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署的雨生找了个借口,便带着侦缉队来到却月街。雨生将汽车横在了马路中央,走下车对以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在了马路两侧的侦缉队说道:“接到线报,近日有可疑分子出现在却月街。却月街是什么地方,我想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所以一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睁大眼睛好好检查。”
“是。”
雨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却月街虽然是达官贵人聚集的街道,但是在日本人残暴统治下,进出的行人十分配合的把随身携带的证件拿在手中接受检查。
雨生故意检查得很慢,每一张证件都看了又看。不一会儿,街面上就拥堵出一条长龙。
“鸽子,带人去署长家附近转转,跟王婶解释一下,现在街口在检查买菜的话,晚点出来。”雨生抬起头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这条长龙,对身边一名叫鸽子的心腹说道。
鸽子立刻应声带人想白家跑去,雨生也招呼其他兄弟加快检查速度,刚检查到一半,突然两声枪响从白家方向传来,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响成一团!
紧跟着,远处一个黑影飞快地向这边跑了过来。雨生急忙拔出腰间的驳壳枪,再定睛细看,来人正是鸽子。
雨生一把扶住鸽子忙问:“怎么回事?”
“我们和王婶说道后离开署长家,就看到有两个家伙在附近探头探脑的,上前准备问对方就向我们开枪了。”
雨生又惊又喜,环顾了一下左右,说道:“妈的,敢在和咱们侦缉队火拼,活腻味了。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这还用说嘛!”
“头,你就吩咐吧!”
雨生见状,带着侦缉队沿街道飞也似的向白家奔去。这时,看到奔跑过来的侦缉队,正与几名警员交火的两个人相视微微一笑举枪便射。
啪啪啪——几声脆响之后,两名冲在最前面的警员应声倒地,雨生听到枪声来源之后就地一个滚翻回身就是两枪。看着裤裆处破洞,雨生心里骂道:你大爷的夜叉,往来打啊。
对方身形一闪,不慌不忙雨生的射向自己的两枪,左手架在右手腕上,啪啪放了两枪,然后冲身旁的人喊道:“don'tfight,retreat!”
雨生暗自松了一口气,伸手将一名侦缉队队员拉倒身边,低声问道:“对面说什么鸟语?”
侦缉队队员冲雨生说:“好像是洋鬼子的话,没听懂”
这时,呼啸的子弹便一阵风一样向雨生躲藏的地方扑了过来,雨生带着侦缉队队员几个侧翻,藏到一个斜坡后面,同时手中的驳壳枪也向着枪声的来源喷出子弹。
美国人尽然在昨晚自己离开白家后,与白家接触?得知消息的美惠子一下就掏出了手枪,如果接下来白贤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答复,美惠子会毫不犹豫打爆白贤头。
“怎么,你很意外?”坐在沙发上白贤无视美惠子手中的枪,慢慢说道。
“确实很意外,但是更意外的是你竟然会主动告诉我。”美惠子盯着白贤的眼睛问道。
“主动向你申报,不是应该的吗。”白贤淡淡一笑,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
“白贤君,你让我很惊讶”美惠子收起手中的枪。
“呵呵,为什么。”白贤悠闲吐出烟圈。
干咳了几声,美惠子对白贤轻笑着说道:“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美国人找过你的事情。”
“然后让你发现,加深对我的怀疑吗?”白贤笑了笑,继续说道:“美惠子,你是不是从心里就认定我就是**。”
“这……”美惠子听白贤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也没什么,毕竟在你们日本人眼中,我们中国人都不可靠,不是吗。”
这时美惠子的办公桌上的几部电话的其中之一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什么?侦缉队和人在却月街交火?!……好像是西洋人……岂有此理!拦住他们,野原少佐很快就会过去。”
他放下电话,摁下桌上的一个按钮。佐藤推门而入。
“在却月街白家附近侦缉队与两个疑似西洋人的可疑分子发生交火,你带人立刻过去,看看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却月街。
负责掩护的程龙看着,不远处越聚越多的警员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忽听得左侧的小巷里传出几声枪响,紧接着叽里哇啦的咒骂声便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程龙看着被堵在小巷里王莹低声问道。
“刚钻进巷子里就遇到了一队鬼子”王莹轻松地说。
“一队鬼子?”
“是呀,浪费了我一弹匣子弹。”王莹笑道。
程龙想了想说道:“赶快从右边撤,我在这边掩护!”
“可你也不能出事啊,你要是有个闪失,咱们的计划就暴露了!”王莹犹豫着不走。
商量之时,枪声骤然猛烈,在密集的枪声中,程龙松了一口气,虽然蒙着脸,但眼神中的笑意却是掩藏不住:“阿虎,那小子来支援我们了!”
果然,刚才那阵猛烈的枪声过后,小巷另一头响起了好几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正这时,一个黑影从东边的一个墙上翻了过来,程龙急忙掉转枪口,谨慎地注视着,只见这人一身短衣打扮,手里端着一把汤姆逊冲锋枪。
“哥,你们快点,鬼子越来越多了!”来人气喘吁吁地说。
程龙和王莹不禁对视一眼,放下了心,跟着程虎急速翻墙撤离了小巷。
却月街本来就很僻静,因为刚刚的枪战现在反而变得热闹起来。一队队警察和日本兵将整个却月街团团围住,三具殉职的侦缉队尸体仍然保留着死前的姿态,躺在地面上。
“美惠子小姐,刚刚询问了一下,和侦缉队交火的人,最开始是因为侦缉队发现对方在暗中盯着白家。”野原一步跨到美惠子身侧低声说道。
美惠子仅仅用余光扫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就冷冷地说:“盯着白家,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但是侦缉队在与他们交火时,听到对方说的英语……”
“英语?”美惠子的脸色变得灰暗,对野原说道:“去,让雨生给滚过来。”
野原点点头转身,对早就在一旁等待的雨生招了招手。雨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快步跑到美惠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