?帮什么忙?”黄晓谜不解。
“家主有所不知,头儿自打接了你的消息,当日便出发赶来寻你。可他刚走不久,我就发现并肩王府有了异动。不久,并肩王便出发赶往北玄。我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并肩王是打着要家主和亲的主意来的!他应该是截了家主的信鸽,知道家主就是家主。”
贺广运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黄晓谜。
黄晓谜微一颦眉,眼神闪烁了一下,再度问道:“所以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