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易念?欧买嘎!”纤纤惊赫得双眼放光,双手捂住了嘴。
“看样子是深藏不露啊。”黛玉右手手托住左手手肘,另一手手指轻托下巴,围着易念轻移莲步的同时,抬起俏眼玩味似的打量着他。
是的,站在她们面前的,正是几次在花圃处,遇到的年轻小伙,易念。今天的他,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似乎由内而外改了模样。眼前的易念,额前黑发斜卷,蓬松时尚。一身薄薄的休闲西服,干净清爽,通身上下,自是找不出半点泥尘。还算浓密的睫毛下,眼神笃定而深邃。一只高挺的鼻子,配上薄薄的嘴唇,见到三位美女,易念浅浅一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若不是早已熟悉他的声音与相貌,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便是当日那个扛着锄头,戴着草帽,挽着裤脚的养花小伙。
“没错,姑娘们,我们又见面了!”易念一睁眼,眉骨抖了抖,他潇洒地朝黛玉和纤纤挥挥手,抬脚转了个弯,走到黛玉右侧的清浅面前,把纤长的手指伸向清浅,微弯的眼光却定在清浅的脸上,“在下易念,姑娘是——”
“原来是久负盛名的易老板,我是,颜清浅。”这年轻人倒有点特别,现在都流行称人美女,他这一声姑娘,倒也亲切。清浅低眉垂眼,稍作犹疑后,便把指尖探向易念。
“不敢,姑娘原来是当红明星,难怪这般风姿绰约。”她的手好柔软!易念暗赞一声,却不敢造次,只用手指,稍稍碰了碰清浅的手心,便讪讪地缩回了手。
“易念,我的画呢?”黛玉绕到易念身后,却发现他两手空空。
“急什么,其实今天,真正想见你的人,不是我,是,叔叔——”易念帅气地一转身,朝着走廊出口大喊了一声。
“念儿,就来了。”不知何时,一个声音出现在拐角,阳光闪耀处,一米处的门框边,只见一副画卷,被一只手臂高举着,却看不到人。
“啊!”纤纤吓得尖叫,并后退了两步,与黛玉抱在一起。清浅虽脸色有些惨白,但她很快稳了稳神,侧头往一边观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画家叔叔白伟。”见此情景,易念抿嘴一笑,弯腰从阳光里攥出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童真,实则已是中年汉子的小男人,此人身着浅灰T恤,配休闲长裤,倒也阔嘴浓眉,只是身高不超过一米四……
“叔叔,你好。”纤纤苍白的脸,渐渐泛红,她松开攥住黛玉的手,朝白伟弯了弯腰。
而一旁地黛玉,则赶紧接过白伟递来的画卷,疑惑地看着面前男子,“您就是美术界流传的,鬼马画家白老师?”
“如假包换,什么鬼马画家,都是同行取笑。白某平时很少舞弄笔墨,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名号。”矮小男子面色板直,却又双目闪光,直视着黛玉。
“叔叔,这位就是你刚才手中画作的主人,她旁边这位,便是画面上的女子。”易念立在一旁,将黛玉和清浅一并介绍给白伟,眼光却定在清浅脸上。
“还有我,我是黛黛的好友纤纤。”纤纤见易念没来得及介绍自己,便跨了一步,站在白伟面前,挡住易念。
“幸会。”面对纤纤,白伟并不多言,只是抬手相请,“请坐吧,不要那么拘谨嘛,大家随意。”
在白伟提议下,黛玉,清浅,纤纤,依次坐回摇椅,而易念叔侄则坐在对面。店员再次奉上清茶退下。
“玉儿家中有幸收藏着叔叔画作。”黛玉打量着白伟,此人虽个子矮小,却目露精光,器宇不凡。
“哦,是哪一幅?“
“是在暴风雨中,扬蹄前行的骏马,马鬃飞扬,嘶鸣入耳,叔叔画风自由不羁,有一种蓬勃向上的张力,仿佛附着一种神奇魔力,能令颓废的心,一下子扫尽阴霾。叔叔画笔精妙,在用灵魂作画呀,玉儿敬佩。”黛玉双手相托,再次站起深施一礼。
“怎么样?叔叔,我说的没错吧。”一旁的易念审视着叔叔的表情,颇为得意。
”小姑娘果然才情非凡,“白伟点点头,炯炯有神的双目,赞赏地看着黛玉。
“我看不如这样,叔叔就此收下玉儿为学生,如何?”易念嘴里吐出一句话,令黛玉心中一喜。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话果然不假,我何不趁热打铁,黛玉暗叹一声,轻移莲步,步向白伟。
“我看可以,玉儿,快行拜师之礼。”一旁的清浅早已满脸喜色,催促黛玉,要知道这白伟可是画界怪才,据说他的一幅画,目前已是万金难求,很多青年才俊想要拜师,却从不曾寻得他的踪迹,有人说他高大伟岸,有人说他仙风道骨,更有人说他不沾人间雨露,乃一绝美女子……
这些传闻聚满奇谈怪论,却鲜有人知,他只是一身形奇特的小矮人。
“是!师父。“黛玉何等聪慧之人,见白伟坐在一边点头含笑,便”噗通——“跪于地下,虔诚行叩拜之礼。
“好了,好了,想不到我白伟已近中年,终于收了一名学生。”白伟一弯腰,伸手欲将黛玉扶起。
“老师,是玉儿有福,能得恩师教诲。”黛玉款款站起,双颊泛红,可见她心中甚是喜悦。
“姑娘本人比电影里更加迷人!”此时的易念,脸泛丹红,再次将俊脸转向清浅。
一旁的纤纤,见此情景,颇为失落,只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了下来,伸出手指,捏起桌上的一枚青果,郁郁地塞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