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清冷的眼眸中满是笑意,心满意足地道:“好!我却是忘记了,以后没事我就进来,一家家山门去找人切磋。”勾三与天心月一人一个,扶起躺在如茵草地上调息的师兄弟俩。
勾三转头对陆然乐呵呵地开口道:“大少主,我得替司内弟子好好谢谢你。他们总算是不用被三少主吊打了,也不用天天苦眉苦眼的找我来投诉。”
薛衣扶着勾三臂膀:“以后,我直接来地仙界,他们就不用再投诉了。”
四人相携回到大秦守护司。时近年末,二司护靳无锋一见陆然回来,便会自动进入闭关模式。勾三司内事务繁杂,陆然带着天心月与薛衣一同回到摄政王府中。
后苑湖水清波荡漾,红梅吐艳,暗香隐隐,映着漫天雪光,宛若洁净琉璃世界。两人并肩坐在假山石上,望着在湖畔雾凇之下,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推雪人打雪仗玩耍的素儿锦儿。
薛衣却是一个人独自站在湖畔画楼楼顶之上,手中拿着玄黄天子剑,默默思量着适才跟陆然切磋的时候,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他全身气势内敛,竟似与这片天地,漫天飞雪融为一体。
陆然望着薛衣背影,暗暗点头微笑。薛傻子全身气机融入天地之间,应该离剑心通明境界不远矣。
随即,他低下头来握着天心月柔荑,给她呵气暖手:“这漫天飞雪虽是洁白无瑕,却是不及得我家月儿纤手如玉。”
话犹未落,一道清脆悦耳的女童声音响起:“陆然哥哥,好不害羞!”
却见寰天元阳尺自主从陆然灵台识海飞出:“小刀哥哥又在闭关,我一个人在里面怪无聊的,出来找你还有这个漂亮姐姐玩!咦?”
寰天元阳尺在天心月身边飞来飞去,笑嘻嘻地道:“这气息?原来是你!我总算找到你了!”
倏地,眼前五色仙元大放异彩,寰天元阳尺化作一道炫丽霞光,径直飞入天心月眉心间的灵台识海。
陆然有几分诧异:“难道寰天元阳尺等待的人居然是月儿?”
天心月缓缓闭上一双美眸,周身蕴藉五色仙气,霞光缭绕,神色祥和宁静,进入定境之中。
陆然稍微退开数步,挥手布下一层结界。
自己却是静静坐在一旁为她护法。
远远素儿与锦儿见这边霞光仙气萦绕,抛下宫女们跑过来。薛衣也从画楼上一掠而至,低声问道:“月姑娘这是?”
陆然轻轻“嘘”了一声:“不要打扰到月儿,寰天元阳尺好像在认主。素儿锦儿你们去那边自己玩去。薛衣,你也去忙你的,这里有我,没事。”薛衣闻言,复又飞回画楼之上,有陆然在侧,他甚是安心。
素儿与锦儿却都不愿意离开天心月身旁,陪着陆然一起坐在假山石上。
陆然见她俩不肯离去,怕她们修为太低,在这冰天雪地里感觉寒冷。招手叫几名小太监送件貂裘给素儿穿上,再燃起火盆来与她们取暖。至于他自己却是不用,以他的修为境界早已寒暑不津。
素儿裹着貂裘怀中抱着锦儿,围坐在火盆旁,等待天心月出定。
渐渐夜深,又渐渐天光,一夜光阴瞬息而逝。雪终于停了,朝阳初升。阳光从云缝之中,照在白茫茫大地上,呵气如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静静照射而来的时候,天心月也缓缓睁开一双美眸。陆然笑问道:“怎样?尺灵儿那小丫头认主了么?”
天心月笑道:“嗯。这寰天元阳尺很厉害的样子啊。”
陆然道:“她与元阳刀在我这灵台识海中做了好几年的房客,元阳刀还能时不时出来帮我打架,小尺可是从没有过。月儿,说说看,尺灵儿有什么绝招?”
天心月给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熟睡的锦儿,掖掖貂裘。微笑道:“一式禁法,几式尺诀。”
“禁法是《元阳?苍生禁》,尺法却是辅助之用,有财,病,离,义,官,劫,害,本,八字尺诀。可以明阴阳,定吉凶,测六亲,疗病患等等。奇怪了,这几式尺诀,明明陆郎也适合,为什么小灵儿却不教给你?”
寰天元阳尺从天心月的灵台识海中飞出来,清脆笑道:“因为陆然哥哥太笨,他学不会苍生禁!至于八字尺诀么,他那个好厉害好厉害的师父也会差不多的法诀,陆然哥哥自己都会,所以我才不选他呢!”
“那你以后不跟你小刀哥哥住一起了?也不去告诉他一声?”陆然弹指在寰天元阳尺上轻轻一点。
“哎呀,我倒是忘了,我这就去告诉他!”元阳尺飞进陆然的灵台识海。
不多时,她又飞出来叽叽喳喳叫道:“小刀哥哥说,他随我爱去哪就去哪。他是不是生气了?”
陆然笑道:“放心,元阳刀没这么小气,你回灵台识海去吧,好好温养,争取尽早恢复实力。”
“嗯!陆然哥哥再见,月儿姐姐再见!”旋即,元阳尺又化作一道五色霞光,飞入天心月的灵台识海,却是没有跟陆然说起她选择天心月的真实理由来。
此时,天色放晴,雪光晶莹,炫丽耀目。天心月收取寰天元阳尺之后,浑身气息显得愈加缥缈如仙。
陆然望着那一双璀璨如星的美眸,痴痴地道:“月儿,你越来越好看了。”
天心月娇嗔他一眼,望着雪后初晴的阳光道:“陆郎,我要找个灵气充沛,无人打扰的地方闭关,将适才元阳尺传授的禁法与尺诀,融会贯通。九州大陆现今天地元气衰竭,在这摄政王府内可是不成。”
陆然思忖片刻:“你是愿意去守护灵塔中的虚空二层塔,还是寰天玺中地仙界?两处都灵元充沛,无人打扰,符合你的要求。”
天心月思量一时,忽然桃红染靥,抿唇微笑:“还是去寰天玺中的地仙界罢,也就是随时随地跟你在一处了……”
陆然心中一股暖流轻轻淌过,旋即握着天心月纤手笑道:“好!那咱们就去地仙界的翠屏峰。正好,顺便带你去见几个人。”
--那日中元节回小村,陆然没有遇见回去祭祖的李嫣兰。却也是时候去翠屏峰中,告诉她林远图已经伏诛授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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