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人有情感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纷争,而这纷争若是没有控制好,往往就会导致战争的爆发。那件引起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刺杀事件,就是恩怨纷争导致。——寒语
长虹大厦,闪耀夺目,气势雄伟,有如一条瑰丽的丝带飘逸地连接起两端附楼,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之下,壮观、华丽!
这是天都市最醒目的标志,也是最高的建筑,站在200多米高的顶楼,天都市的风景可以一览无余。
冯昌来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脚下这片属于自己的城市,却丝毫没感觉骄傲和得意。
事实上,现在的他眉头紧皱,一口喝完手里的红酒,转身又倒上一杯,才朝坐在对面的一位老者道:“雷老,你确定清风堂这次不会插手?”
对面坐着是位穿着黑色西服的老者,花白的头发整齐向后梳去,红润的皮肤保养的很好,此时正玩摇着手里的红酒杯,淡淡道:“你还是不放心?”
冯昌来呡了一小口红酒,看着窗外道:“不是不放心,是很不放心……要是你的消息有误,我可是要搭上整个长虹帮。”
雷老轻笑道:“看来你年纪大了,胆子却变小……大可放心,因为告诉我这消息的,是个很有来头的人,他的消息向来可靠。”
冯昌来皱眉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这人是谁?”
雷老淡淡道:“我想,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冯昌来道:“你说清风堂最近有很大的麻烦,但这天底下,还有谁敢找他们麻烦?”
雷老看着杯里的红酒晃成一圈圈红晕,眼里微有思绪,道:“清风堂也不是无敌的……”
冯昌来道:“这么说,就算杀了那小子,清风堂也不会插手?”
雷老抬起头,表情严肃地看着他道:“你别小看了这小子,那个人告诉我,这姓郁的很不简单,你就算要杀他,也可能要付出很大代价。”
雷老手里的酒杯“波”地被捏碎,红色的葡萄酒汁四溅,他嘴里咬牙,恨恨道:“我之前付出的代价还不大吗?”他甩了甩手里的酒汁和玻璃碎渣,狠狠道:“这口气,我咽不下!”他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手,冷笑道:“他害得我儿子差点残废,我岂会轻易放过他?”
雷老道:“一鼎现在怎么样了?”
冯昌来道:“医生说,他已经可以下床走路……”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这是楼下长虹帮的内线电话,长虹大厦上下四十几层楼,大多数都租给各家公司用作办公,只有最顶上的三层楼盘是长虹帮自己在用,但这也是戒备最森严的三层,一般人根本上不来,而这电话就是下面第二层保安的电话。
冯昌来看了眼雷老,接起电话听了听,慢慢挂上,慢慢道:“他来了。”
雷老眉头一挑,道:“来了多少人?”
冯昌来看着他缓缓道:“一个人。”
雷老惊讶道:“就一个人?这小子胆子好大!楼下的人没拦住他?”
冯昌来道:“没拦住!这小子速度极快,下手非常狠,下面已有不少死伤。”他冷笑道:“但他不知道,长虹大厦最难闯的,是这一层。他更想不到,他那兄弟并不在这里。”
雷老笑道:“姜还是老的辣,你引诱他来这里,却把人送到别处,就算他闯上来,发现人不在这里,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你动手……”
冯昌来阴笑道:“长风把他酒吧的情况和我说了,我不得不留一手,现在我真想看看这小子发现真相后还能不能笑得出……”
郁寒在笑,他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正露出一口雪白牙齿在微笑,就像一匹嗜血的饿狼发现羊群,冷静而残酷。在他对面站着一群人,为首是一个一脸横肉的壮汉,竟是那晚见过的“长虹五虎”之一雷横。
郁寒瞅着雷横的腿,笑道:“你的腿好了?”
雷横冷哼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一个人跑来送死。”
郁寒手一翻,一把灰白色长刃已在手,竟是那把三棱刺刀,他看着刀刃上的血迹,淡淡道:“却不知刚才有多少长虹帮的人在这刺刀下送命?”
雷横脸色大变,也不答话,手一挥,身后架起一排枪管,黑洞洞的枪口喷出耀目的火光。
枪声大作,其声如雷!子弹像流星雨一般激射而出!
但他们很快发现,面前的郁寒徒然失去踪影,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们楞住了,正在疑惑中,雷横一抬眼,却发现郁寒像只壁虎,正贴着天花板向他们这边滑来,立即开口大叫,郁寒身子一闪,又徒然不见!
雷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未想过,这少年身法之快,有如鬼魅般诡异。
忽听身边惨叫声连起,他回头一看,身边的同伴正捂着自己的喉咙,大量的鲜血正不断从指间涌出,身子抽了抽,呯然倒下。
56式三棱刺刀实是件骇人的杀人利器,一刀刺进,棱型的血槽大量放血,狠毒异常!
纷纷倒下的身影,慢慢地显出郁寒身影,他手持刺刀缓缓向雷横走近,冷冷道:“说出我兄弟的下落,我可以只要你的两条腿。”
雷横不禁连连后退,身子开始颤抖,看着恶魔般的少年慢慢逼近,嘶声道:“我,我不知道。”
郁寒冷冷道:“那留你也没用。”手中的刺刀已举起。
雷横连忙道:“别,别杀我,我知道老大在哪里……”
其实以雷横的武功,本可以抵挡郁寒一阵子,只是刚才郁寒出手实在太可怕,他已失去反抗的勇气。自己的性命总是比别人珍贵的,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先把自己老大给卖了,好趁机逃跑。
郁寒冷声道:“他在哪里?”
雷横颤抖着身子道:“我,我带你去……”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厉声喝道:“雷横,你竟敢出卖老大?”
郁寒转身看去,却看见两个男子站在身后,其中一个生得极为强壮,黑色短袖t恤外面套着一件战术背心,手里一把雷明顿m870p霰弹枪,另一个男子瘦瘦的身板,瘦瘦的脸,手持一把手枪,刚才喝声的正是此人。
雷横看见两人,脸色更是剧变!他知道自己这下全完了,长虹帮对付叛徒的残忍手段他当然清楚,心里一横,咬牙叫道:“姓计的,长虹帮完了,你还要给冯昌来卖命吗?”
那壮汉怒道:“你这叛徒!”“咔嚓”一声,手里的霰弹枪已经上膛,就要朝他开枪,旁边那瘦汉子手一搭枪管,说道:“雷横叛变,这事先放下,眼前的事要紧!”
壮汉微一点头,枪口一转,“轰”地一声,枪弹里的十几颗直径7毫米的弹丸齐向郁寒射去!
霰弹枪弹的攻击范围很广,十几颗弹头以扇形散射出来,近五十米的范围几乎无人能避,近距离作战中杀伤力极大,被誉为“近战之王”。
这一枪轰出,血肉横飞,一人身体被贯穿多个弹洞,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却原来是雷横。
原来枪声一起,郁寒就翻到雷横身后,用他的身体做了人肉避弹衣,只可怜雷横原本枭雄,最后却死在自己人的枪下。
壮汉眉头微皱,正要滑膛重新上弹,却见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射到眼前,也来不及开枪,迅速将霰弹枪身当作棍棒去格挡,不料刚抬起枪,那道白影忽然下沉,向他胸口刺去。
他未料到对方变化如此之快,情急之中也没细想,身子向后猛退,却听一声闷哼,一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原来郁寒趁壮汉子弹即将上膛之际,脚一按地,身子飞速蹿起,刺刀先是连刺两刀,以佯攻逼退对方,却是一拳打在另外瘦汉子脸上。
他现在的出手既快又狠,远不像平日里在酒吧打架那样下手留情,完全是一招杀敌的手段!
这种功夫不是他师傅教的,却是老怪物亲手所授,只因若论杀人手段,老怪物若说自己是天下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兄弟的性命正在生死关头,郁寒绝不会手下留情!
一拳打倒瘦汉子,郁寒毫不停顿,刺刀在手中划了个弧圈,身影闪掠,竟以一种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逼进壮汉,刺尖一挑,灰芒一闪,闪电般一刀刺入下颚!
快!快到壮汉还没看清他的人影,甚至快到看不清他的动作,冰冷的刀刃已从他下颚刺进,迅速拔出,血涌,气绝!
壮汉临死之前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楼下这么多人却拦不住这个少年!
郁寒提着滴血的刺刀,缓缓走到倒在地上的瘦汉旁边,缓缓蹲下看着这人。
瘦汉脸上挨了一拳,却已将一边的颧骨打得陷了进去,半边脸血肉模糊,一只眼睛爆裂,剩下的那只眼睛黯淡,只有出气,难有进气。
郁寒看着这张脸片刻,才叹了口气:“为什么要逼我?我实在不想杀人,更不想我的兄弟受伤。”
那瘦汉用独眼盯着郁寒,嘴里泛着带血的泡沫,喉咙格格作响,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冯昌来坐在沙发上,却仿佛坐在热锅上,他看着办公室的大门,就仿佛看着一扇即将打开的远古洪荒之门,随时都跑出狰狞凶残的鬼怪猛兽。
雷老摸着身旁那把大口径手枪,看着冯昌来道:“你别告诉我,长虹帮这么多人连一个黄毛小子都摆不平?”
冯昌来望着桌上沉默已经的电话,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他眼里已有悔意,叹道:“我实在不应该听你的,能和清风堂扯上关系的人,岂能这么好对付?”
雷老冷笑道:“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我就不信,他能单枪匹马杀上来?”
冯昌来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凄笑道:“我也不信,但现在外面好像动静越来越小……”
突然有动静!门外居然响起三声“笃笃笃”的敲门声,然后厚厚的实木门慢慢地被人拉开,一个浑身鲜血的少年慢慢走了进来。
血是鲜红色的血,却是别人的血,郁寒虽然浑身血迹,实际却没受多大伤害。他慢慢地走进来,慢慢地上下打量着冯昌来,然后慢慢地道:“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一定要我开了杀戒,你才会罢手?”
冯昌来花白头发已有些许凌乱,额头冒出几点黄豆大的汗滴,本来挺直的腰杆也已弯萎,他望着郁寒手里刺刀上的血迹,眼睛里已有惧色。他当然清楚自己手下的厉害手段,也当然清楚能闯进这间屋子需要多大的能耐,眼前这少年无疑很可怕,无疑出乎他的意料!
郁寒转过头看向雷老,表情不变,用一种很和气的声音问道:“这位老大爷贵姓?”
从进来到现在,郁寒的表情一直很温和,仿佛只不过是进来串串门,聊聊家常,说话语气也是轻声细语,若不是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刺刀,实是像极一位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乖乖少年。
只可惜这两个老人心里都明白,面前的这个少年绝不是善男信女,他就是一个从地狱跑出来的勾魂使者!
雷老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手指慢慢地摸向身边的那支德国造usp手枪,傲然道:“老夫雷威,天都市国安局副局长。”
郁寒眉头微皱,道:“国安局?你们军方的人跑到这里干嘛?”
雷威手指已经握住枪柄,心里感觉踏实很多,冷笑道:“国安局办事,需要向你汇报吗?”
郁寒笑道:“国安局做事当然不用向我一个平民小子汇报,只是,我恰好知道,你们国安局明文规定,除非牵扯到国家安全,各级官员不得私自与企业高层接触。却不知道你雷大局长和冯昌来是什么关系?”
雷威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少年对国安局里的规章制度如此熟悉,他却不知道,郁寒年纪虽小,却有个无所不知的怪物师叔,而且这怪物师叔有不少挂名徒弟还在国安局高层身兼要职,对国土安全局的了解,恐怕比雷威知道的还要多!
雷威赶紧道:“我来这里当然是公事……”忽然想到什么,不觉怒道:“我凭什么要跟你这黄毛小子解释?”
郁寒冷笑道:“如果是公事,我劝你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为好,若是私事……”他瞟了瞟雷威握到手里的枪,淡淡道:“你若要插手,我不介意多杀一人”
雷威骤地站起,大声喝道:“你敢杀国安局的人?你可知道,动了国安局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要将你诛杀到底!”
郁寒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实际上华夏国土安全局的实力举世皆知,其“犯我华夏,虽远必诛”的宣言一度震惊海内外,曾有不少敌对国家偏不信邪,发动了几次针对华夏国土安全的袭击,结果不但败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波及本国的安全。
最著名的一次事件,是日本间谍在华夏国土制造了一次恐怖爆炸,造成几百人受伤,死亡数十人,华夏元首震怒,责令国土安全局限时侦破此案,结果用了不到三天时间,国土安全局的情报人员就查清了此事的元凶,并逮捕了三名日本间谍,还有两名间谍受重伤逃回日本。
这两名间谍以为逃回日本本土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才过两天,双双便各自死于非命。这还没完,又过了一天,位于东京的日本外务省国际情报局大楼发生强烈爆炸,大火不但烧死了数名高级官员,更烧毁了大量绝密文件。
对于这两件事,华夏国安局当然矢口否认与之有关,日本情报部门虽然知道真相,却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最后自然不了了之。。
故此,就算是世界排名第一的美国中央情报局,也不敢轻易对华夏国安局下手。现在郁寒居然要杀地方国安局的副局长,无怪乎雷威如此震惊和愤怒。
郁寒淡淡道:“你不就是挂着国安局的金字招牌,别人不敢把你怎么样,所以才会这么猖狂无忌?”
雷威被说中实情,老脸一红,接着郁寒又说出一句让他更为畏惧的话:“国安局很了不起吗?姓冯的老小子若不交出我兄弟,我连你一块杀了!”
冯昌来这时候才狠声道:“臭小子,你别得意,你兄弟还在我手上,我要是死了,他也别想活!”
郁寒倏地双眸精光暴涨,冷冷道:“我最恨别人拿朋友和亲人来威胁我!你莫以为把他藏在别的地方我就找不到,告诉你,他要是出了事,你,还有你的家人,全得赔命!”
冯昌来老脸气得发白,他纵横江湖数十年,何曾有人敢如此对他这般说话?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威胁?
但此时的他,面对着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少年,实是无奈至极。打?自己这一把年纪,早过了动手的岁数;逃?这少年像尊杀神般堵在门口,凭自己的身手肯定闯不过,他只有把目光转向雷威,这事件的主使人原本就是他!
雷威嘿嘿冷笑道:“小小年纪,看不出你的心肠如此狠毒,竟要灭他全家?难道就不怕别人也找你家人麻烦?”
郁寒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突然哈哈大笑:“你想要找我父母?你也要灭我全家?就凭你?”这三声疑问,带着藐视,带着世上最可笑的讥讽。
他还真不是故意在装腔作势,只因这世上能见得到他父母的人实在太少,能杀得了他父母的人,却绝不会超出十个!
雷威寒声道:“国安局什么查不到?”
郁寒淡淡道:“只可惜,恐怕你连国安局回不回得去也是个问题。”
雷威道:“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
郁寒的语气更淡,淡如手中刀刃上的光泽:“我不用知道你带多少人来,我只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带兄弟活着回去,你们两个都得把命留下。”
话说至此,冯昌来知道再多说也是废话,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只可惜,无论哪条,都不是他愿意走的。
放了刘伟,他的面子,长虹帮的威名从此一蹶不振;不放刘伟,这少年肯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其实这本不该有疑问。
只可惜,人在江湖,有时候面子其实比性命还重要,命若没了,只不过死个人而已,面子若是丢掉,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了。
雷威的手背青筋暴涨,已然握紧手枪,他十七岁参军,二十二入黑道,三十五岁就创建长虹帮,出生入死,身经百战,虽已年近古稀,自诩身手还像当年一样矫健。
冯昌来脚底生劲,手里的枪暗地里张开撞机,准备飞身跃起开枪射击。
就在这时,落地玻璃窗外突然飞来一个东西,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仿佛从天而降,“呯”地一声撞在玻璃窗上,“轰”的巨响震耳,玻璃墙被砸破一个大洞,那道黑影从洞里蹿进,就地一滚,速度之快,竟是眨眼就至冯昌来眼前,寒光一闪,一把短刀已架在他颈间。
冯昌来的办公室在长虹大厦顶层,正面那堵墙全是由玻璃筑成,而这玻璃是由三片厚度达到10毫米的有机玻璃经高压真空加热胶合而成,具有很强的防弹和抗击功能,一般的枪弹根本击不穿,这人显然是从楼顶吊索而下,却能一脚踢破防弹玻璃,力道之强,身手之快,显然不是一般人。
郁寒看见这个人,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