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老学究,对文学他有一种很强甚至可说是变态的认真度,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完全是侮辱了圣洁的文学殿堂,老大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啪啪将诗稿甩在桌上,不看了!
“这就是今天诗会所谓的佳作?”
孔颖达气喘嘘嘘,他实在怀疑是他这孙女搞的怪将最差的拿给他看,他有理由这么怀疑。
“爷爷,这已经是这次诗会的前几名了,都是被众人公认过的!”
看着孔颖达气的一佛出世而佛出墙的,知道这次自己可能玩的有些大,孔清韵连忙补充,
“这次诗会一共就得这么几篇诗词,说是前几名也不为过的!”
“什么,就这几篇诗词?”
孔颖达宁愿是小孙女的恶作剧也不愿这事儿是真的,这次诗会完全是自由发挥,体裁不限,不存在因不擅长某一体裁而遗漏人才的说法,那么,现在诗会就这么几篇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孔颖达承认自己想不出来。
“嘻嘻,那时因为这次出现了一手佳作,其他学子都不敢写了!”
看到成功整蛊了自己的爷爷,孔清韵十分兴奋,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将爷爷脸上的表情打乱,整天挺着一张严肃的脸太累了。
“哦,是怎样的佳作啊?”
孔颖达的语气很淡然,这次给他的打击太深,老人家表示自己再也不会有所期待!况且就凭一首诗就将别人吓着不敢继续写?孔颖达摇摇头,这样的人是有,但是人家会来参加这个诗会而且是和年轻人一起较量这样的方式出现?明显不可能!是以,对与小孙女口中所说并不十分信任!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看到孔颖达明显受骗之后保持警惕的样子,孔清韵轻轻一笑,张口来了这么一句。
咦?
孔颖达身子坐正,眼里闪过那么一丝兴味,见状,孔清韵又念出了下一两句,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孔颖达眼中的神光越来越亮,嗯嗯声不停,点着头摸着须,很是享受!
直至到了“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这句,孔颖达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让孔清韵将这首诗交出来,那一刻,孔清韵分明看到了强盗。
将最底下一张拿出来,还没递给孔颖达,就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好字!”
首先看到的就是张扬使用内力加持了的书法,狂放豪气,又带着一点飘逸一点清冷的气息,跟诗词交相呼应,孔颖达瞬间被征服!
“好、好,好字,好诗,有此一首,则别无所求啊!”
孔颖达如同发现了绝世美女的色徒,抱着张扬写的诗不放,口中不断念出声来,头也左摇右摆神情陶醉。
“如此佳作必能流传千古,此人必是才华横溢之辈!韵儿,将写这首诗的人请过来,老夫要跟他当面好好聊聊!”
对于孔颖达这样的老学究们来说,人生最大的乐趣不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是发现人才,文学的人才!
看到张扬的字、张扬的诗,孔颖达瞬间有种惊艳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他强烈的想知道写出这首诗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张扬正带着绿蕊在这芙蓉园中观赏夜景,后面跟着对自己抒发敬仰之情的李逸,虽是夜晚,不过月色撩人,灯火照射,反而增添了朦胧的美感,没有了烈日下的热情张扬,多了一种柔媚婉转,张扬的心难得的很平静,完全忘了当初来这里时的目的,不过,这里的美女都哪里去了,张扬环视左右,没有发现一人。
“张公子。”
一声清脆的叫声,张扬忙把头扭到声音的来源处,一身宫装的女子正站在牡丹花丛边含笑的看着自己,见自己看过来,好奇的盯着它,好像他是国宝是珍惜动物稀有物种,张扬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在张扬看来,此时的国色牡丹却沦为了可悲的陪衬,完全为了衬托女子而存在。
“不知张公子是否方便,还望公子赏光,小女子的祖父想要与你一见。”
他的祖父,不就是孔颖达吗,张扬有些奇怪那老头见自己做什么,不过还是随着孔清韵上到画舫中。
对于孔颖达,张扬并不陌生,这是一个固执到可爱的老头,张扬也想看看这老头的真面目。
史书曾载唐太宗对孔颖达寄以厚望,将储君的教育委与他,任他为太子右庶子,与左庶子于志宁一道,共同掌教太子李承乾。
孔颖达兢兢业业,克尽职守,无奈太子承乾爱好声色,漫游无度,足智饰非,不听劝教;又因大宗偏爱魏王李泰,酿成嫡庶相争之祸。
承乾被废后,其他东宫属官多被黜退,唯孔颖达、于志宁等由于平时对承乾犯颜直谏,尽心尽职,太宗于是对他们却奖赏有加,信任如故。
作为当年秦王亲信的几个文臣之一,孔颖达在后来的政治生活中,不像房杜诸人,功业卓著,位至公卿。他在太宗朝的主要贡献不在于政治,而是在文化事业。他学识渊博,文采出众,每遇朝廷议论礼历、商榷经义,他常发高论,多被采纳。他曾与魏征、颜师古等修订《隋书》,有“良史”之称,被加位散骑常侍;又修订五礼,进爵为子。
张扬第一次见到孔颖达就推翻了之前自己心中对他的印象,谁能告诉他,这个从他就来就两眼放光盯着自己不放仿佛自己就是一块即将被他吃到嘴里的老头是谁?那个言必信、行必礼严格按照礼仪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的孔大人去了哪里?
张扬回应孔颖达的眼神攻势,和他大眼对小眼比谁眼睛更大瞪得时间更长,不一会儿两人停止这种幼稚的较量,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这首诗是你写的?”
孔颖达指了指桌上的诗稿看着张扬,这个年弱未冠的少年真的能写出如此诗句,他的那种隐隐的沧桑感是从哪儿来的?
“真是小子所作!”
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说话只之人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张扬不断对自己说这就是自己所做,李白神马的都见鬼去吧!
“不知可否以月为题再做一首?”
孔颖达老脸有些红,这要求其实已经可以算过分了的,并不符合他以前的做派,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张扬所作,这要求有点伤人自尊了。
张扬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暗笑一声,也罢,他也不好为难老人家再得个不尊老敬老的名头可不好了,自己可是很在意形象的。
“那有何难!”
张扬在走了几步,停下,“有了,”
“这么快就有了?”速度之快就连孔颖达都不敢相信,故有曹植七步成诗,今天这个记录难道就要被眼前这少年打破?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後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啊!
亲眼看到张扬如此短时间就做出了这样一首诗,孔颖达总算相信了,可是,这也太逆天太恐怖了吧,这还让其他人怎么活,一起回家找根麻绳上吊的了,这太打击人了!
同样的题材,诗词风格完全一样,显然是一人所做,而第二首是张扬在毫无准备下所做的,也就是说,这两手可称经典佳作的诗全是眼前这少年所做的,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小哥真乃大才,如此年纪如此文采称为大唐第一才子也不为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