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浅浅和光线跃过床缦轻轻洒在我紧闭着的双眸之上。
感觉到了光线轻微的让我双眸不适,带着些许朦胧的从睡梦之中醒来。
抬眸几下方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我竟睡在他的怀里。
他静静的睡着,眉宇间的冰冷早己不现,反倒像个孩子。
耳边突然一阵簌簌细细的声响声穿透寂静的外殿飘至寝殿,好似是下雨了。
下雨的天气有些昏暗,我微微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掀起床缦,琢磨着时辰,眸中一紧,连忙伸手推身边沉睡未醒的人,急道:“天齐,快醒来,早朝只怕会要误了。”
他满脸寐意深深,似乎还带着昨晚的宿醉未醒,微微眯了眼,随着便是伸手一弯将我搂得更加紧了,声音低低而来。
“不去了,头疼,况且现在赶去,只怕也要误了,还不如不去。”
“可是……”我欲言又止,总感觉有些不妥。
他的低低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不去,说不定还有惊喜。”
惊喜?何为惊喜?
为何我听不懂他话的意思。
他虽然一副慵懒,宿醉未醒的模样,可他吐露的字字句句都令人生疑。
“何为惊喜?”我轻轻的问道。
他又半睁开眼,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却是答非所问。
“你能再睡会儿么?”
“我……”我迟疑了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好像刻意在遮掩,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又好像刻意卖关子惹我心急。
不知道他是否又是有意捉弄于我?
正在我直直的绞着他眸中那淡薄的眸光之时,他的手突然停在我的鼻上,轻轻一刮。
“这些日子我够折腾的了,好不容易能在这里睡个踏实觉,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我面上因他的话一愣,有些不适的转了眸至头顶的银色床帐之上。
“可都己经天亮了。”
他伸手扳过我的脸看向他,眸光闪了闪。
“天亮又如何?谁说天亮了就不许再睡了,快闭眼。”
我无奈,只能闭上眼,可心里却开始有了一丝纷乱,总感觉战天齐的话里有话,甚至隐藏了很深的含义。
我敌不过内心的忐忑不安,微微睁开了眼,却见拥着我入睡的战天齐,双目紧闭,睡得那般的安详,眉宇间的皱痕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第一次看他睡得这般的踏实。
感受着怀里的温暖,看着这一张安静踏实的俊颜。
我只能闭上眸,与他一起再次陷入睡眠之中。
这一睡,竟让我睡得如此沉。
再次醒来时身边之人己不见了踪影,我揉着头轻轻起身,手抚向身边他睡过的地方,余温己不剩。
随着手上一冰凉,我心上一紧,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云雀……”我掀起床缦大声唤道。
云雀端着洗漱水带着殿中的几名奴才一同推门而入。
“小姐醒了?”
我向她点了点头,她掀起所有挡在我面前的床缦,令我站起了身来,突觉得鼻间的香味令我有些不适。
“殿中可是龙涎香的味道?”我带着一丝忧虑的问道。
云雀替我一边整理着衣裙,一边点头答道:“对啊,昨儿个小姐沐浴之时,我特意为小姐奉上的,小姐为何要这般问?”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种香味太过熟悉,又夹杂着陌生味道,好似与先前闻到的香味有出入,然而深深的呼吸还会让人有些头部不适的感觉。
我心下一紧,抚着额间低吟了半响,终是觉得不对,摇了摇头。
“不对,不是龙涎香,龙涎香不会让我觉得头疼,速速取来,让我看看。”
云雀面上一怔,点头转身便向我取来了檀香盒。
我细细的闻了会儿,香气更加的浓郁,还有些令我晕炫的感觉。
“小姐,这香有何不妥?”云雀焦心的一问。
我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檀香盒递于她,声音低沉了些,。
“这里面加了沉睡香,是何人加的?”
云雀眸中一颤,连忙解释道:“小姐,我不知,这香是我奉上的,可是我是按照每日的份量奉上的,我并不知这里面会有沉睡香啊,况且这殿中除了爷与小姐在,谁都没有进来过啊。”
云雀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心头又是一紧,一个念头闪过我的眼前,连忙追问道:“爷呢?”
“爷早早就离开了,还交代,不要让我吵着你,让你多睡会儿。”云雀答道。
那这沉睡香就是战天齐偷偷的加入龙涎香内的。
我回想起凌晨之时,我催促他上朝,他以宿醉之事推脱,还说会有什么惊喜?
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不想让我卷入这场惊喜之中。
他到底想做什么?
有一种预感,宫中今日定会掀起一场风波。
“不好,快速速与我梳洗更衣,我要入宫。”我连忙扑至铜镜之下,让云雀伺候我梳妆。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待梳妆完毕,拉开殿门之时,腾空而降几道黑影。
我身子一颤,面对眼前这些陌生的身影,我竟看不出是敌还是府中之人?
“你们是何人?”云雀紧紧的挽扶着我,惊慌喝声道。
几名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拨剑相向的意思,其中的一名落地之后向我行了礼。
“王妃不要惊慌,属下等人奉八爷命令保护王妃的周全,请王妃回殿。”
原来是府里的暗卫,我一直都知府里有禁军,也有暗卫。
“大胆,你们竟然幽禁本宫,本宫要见爷。”我低斥道。
方才说话之人应当是为首之人,他低头回话,“爷己离府,王妃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爷,请王妃稍安勿躁,爷处理完宫中之事便会马上回府。”
战天齐入了宫,宫中发生了何事?
他从不会轻易出动暗卫,只有事态严重之时,他才会想到动用暗卫来保全府上的安危。
那种预感在我的心里越来越靠近。
面对眼前这几名暗卫,我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想要从他们的手下逃脱出府,想必是毫无机会。
“告诉本宫,宫中如今发生了何事?”我内心急切的问道。
为首暗卫摇头,“属下等人不知,王妃恕罪。”
我心头一怔,将眼前的几名暗卫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这些人面上毫无表情。
看来想要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
“本宫要见管家,速速传他来觐见。”我扬声命令道。
几名暗卫私底下交换了一下眼神,竟无一人回我的话。
我接着便补了一句,声音再次扬高了些,“如若几位不传管家入内,那本宫就只能硬闯了。”
我说完便要跨出殿门,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只见几名暗卫步步后退,手中的长剑己是握得紧紧,却丝毫不敢出手。
方才为首的暗卫突然向身后之人扬了手,“去传管家。”
他们终是妥协了,我也只好再次退回了殿中。
殿门紧紧的关上后,我的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揪紧,面前的云雀来回在我面前晃个不停。
我的双眸都被她晃痛了,只能闭着眸等待管家前来相告。
不久后,管家的声音响在了殿外,“老奴见过王妃。”
我拧得紧紧的双手随着殿外的这一丝声音轻轻一颤,猛然抬了眸。
只见云雀几步走向了殿门,拉开了门,管家一脸沉重的入内。
他要行礼,我匆匆免了他的礼,着急的问道:“管家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爷要动用府里的暗卫?”
管家抬眸看了我一眼,而后又垂了眸,忧心一语。
“他们都是奉爷的命令来保护王妃,保护府里上下周全的,今儿个宫中发生了大事,太子带兵反了。”
管家的话如雷惊般的直入我的耳中,我全身一震,难以置信的在口中呢喃道:“太子反了?”
管家点了点头,“今日早朝上,太子因西城投毒与阴养死士之事被揭发,太子与德妃娘娘早有防范,将那秘密訓练分散在民間与宫中的八千死士全部集聚在一起,现在宫中早己布满了太子与德妃的人,所有的朝臣与诸位王爷都被太子堵杀在崇华殿,逼迫皇上传位于他,爷应当是知晓此事,想出了对策,所以今日并未上朝,现在正集合兵力欲要杀入宫中救驾。”
西城投毒,百姓遭难,众多无辜受牵连,刺杀手足,阴养死士,条条都是死罪。
战天齐应该是利用王忠找到了太子阴养死士的证据。
如此一来,太子与德妃娘娘己无路可走,只能带兵一搏。
宫中惊变之事,太子战天麟谋反,早就在战天齐的意料之中,昨夜他巧借醉酒,只是为了今日拖脱上朝。
而他昨日那般急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原谅,他是害怕我会不信任他,他害怕我会再次选择战天麟,所以他刻意留住我。
这些念头在眼前一闪而过,突然父亲与小姨的面容直直的闯入我眼前。
我手下一紧,“本宫父亲可在朝堂之上?”
管家低声安抚道:“王妃不用担心,丞相大人虽在朝堂之上,可早己未雨绸缪,爷这一战定会胜,如今爷一心攻至宫中救驾,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妃,所以才会调出暗卫暗中保护王妃,这样的幽禁,爷完全是替王妃的安全着想。”
“那宫中皇后娘娘呢?”我接着问。
管家微微抬了眸,眸中一丝忧心而过,叹息的低了眸,“皇后娘娘己被德妃软禁。”
父亲困于朝堂之上,战天麟对父亲早己心生恨意,然而小姨也被德妃软禁了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我不能让父亲与小姨出事,绝对不能。
我没有再多问下去,扬了扬手,让管家退下了。
太子反了,必定又是一场雨中血腥。
窗外的雨一直都在下个不停,噼噼叭叭的打在窗子之上,一直绞着我纷乱的思绪。
久久的呆坐,我逼迫自己将所有的思绪一件一件的理清开来。
当下,我实难坐得住,心里的乱越来越甚。
欲要起身之时,身边的云雀一唤,“小姐……”
我看着她满目忧心,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云雀,我等不下去了,我要入宫去救小姨。”
云雀眸中一颤,慌张的扬了声音,“小姐,你疯了,如今宫中都是太子与德妃的人,皇后娘娘己被德妃软禁,你也不知皇后娘娘被关在何处啊?宫中之大,你如何救出皇后娘娘。”
我深吸了口气,答了她的话,“德妃暗中扶持太子,她就是为了对付小姨,当年王氏被灭门之事,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小姨的,纵然天齐成功攻破直入宫中,德妃己恨小姨入骨,断然不会留她性命,只怕小姨很难等到天齐去相救,所以我必须在德妃下手之前,先救出小姨。”
“可是……”云雀面上忧心重重,欲言又止,连握在我的手中的手了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抚了抚她手,想要令她安心。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知道小姨被幽禁在何处?你现在只要配合我躲过这些暗卫便是。”
云雀抬眸直直的绞着我,咬了下唇问道:“云雀如何助小姐躲过这些暗卫?”
我朝殿外看了看,将云雀拉近了一些,低声问道:“云先生可是会易容术?”
云雀眸中有些恍然,终是点了点头,“很小的时候倒是见叔叔给人易容过。”
我心下一喜,叹息道:“那就行了,你速去请云先生来府上。”
云雀面上微微一怔,瘪了瘪嘴,“可是云雀也出不去啊?”
“你放心,我有办法。”我唇边轻轻一笑,在她耳边将心中的计谋悄悄的告诉她。
她似乎懂了我的意思,唇边带着笑的向我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我便坐在桌前将手指伸入喉咙深处,一阵恶心而来,不停的呕吐了几声。
云雀便大喊一声,“不好了,不好了……”
殿外的暗卫破门而入,瞬间就将殿中死死的包围了起来,这几名暗卫身手极快。
“出了何事?”为首的一名暗卫欲要靠近于我。
不好,呕吐是装出来的,如若让他靠近,必然会发现盆中什么也没有。
我是装出来的,这样岂不是会坏了事?
如若错过了这次机会,让他们给识破,云先生就很难带入府中了。
正在心急之时,云雀聪明的一把拦在为首的暗卫面前,扬了声音。
“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不适,现在还在呕吐不止,怕是吃错东西了,得尽管传太医才行。”
为首暗卫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是在静听着我此时的状态。
他们身为暗卫早己可以洞察人的气息是否平稳,病态中的人气息会有所不同。
为了不让他生疑,在云雀的遮掩之下我又将手指深入了喉咙之中,连着几下又呕吐了起来。
听着这呕吐的声音,云雀又扬了声音,“劳烦各位快去传太医,奴婢担忧小姐的身子,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待爷回来,各位如何给爷交代,只怕到时小命都不保。”
云雀的一句话倒是说入了几名暗卫的心里,其中一句暗卫开了口。
“大哥,这位姑娘说得是,王妃不能出事,如今宫中的太医都被太子的人所控制,根本就传不到太医,不如让我去寻大夫吧。”
“不行,府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如若去外面找大夫定会让敌人有机可趁。”为首的暗卫低斥道。
在此时,我伸手拉了拉挡在我身前云雀的衣裙。
云雀己知我的意思,又稍稍扬了声音,“奴婢知道有一人可以救小姐。”
“姑娘所指何人?”
“我叔叔,云涛。”
云雀话落,为首暗卫并没有很快驳回,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心下一喜,看来此计快要成了,我得加快一点才行。
我又再一次装作难受呕吐了起来,这一下我拼命的吐,还连着好几声。
声声刺耳,激得云雀大声说了起来,“各位请放心,此人是奴婢的叔叔,小姐也自小认识,奴婢的叔叔略懂医术,暂住华府中,华府与齐王府并不远,奴婢可以去请叔叔来府上一趟,一来可以医治小姐,二来也不会让人有机可趁,还请各位早早做出决断,若是晚了,小姐出了事,各位都难逃一死。”
“那就依姑娘。”为首的暗卫终于松了口。
此计终是成了,我让云雀声称我身子不适,欲要传太医医治。
可如今宫中惊变,宫里的所有人出不来,宫外的人也进不去,宫中的太医自然也被软禁了起来。
没有了太医的情况之下,只能从民间寻来大夫。
根据殿外那些暗卫的心理,他们断然不会让陌生人接近于我,以免造成敌方有机可趁。
所以让云雀去华府请来云先生就顺理成章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铜镜下的我己完美无缺的变成了云雀的模样,然而云雀也就变成了我。
云先生的易容术真是高超,我第一次见,竟这般的出神入化,看来这云先生的身上确实有着许多的秘密。
我与云雀交换了衣服就等同于交换了身份。
“小姐,这样可行么?”云雀依旧还在忧心。
我轻轻一笑,抚了她的手,“放心,云先生的易容术,你难道还信不过么,你只要不出这殿门就会无事。”
云雀只能戴着我的脸向我点了点头。
我将她带至床榻之上,让她轻躺下了来,还一味的对她笑着点头,让她安心。
“小姐,你一定平安无事的回来。”她眸中乍现一丝泪浸。
“我知道。”我向她点了头,她眸中泪水哗哗就流了下来。
我第一次从自己这张脸中看到了泪水。
只是可笑的是,这泪水却不是我自己所流,从来不知道自己流泪会是这般模样,今日倒是看得真切了。
“宫中惊险,小姐可有想好?”身后的云先生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轻轻的回头,抿了抿唇,“我己别无选择,当年鼎盛一时的魏家就只剩下娘亲与小姨了,我不能眼看着小姨出事。”
云先生眸中乍现一丝沉重的眸光,只是微微看了我的眼,匆匆的转了眸,声音低沉而来。
“可有老奴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放开的云雀的手,向他摇了摇头,“不必了,先生肯来府中助我躲过这些暗卫,己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似乎早己就为我准备好了。
他将锦囊递向我,声音依旧还般低沉,“既然小姐执意如此,这里有些烟雾弹珠,弹珠爆发的烟雾是迷药,可以让敌人四个小时内手脚轻软无力,希望能助小姐一时脱险。”
云先生既然还有这等好东西,有了这烟雾弹珠,我又有了几分信心与胜算,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锦囊道谢,“多谢先生。”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暗沉的转了身,安静的收拾着自己皮箱中的东西。
我凭借云先生的易容术,假借替府里王妃抓药一事,化做云雀的模样躲过府中的暗卫逃出了府中。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太子被揭发必然会反。
战天齐今日凌晨之时所说的话早己向我透露此事,我虽忧心,却没有再多问。
他是了解我的性子,所以他给我用了沉睡香。
如今京中风云变化,宫中气氛空前的紧张,胜败只在朝夕间。
看来想要探入宫中,唯有王忠可助我。
王忠是太子战天麟身边的人,如今定身在宫中,也只有他可助我安然无恙的到达宫中,探知德妃娘娘将皇后娘娘关于何处?
可如何联系到如今己身在宫中的王忠呢?
只能凭借我手中这颗解药了。
他体内的毒根本就不是冰蟾寒毒,只是宁玄朗的花粉毒一直未解,我利用了花粉之毒的七天发作一次,从而将王忠死捏在了手里。
然而手中的这颗解药就是引王忠出现的最好办法。
皇宫大小门共有二十八处,当我赶到玄德门之时,玄德门早己开战。
腥风骤起,霹雳惊电撕裂了天际上人大片黑云。
大雨滂沱,闷雷滚滚,闪电毫不留情的掠过整个天际。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即将倾盆而下,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不辨昼夜的昏暗之中。
尚青云带着数名将士的阵式落入了我眸中。
此时,前方的宫门尚未攻破开。
两方的对阵已没有人在意呼啸若狂的腥风,更没有人在意惊雷连番炸响,他们在意的是这一战,一定要胜。
看来尚青云是奉了战天齐之命,攻破玄德门从而可以与战天齐来个里应外合。
暴雨哗哗而下,雨势越发迅急,风雨中仿佛挟裹了淡淡的血腥气,令人闻知作呕。
然而此时宫门之上早己遍布了弓箭手,此时己箭如雨下,究竟是箭还是雨,我己分不清楚。
我不能靠近,也不能趁乱而入,以我的身手根本敌不过这些箭雨。
我只能在这腥风血雨之中暗暗的等着,静观其变。
此时,宫门己被攻破了一些,将士纵横冲杀,锐不可当。
突然有一人声音洪亮,透出毫不掩饰的得意,“众将士,听着,齐王谋逆,现证据确凿,皇上有旨,齐王一干人等就地正法!”
这句话如一声惊雷在我头脑中闪过,谋逆?
谋逆?德妃与战天麟这一招可真是绝。
齐王战天齐带军攻破皇宫救驾,如若y太子上麟谋反得手,将来便可顺理成章的坐上天子之位。
而这个谋逆篡位的罪名就得永远的扣在齐王的头上。
“尚青云,你是来替你那娇美娘报仇血恨的吧?”此人在高头白马之上嘲讽一笑。
尚青云手中的长剑挥得更加猛烈了。
此人口中的美娇娘应当就是尚青云的妻子。
那此人又是何人?为何他会口出此言。
“狗贼,今日我要你血债血还,拿命来……”尚青云挥剑怒叫,一剑同时毙倒四人,飞身直冲入那高头大马上的人。
刀光剑影而过,两人腾飞于半空中旋转过招,招招出神入化。
我从不知尚青云的剑法如此如神,只知他是江湖嵩山门下的高徒,今日一见确实让我大为吃惊。
而敌对之人也不赖,招招致命,过了百招后,我看出了端倪,两人的剑法竟如出一致,都是出自嵩山,难道……
此时,空中两人各挥一掌,从半空之中分开,各受一掌落于马背之上。
尚青云口吐鲜血,敌对之人也是如此。
看来这一掌并不轻。
敌对之人看着眼神无波的尚青云,突然大笑了起来,“尚青云,师傅说你临危不惧,处乱不惊,说我秦明处处不如你,就连师妹她也钟情于你,我秦明发过誓,只要是你尚青云的,我都要夺过来,当年洞房中的师妹可是柔情似水,娇盈动人,我秦明从未像那一刻那般快活过,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师妹那晚满面春潮在我身下纵情**的模样。”
原来此人是尚青云的同门师兄弟,方才秦明口中所说的师妹那定是赠尚青云剑穗的妻子。
秦明字字句句灼耳。
尚青云的妻子应当是洞房之日惨遭秦明凌辱,这对于尚青云来说是莫大的悲痛与耻辱。
如今的秦明收于太子麾下,为太子战天麟所用。
尚青云要夺秦明性命,也只能投靠与战天麟敌对的战天齐。
我终于明白了尚青云为何会一直守在战天齐的身边,一个江湖之人能如此忠心于战天齐,只不过是因为战天齐能助他一报夺妻之仇。
此时的尚青云面容阴沉,一股鲜血再一次从口中而出。
糟糕,秦明是想利用尚青云的妻子惨遭凌辱之事刺激尚青云,让他气急攻心,引发体内的掌伤。
不行,尚青云如若中计,绝非是眼前秦明的对手。
玄德门攻不下,战天齐就无法做到里应外合,从而阻止战天麟谋反。
小姨,父亲,战天齐,还有受牵连的府上那些无辜者,一个都活不成。
“尚青云,只可惜,你还未来得及尝尝师妹那诱人身段,她就与你生死相离了,她到死都是我秦明的女人,你尚青云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得不到……”
秦明一边得意的说着,一边骑着马向此时抚着胸口沉陷在当年妻子惨遭凌辱之时的悲痛之中。
不好,我眼前闪过一道剑光。
秦明己扬起了剑,他想要在尚青云悲痛之中出其不意的取下尚青云的性命。
平常如此镇定冷静的尚青云竟然上当了。
烟雾弹,我的眼前闪过云先生给我防身用的烟雾弹。
丝毫未迟疑,抛出烟雾弹,火光闪过,以最快的速度直冲上入尚青云的身边,将他拉下马。
随即一阵浓烟而起,我趁着烟雾快要弥漫至军中将士之时,喊道:“浓烟之中有毒,快让将士们蒙上鼻眼。”
尚青云一阵恍然,命令道:“快……蒙上鼻眼,此烟有毒……”
然而我此时必须趁着浓烟弥漫潜入宫中,什么也未说,欲要离开之时,手上一紧。
尚青云紧抓住了我的手,“云雀……”
糟了,让尚青云发现了。
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让他知晓我的身份,那这趟我是白走了。
“尚大哥保重,秦明凭武功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他只是想利用你内心的悲痛而取你性命,你万万不能中计,爷还等着你与他里应外合,数人性命都把握在尚大哥的手中,尚大哥要切记,云雀也只能助你到此了。”
我挥手将他重击开来,掌力三分,不会伤及他的元气,却能让我在这浓烟之中逃脱开来。
皇宫之大,如今危机四伏。
我小心翼翼的潜伏在皇宫之中,早己换好了这宫中奴婢的服装。
想要知道小姨被关于何处?我只能靠战天麟身边的王忠了。
王忠是战天麟身边的亲信,定会守在安轩门。
我唯有一赌,赌王忠就把守在安轩门。
“你是何人?”有人持剑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微微抬起了眸,看了一眼眼前之人,有些陌生,但是此人身形彪悍,只怕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我又重低了眸,轻声答道:“奴婢是奉德妃娘娘之命来向王将军传达旨意的,还望将军通融。”
“亮出你的宫牌。”他声音稍扬高了些,还带着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