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坐在沙发上,遥控器胡乱的按着,隐约间似乎又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谢安把电视音量调小,是那个叫张逸的男孩生病了吗?谢安继续把声音调大,看着电视剧。明明是很好的剧情,谢安却似乎看不进去。她几乎有些焦躁,直到咳嗽声渐渐平息,她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谢安似乎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江毅晖的时候他也有过咳嗽,他会不会也在生病?他说过,那个莉莉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会不会一个人生着病却没有人照顾他?谢安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越想越可怕,她掏出手机给江毅晖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谢安愣愣的看着手机,到底是为什么不接电话?这并不是他的风格,他在逃避着什么?谢安胡思乱想着,她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可能不是吗?那就是莉莉带着孩子回来了。不是吗?
一切都有了解释,因为他知道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又没办法亲口拒绝,所以才会选择逃避吗?谢安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她的选择,她的担忧,她的忐忑都如此的可笑。
谢安真的笑出声来,只是比哭还要难听。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谢安却已经不抱希望会是江毅晖,她直接划过屏幕,“喂、、、、、”
“安安,吃饭了吗?”罗皓温润的声音传过来。
“嗯。”谢安敷衍。
罗皓并没有在意她的敷衍,直接问到,“你上次说,你去那边是想要找寻一个答案。能告诉我,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罗皓的问话就是对她的选择最大的讽刺!她找到了她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而已!谢安沉默着,无言以对。
“如果,你没有要到你所想要的答案,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安安,我不想放弃,”罗皓等了很久才开口说到。
“耗子,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好累。”谢安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飘渺。
罗皓压下自己的担忧,“安安,放松,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你要记着,你还有我。”语气轻松而笃定,自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是彻彻底底的属于我的,你也一样。我曾经笃定的以为,江毅晖是属于我的,我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他的事没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他的想法,他的喜好我全部都一清二楚,我和他一定会一起白头。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不是的。他有太多事,是我从不了解的。甚至我连他到底还爱不爱我,都不能肯定!”谢安几乎是哽咽着说完这段话。
罗皓突然觉得心疼,为她所曾受过的那些伤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嫉妒江毅晖,那个人得到了谢安全部的爱,却并没有珍惜。他宁可和谢安永远没有任何可能,也不愿意看她这么痛苦。可是那些是非对错,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的资格。他只能沉默着,陪伴着谢安。
“从今以后,多爱自己一点,你买的房子有没有阳台?”罗皓突然开口问到。
话题转换的太快,谢安一时愣愣的,过了一会才回答,“有阳台,还有一个大后院子。干嘛这么问?”
“那就好,平时要多晒晒太阳,你去买一点花草种种,还可以买一条狗,陪陪你。你会不那么的寂寞。”罗皓等谢安发泄够了,才淡淡的开口开慰她。
“嗯。谢谢你……”谢安淡淡的答应,说了再见才把通话挂断。
能够认识这样的罗皓,也许真的是她的幸运。
没有人知道江毅晖对于谢安的意义,他和她之间有的不仅仅是爱情,更多的是亲情。他们一起成长,一起历经风雨,互相扶持。谢安和江毅晖都没有了家人,彼此就是对方的全部。
谢安一直认为他们两个都是一个半圆,只有合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整的。
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过一年的时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毅晖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而她和他再也不会成为一个完整的圆。江毅晖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她永远也握不住的阳光,成为她生命中再也无法圆满的缺憾?
谢安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暗,她讨厌这样的灰暗!她神经质的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把上下三层楼里里外外所有的灯都打开。
似乎这样,她就能够被温暖包围,她就不是一个人。
她真的察觉到了孤单。
她似乎又听到了隔壁的咳嗽声,这样也挺有趣的,很像一种另类的陪伴。
谢安也渐渐强迫自己习惯,她发现,隔壁传来的咳嗽声也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寻的,白天的时候基本都听不到他的咳嗽声,可一到晚上,每隔半个小时,就会响起一次。
谢安听着隔壁的咳嗽声,自己在房间里转悠,突然觉得房子确实是太过空旷。也许罗晧的提议是个不错的
想法。
谢安打开笔记本,百度搜索云阳县城里面的花鸟市场在哪里,却很尴尬的发现没有网!
她挫败的挠了挠头发,居然会忘这么重要的事!
因为天气实在不好,谢安也实在没力气再出门,便打消了再去县城里边的想法。
谢安头晕的厉害,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因为手心也是滚烫的,她口渴的厉害,照了照镜子,脸颊也是潮红的。
都不需要温度计,谢安也知道自己发烧了。甚至也开始微微的咳嗽起来。
谢安白天的采购品里面正好有冰糖和梨子,她想了想不是很麻烦,便强打着精神炖了冰糖雪梨。谢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又多加了一个梨子进去。
冰糖雪梨做法简单,因为没有放川贝,所以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谢安尝了尝,味道还可以的样子。谢安盛了一份装好,吸了口气,扶着墙敲了隔壁的门。
男孩子十分古怪,拉开门脸上居然也带着墨镜,连帽子也都没有取下来。有谁会在自己家里也是这种装扮?
谢安猜测他可能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如此,所以吞下所有好奇没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