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扭转局势,我现在突然有些庆幸,有时候女人多看一些八点半的狗血剧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会对以后很有帮助。
我来到她所说的咖啡厅,一个偏僻的位置,我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
我表情冷漠,坐在她对面。
“找我干什么?”
她先是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
她应该是害怕的,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露给外人看,尤其是在我面前,所以她以一种歉意的口吻,表情却依旧趾高气扬的对我说:“四年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孩子……”
“孩子?”我打断她,表情疑惑,“什么孩子?”
她惊讶了,眉头一拧:“沈青,是我当时没注意,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
她边说边观察着我的神情,见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她眉头更皱:“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在跟我装?”
我不耐烦的看着她:“有事说事,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瞎扯。”
她不知道我是装的还是真记不起来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这可能是我在戏弄她,她恼怒的站起来:“沈青,你他妈还在这儿跟我装!”
演戏演到底,我也站了起来,骂了一句神经病后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乔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我想一定很精彩。
在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与其这件事两人心知肚明的捅开,还不如让乔颖一个人备受折磨,这样她每天都会活在我会不会突然有想起来的那一天,我又会不会告诉路钧言的那一天,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我想,我不会让她死,我只会让她被自己给活活逼疯。
但是,失忆这种事光凭嘴巴上说是没有用的,实质性的东西好过无数张嘴,我需要去医院开个证明,可去医院搞这种东西,哪有这么容易,我不能让路钧言知道,而能帮我做这件事的又必须得有钱有势,我筛选了我脑海里的所有人,最后,只剩下他了。
三哥接到我的电话立马就赶过来了,我突然觉得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是得有一定的人脉关系,不要完全只依附一个人,你需要去建立属于你自己的小圈子,就比如上次易濛濛那事,路钧言让我删掉关于三哥的一切联系方式,辛亏我当时多了个心眼保存在记事本上了,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和娄三许久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亲,他先是问我吃饭没,又问我想不想喝点什么,我笑着说不用,说:“我就是想让三哥帮我办点事。”
他眉梢一扬,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
我说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事,这么痛快?
三哥说,我是他妹,妹妹想要的哥哥一切满足。
倒还真有点像哥哥的感觉。
我于是跟他说,想让他帮忙去医院给我开个失忆的假证明。
我以为他会问为什么,毕竟没有正常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做这种事。
可三哥什么都没问,他只是爽快的应了声:“行!”
娄三的身份不一般,才一天的时间就办好了,我当时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为表达感激之情,我请三哥吃饭,他点头答应。
或许是和娄三的缘分不一般,毕竟从他还是乞丐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友谊深厚,哪怕现在和过去有着天壤之别,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于是我们聊着聊着竟聊到了家庭上面。
娄三:“以后有什么事就给三哥打电话,我是你的家人,不要见外。”
我当时喝了点酒,有些微醺,但理智还尚存,笑着说:“谢谢三哥,不过你可能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你父母呢?”
家丑不可外扬,可那段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现在说出来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我说:“我爸出轨,我妈死了,现在就剩我一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久了……”
“那你跟你爸现在关系怎么样?”
提到我爸,我想起了上次在医院,我还自以为他是来看我的,但不是,他是来看他另外的女儿,那不是我。
“关系?呵呵呵……”我仰头喝一杯,“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有新的家庭,当初为了钱害死我妈,到后面的四年也从来没有找过我,这样的男人你觉得还配做我爸吗?”
我觉得脸有点涨红,脑袋晕晕的,娄三坐到我身旁,轻轻的用掌心拍着我的背,“青妹,你喝醉了。”
我摇摇头:“还好,没有醉。”
他的手拍呀拍,很让人安心,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说:“没关系,你还有三哥,还有我这个……”
后面两个字像是加了音响,遥远的,且听的不真实。
我当时脑子里一直想着,糟了,路钧言……
冷……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朦胧中我看见了干净的下颌,包围着我的是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怀抱,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被人抱着。
头再偏一下,三……三哥?他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好像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说话,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晚上的风有些凉,灌进脖子里直让人打冷颤,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还是装死比较好,可偏偏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很大一声。
周遭变得更安静了,幸好我反应快,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等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车子引擎的声音,而我也被路钧言抱着往回走,一步两步,沉稳而坚定。
刺眼的光让我一下子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别墅里,路钧言也没了刚才在外人面前的温柔模样,一下子把我扔在床上,我一下惊醒过来。
“你干什么!”
他俯身靠近我,嘴角阴测测的扬起笑容:“刚不挺能装睡的吗,醒了?”
我心虚的移开目光:“我才醒……”
他冷呵一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沈青,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跟别人出去喝酒?”
我连忙摇头:“我没喝醉,只喝了一点。”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像是再说“只喝了一点,别人能抱你回来吗?”
我立马低头认错:“我保证下不为例。”
他看着我,口吻微凉:“我记得上次提醒过你,不要和他有来往,删除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显然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