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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她师傅仍旧去了北极,虽然小有失落。但有个消息还是令她颇为兴奋:徐燕如此番留下了,未去北极。
当武念亭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翌日的午时了。
一夜,浮沉。
灿若红霞的脸,氤氲的眼,纠结的神,急促的呼吸,这副神情将上官澜居然看痴了。他此时很想说‘好,不去了,不去了’,但他终究是忍住了。低头,再次攫取住小徒弟的唇,急切、蛮横却带着无尽的温柔。
武念亭即想将粮仓诈干变为现实,又觉得变为现实后她肯定会死得很难看。在纠结中,难免眼中含着浅湿。
感觉到她师傅的激烈,武念亭有些害怕了,正纠结着要不要还是算了的时候。上官澜已是翻身而起,将小徒弟压在了怀中,却是小心之极的避开了她的肚子。道:“小妖精,这就怕了,这只是才开始呢。”
小徒弟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在他的鼻尖扩散,上官澜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似有根火把在迅速的燎原。很快,他再度不管不顾的变被动为主动的吻着身上的人。急切、蛮横。
自从小徒弟怀孕以来,本就一直压抑着自己。方方还有将小徒弟再度吃干抹净的想法,如今小徒弟就自己送上门。
在武念亭的认知中,她觉得将一个男人总是困在府中、困在身边确实不好。偏偏她此时怀孕了,又是两个,不宜在路途上劳累。在不能阻止她师傅出门的情形下,在实在不好开口说留下徐燕如的情形下,她只好走最后一条路,就是将她师傅的粮食诈干。
随着上官澜语毕,武念亭已是相当急切的扑在了他的身上,搞得上官澜出其不意。才道了声‘小心’,唇已被小徒弟封住。
忍着心中的笑,上官澜很是正经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当然明白她师傅此时口中的此‘粮食’是彼‘粮食’的意思。武念亭不再纠结,很是相信的翻身而起,道:“真的?”
“姑姑是女人,当然不明白男人。为师是男人,很是明白男人。出门在即,只要将粮食用尽,在外面就是待再长的时间,也不会出事的。”
她自是相信师傅的,但姑姑明显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警醒她,更何况她王爷伯伯有那么多的美妃确实是事实啊。武念亭有些纠结了。
见小徒弟颇是气恼的看着他,上官澜笑道:“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姑姑?”
“我不相信。”
“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不但会安安全全的回来,而且还会干干净净的回来。”说话间,上官澜喜爱的揪着小徒弟的鼻子,又道:“身边肯定不会有妖精,如何?”
武念亭闻言,小嘴又是一嘟。
“去还是要去的。”这是他身为长子的责任。
“你答应不去了?”
“成成成,别激动,别激动。”
“师傅,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要去,也得等我生了孩子后,我和你一起去。”
房事过后的小徒弟脸灿若桃花,眼中还噙着氤氤湿意,楚楚动人,若非念及着她怀着孩子,他一定要将她再次吃干抹净。
心中腹诽是一回事,但口上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上官澜低头攫住小徒弟的唇,辗转反侧,半晌才道:“谁是妖精,在为师心中,就只认你一个妖精。”
可以说,听了小徒弟那一番‘妖精’之谈后,不,确切的说是他姑姑的那一番‘妖精’之谈后。上官澜有些傻眼:姑姑,现在已经够乱了,你还在这里给我添乱啊啊啊。
以往师傅出门办事,徐燕如跟着,她不觉得有什么。可自从今天听了姑姑的一袭话后,武念亭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所以,今天晚上,她很热情的撩拨着她师傅。果然,果然,师傅就有些不管不顾了。然后,她的心开始纠结了,严重的偏向了姑姑的一番说词:男人果然是忍不住的。
只当这个侄媳妇没听明白,上官若男毫无保留的替武念亭出招,“当然,澜儿是逍遥王府的当家。老在家中闷着也确实不对。你也不能老将他当腰带似的绑在身上,适当的松手也是应该。可便是松手,也得确保他身边干净才是,比如说那个徐师妹,你得想个办法让她不要和澜儿一起出去才是。孤男寡女的长在一处,没问题也能出点子问题。”
武念亭掰着她的小指头数了数,啊啊啊,五、六天就忍不住。那三、四个月可怎么办?
“男人啊,要么不开荤。一旦开荤,那是忍不久的。最多五、六天,就会去偷腥。”这是上官若男对她哥哥的评价。如今却用在了教导侄媳妇身上。
武念亭不笨,当然明白上官若男所指。她仔细的回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而且自从她怀孕后,她师傅在夫妻房事方面的要求确实不再如原来多,她知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忍。
当然,上官若男的话已说得相当的直白了。上官澜身边的女人不多,除了武念亭就是徐燕如了。而且但凡上官澜外出办事,徐燕如定是跟随左右。
可是,自从一见到武念亭,她就喜欢上了武念亭。她很担心当年她大哥、林镜镜的事在武念亭和上官澜之间再次上演,是以时不时的就会来逍遥王府提醒武念亭一二,要武念亭注意上官澜,特别是上官澜身边的女人。
所以说,上官若男在这方面是极其矛盾的。
但另一方面,她大哥的子嗣越多,她就越是开心。
这个‘姑姑’指的自然便是逍遥王的妹子上官若男,她是真不知她大哥的其他事。她只知她大哥身边有太多的美人,也正是因了这些美人的存在,是以才气走了她最喜爱的大嫂林镜镜。是以,在这方面,她对她大哥是颇多怨词。
“姑姑说,所以,你一旦出门时间长了。保不定就会上了哪个妖精的床,然后带一、二个妖精回来。”
姑姑啊。你这是想害死我吗?什么和父王差不多?什么龙精虎猛?你这是教导天珠要防着我吗?上官澜恨不得捶胸顿足,脸上却仍旧挂着温柔的笑,道:“所以什么?”
“说父王当初龙精虎猛,身边夜夜少不得女人。你是父王的长子,估计在这方面和父王差不多。所以……所以……”
好吧,得打起精神了。原来是姑姑来过。上官澜接话问:“告诉你什么?”
“姑姑今天过府告诉我……”
见小徒弟偏了头,估计真猜中了。上官澜心中一柔,掰过小徒弟的头,与他对视,道:“就算你不相信魏缘,也得相信你的结拜兄长东方二二啊。还是,你信不过为师?”
“哈哈”一笑,上官澜道:“你该不会认为此番去了北极,也许为师会被魏缘抓去当驸马吧?”
武念亭嘟了嘟小嘴,明显不满。
轻点着小徒弟的鼻子,上官澜问:“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放心,还有二二呢。若有事,我们两个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仔细盯着小徒弟的眼,发觉小徒弟在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回避着他的眼神,也就是说小徒弟在撒谎。
“你这一去也许就一个月呢,时间也太长了些。如果北极的皇帝要二二、缘缘就在北极成亲,那你在那里待的时间会更长。保不准就二个月、三个月。师傅,时间太长了,别去了哈,要不然我真的会想你的。”
小徒弟可从来不会说这般露骨的话。停下吻,上官澜有些怔忡的看着小徒弟。接着,他‘卟哧’一笑,道:“天珠,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惹得你如此心神不宁。为师原来出门去处理商务也不见你如此啊。”
“如果明晚我想师傅了怎么办?”
小徒弟是他一手带大的,如此主动,肯定有心事。问话间,他侧身支起,轻吻着小徒弟的额头、鼻子、直至唇。
虽然二人成亲多时,但在夫妻房事上,一直就是上官澜占着主动、占着上风。可今晚,小徒弟故意撩拨于他,使得他军心大乱,吃小徒弟的时候有些不管不顾。可以说,是小徒弟怀孕这长时间以来,他最是淋漓酣畅的一次。
“怎么了?”
“师傅,明天你不要去北极好不好?”
半晌,终于动静不再,传来女子柔柔的祈求声。
院子中红红的灯笼高挂,满院静寂中可以偶尔听到从房间内传来的动人心魄的声音,有男有女,男的狂野,女的柔媚。
逍遥王府,澜院。
这长时间的相聚,武念亭对东方二二、魏缘颇是不舍。倒是东方二二颇是兴奋,因为他知道,这是魏缘带他上门的意思。只要北极皇帝同意了,他就可以娶魏缘了。呃,当然,如果北极皇帝不同意,他一样也要娶他的缘缘。所以,东方二二的脸上是不见任何不舍的。倒期待着明天快些来临。
也就是说,在送走了那许多人后,马上又要送走他们三人。
再接着,魏缘也要回北极了,同行的是东方二二。前些时,逍遥王府在北极的商务出了点问题,上官澜必须亲自前往处理,如今终于空闲下来。于是,三人决定同行。
紧接着,又送走了龙奕真。已是南安王的他不可能再时时混迹于京城了,他必须驻守西南边陲,以后,无诏不得进京。
紧随着龙耀宇的葬礼后,巴顿、林璇踏上了回南越的路,同行的还有林镜之,除了是送林璇外,做为东傲的礼部尚书,他得去南越呈清龙咏萱之死事宜。
可以说,这个夏天是忙碌的。送的送、走的走。
轻拍了拍武念亭的头,龙世怀道:“走吧,这些都不是你担心的事。”
武念亭轻‘哦’了一声,没有说话。能说什么呢?要人家年纪青青的小娘子守寡也是忒残忍了些。
龙世怀道:“于氏一族的女孩儿都是请名师教导,他们不会白白浪费对于氏这许多年的悉心栽培。想必,会替她另寻高门嫁了吧。”
龙耀宇的葬礼一过,于氏一族的人就接了于氏回去。想必,于氏一族是不忍心于氏年纪青青就守寡的。恐怕,于氏也不会再回东平王府了吧。
武念亭口中的‘于氏’就是龙耀宇的妻子。
“太子哥哥,你说,于氏会改嫁吗?”
如此一比较,何津瑶以后的日子必不会难过。
谁说龙耀霄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至少他对何津瑶就从来不曾抛弃过。而且是想尽办法的逗何津瑶开心。这是不是一如师傅所言的有所得、有所失呢?何津瑶也许失去了最尊贵的王妃之位,但却得回一个大儿子。
“走喽,走喽,再不走,天黑了就要抹黑赶路了。”龙耀霄扶着何津瑶往远处的马车走去,也不回头,边走边摆手道:“不送不送。以后啊,每年的清明我回来看看你们。娘啊,别伤心了,每年的清明儿子陪你回来看看耀宇。再说到了潞州,保不准儿子收了性收了心,给您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大胖孙子,然后过继两个给耀宇。然后每年带着那两个大胖孙子来看耀宇不就是了。”
“天珠,保重了。”语毕,何津瑶轻揉了揉武念亭的脸颊,展开一个柔和、鼓励的笑。
“四婶娘。”
何津瑶经此事后,早看穿了许多。她道:“天珠,不要再说对不起的话。你没有错。没有做错任何事。如今经了这许多事,回头再看,无论是我的王妃之位还是耀霄的世子位,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手的。曾经以为握在手中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来看只不过是累赘而已,令人成长的累赘。人的一生,也许就是需要这样的几次成长。少了那些累赘,我才终于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在世上。而让我终于能够喘口气活着的人,正是你啊。”
龙耀霄能够想得如此开,龙世怀也就不担心了,拍着好兄弟的肩膀道:“那,好走,我就不送了。”
说白了,这两个地方的最高执行长官就是那个地方的土皇帝。确实有点鸡头的味道。
想当然,潞州侯,自然也便掌管潞州所有的军政、民政。
濯州侯,龙奕勋,掌管濯州所有的军政、民政。
东傲的州府,军政、民政一素分开,一向由知府、总兵分管。只有两处地方不一。一处是濯州,一处是潞州。
“有什么对不起的。世子那个位子,我早就不想干了。一天到晚束手束脚不说,还被父王紧紧的带在身边看着。如今好了,当个逍遥的潞州侯,不用父王管着了。还能和我最爱的娘每天待在一起了。手上更有属于自己的大权了。这才是真正的宁当鸡头不做凤尾。我高兴还来不及,你倒是对不起个什么呢?”
“对不起。”
如今,在龙世怀面前,龙耀霄却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用手郑重的擂向龙世怀的胸口,道了声‘谢了,好兄弟’后,又拍了拍武念亭的肩膀,道:“谢了,天珠。”
当事时,所有的人均来了句‘烂泥扶不上墙’。
那些看龙耀霄笑话的,看何府笑话的人本以为此番可以将笑话看个够,不想龙耀霄却漫不经心说“好啊。好啊。听闻潞州多美人。这京城和边关的美人小爷我都玩遍了,正好去潞州玩玩”的话。
这对龙耀霄而言,简直就是比打脸还要打脸的行为。
总而言之,风水轮流转,龙耀霖如今的身份较龙耀霄又不知高出多少。
当然,自从担任潞州侯后,龙耀霖早已脱了庶子之身。如今贵为世子爷,再加上其母很有可能晋封王妃,所以,再说龙耀霖是庶出就有些牵强了。
可以说,龙耀霄这个嫡出的世子和龙耀霖那个庶出的庶子兄弟两个正好调了个个。
这潞州侯原来属于龙耀霖,如今东平王府的世子位空缺,龙耀霖补了缺,自然而然,潞州侯便空缺了下来。
原来,龙耀霄的世子位被削后,在龙世怀的一力哀求下,靖安帝下了道谕旨,说龙耀霄救母心切,孝义可嘉,虽然世子位不再,但仍旧封了个侯爷的冠衔。正是潞州侯。
“是啊,四婶娘。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看。”龙世怀指着远处的一辆小巧的青幔马车,道:“那是天珠替你们准备的。”
虽然他相信他的母亲没有杀人。但兰英终究是因他母亲而死是事实。龙耀霄道:“娘,别说了。”
语及此,何津瑶凄婉一笑,道:“那个时候,公堂上,我只想着要东方宰相死,死得越快越好,好像只有他死了,我的儿子就能回来似的。是以,就想羞辱你乱你心智。不想,我不但没有乱心智,更让你抖出了二十年前的命案。啊,还是你师傅说得对,明着看是苦主,实际看保不齐是杀人凶手也说不定。你看看,我果然就是个杀人凶手。”
“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四婶娘,我已经很知足了。你说得对,我的儿子是宝贝,那东方宰相也是有爹娘生有父母养的,也是人家父母眼中的宝贝,我怎么能因了自己的儿子的死就那么迫切的希望找一个人为我的儿子陪葬呢?如今,瞧瞧,果然,报应果然又来了。如今我也终于尝到被冤枉的滋味了。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眼见何津瑶要再度跪拜,武念亭急忙扶住,道:“我原谅你了,早原谅你了。正因为原谅,所以才对四婶娘如今的际遇感到愧疚。”
“不,不是你害的。你做得对。做得对。我啊,当初确实糊涂。这么些年了,其实也没睡过一次好觉。倒是这事被戳穿后,我倒睡得踏实了许多。而且,此次我又犯糊涂,不该丧心病狂的在公堂上污辱予你,对不起。”
武念亭蹲下,轻扶了何津瑶起来,道:“谢什么呢?都是我害的。”
原来,何津瑶事发,本是死罪难逃。是武念亭抬出《东傲律》,找到其中的一条说子嗣以爵位可抵性命之规定,这才促成龙耀霄用世子位换何津瑶一命。
何津瑶闻言抬头,看向武念亭。眼中已无了怨,她跪着,对着武念亭拜了拜,道:“谢谢明镜公主的救命之恩。”
武念亭道:“四婶娘。”
龙世怀搀扶着武念亭上前。
这个时候,大儿子还想逗她开心。何津瑶哭得更凶了。
“娘。不过一个世子位而已。儿子本就不喜欢。削了正好。从此后,儿子不用去边关了,可以时时和娘待在一处了。娘啊,知道儿子为什么不喜欢任何女人么?那是因为儿子最爱娘了啊。所以,没有女人能入儿子的眼。”
世子位被削对大儿子而言,无疑应该是此生最大的耻辱。
大儿子的世子位,虽然一直颤颤兢兢,但好歹一直承着。如今因了她,为了救她一命,大儿子毫不犹豫的舍了世子位。
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大儿子,何津瑶又泣不成声,“儿子,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娘。”龙耀霄悲痛的跪下,抱着自己的母亲,再不允许她那已刨出血的双手去刨那硬实的土地。
“儿子,对不起。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她觉得许是报应来了,一如当年她有毒死兰英之心,此时老天便夺走了她儿子,一命还一命。
送葬的人都走了,她仍旧跪在那里。
随着龙耀宇的灵柩缓缓的放下,随着青冢成型,随着墓碑的立起,何津瑶一直就那么跪在小儿子的墓前不忍离去。
哭得很惨,喉咙中已无声音,只闻嘶哑的听不清的叫喊声。听闻自那日见丈夫的尸体后她便晕倒了。直到今日才下床。扶着她的是东平王府的两个老嬷嬷。
龙耀宇的妻子于氏也来送龙耀宇最后一程。
上官澜轻叹一声,揽紧了他的小徒弟。
一时间,武念亭的眼睛也红了。
不知不觉,武念亭就想起那一年,她和龙耀宇相逢于角球场上,龙耀宇是对方的队长。那个时候的龙耀宇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后来,她和龙耀宇相逢于各大宴会上,虽然没多少交集,但好歹他是个笑得儒雅、腼腆的活生生的生命。可如今,他却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生命真是无常,这么年青的生命说走就走了……
杨韵绮一直站在何津瑶的身边,眼睛也是红红的,不时劝着何津瑶‘节哀’之话。至于东平王龙云海,也许是因何津瑶太伤他的心的原因,倒没怎么上前劝慰。
武念亭下了软轿,看着不远处何津瑶抚着灵柩痛哭的场面不禁低下头。
今日的太阳不猛烈,而且天空中阴云堆集。
皇陵。
“哦。”
“一个月的功夫,我必归。”
“不是说要去北极吗?”
“放心,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
“好的,师傅,你呢?会陪在我身边吗?”临产日期一天天的靠近,她再也无原来的生许多许多孩子的雄心壮志,听闻生孩子的时候疼痛难忍,她已开始害怕了。
都有五个多月了,她的身子也越来越沉重。一旦站的时间长了都觉得累。当然不可能再接案子了。
轻拍着小徒弟的脸颊,上官澜道:“经此事后,你也得好生休养了。不要再插手任何案件了。”
“明白了,师傅。”
“天珠。也许何津瑶不是凶手,也许杨韵绮才是凶手,但如何证实,如今已过二十年,许多事不好查证。所以,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告诉自己,一切不过都是最好的安排,正所谓福祸相依,安知如今何津瑶的落魄在未来不会发生惊喜,又安知杨韵绮如今的发达在未来不会是祸害?所以,如今,你要想的不是何津瑶如何的惨,而是兰英在死亡二十年后终于不再蒙冤。”
“是,师傅,徒儿懂了。”
“此番。你为东方六六翻案。为什么这么快?只不过因为他是东方六六而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其他的人呢?你会如此尽心尽力尽快的为他翻案吗?天珠,你总说你喜欢断案,但为师却得告诉你,你心中的那杆称得放平了才能称之为真正的喜欢。”
武念亭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师傅。
“你和耀霄、世怀他们的关系好,如今倒霉是是耀霄的母亲,你便后悔了。可是,如果兰英是耀霄的母亲呢?你会不会后悔?”
“嗯。”
“天珠。你喜欢断案,就是因为想给冤死的人声张正义、沉冤照雪。无论这些人是否良善、是否该死,但他们的命都不应该掌握在别人的手上。是不?”
武念亭觉得很累,倒在她师傅怀中闭目养神。
也对。如果真是杨韵绮。她可以直接将何津瑶揭发。二十年前龙云海的女人只有三个,死一个、倒一个的话,她直接就上位了,也不至于当了二十年的侧妃。
“是啊。二十年后,谁曾想最大受益人会是杨韵绮。可是,若真是杨韵绮,她当在二十年前直接揭穿王妃的阴谋才是,那个时候她就受益了,何苦又等了二十年?”
“按照最大受益原则,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是真正的凶手。”
“谁?杨夫人杨韵绮吗?”
“也许,真不是何津瑶杀的。我应该再查一查。”
“你错在什么地方呢?是不该揭露她杀人的阴谋还是不该替兰英沉冤昭雪?天珠,何津瑶死了小儿子,是值得人同情。但兰英呢?也许兰英有兰英的错,但她的生死却不应该由何津瑶来决定。”
大堂之上,未能忍一时之气,最后弄惨了何津瑶。
看着不远处龙耀宇的灵柩,看着两鬓斑白的何津瑶,武念亭心有不忍,道:“师傅,徒儿这次是不是错了?”
武念亭也来了。她就坐在逍遥王府的软轿中,旁边是她的师傅。
因龙耀宇为人儒雅,不与人争的性子,是以在京中多有好评。不管是谁,如今脸上都显沉痛之意。
前来吊唁的还有许多京中权贵。各府、各族的软轿、马车来了不少。是以,送葬的场面还是非常的盛大。
何津瑶哭得由大儿子扶着才勉强的站得住。一头乌发已黑白参半。可以想见她这段时日的心力憔悴。
翌日,龙耀宇的葬礼。
眼见上官澜垂眸,看似不动如山。但,东方六六却笑了。
闻言,上官澜眉心不自觉的一跳。突地,他想起那一年,他父王出海遇海暴,后来得东方六六资助一事……
“如果我还见识过一个和天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就可以称得上太过奇巧了呢?”
“世间之人长得像的也不独在天珠和孝慈皇后。”
“听闻,天珠和你朝的孝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果然,果然来了。上官澜含笑看着东方六六,道:“何事?”
“还有一事,是关于天珠的。”
“既然东方兄如此说,那这个感谢我就受了。只是,宰相大人你今天来我逍遥王府莫不就是想说感谢一事?”不会是来出牌的吧。
现场一旦破坏,要想给他申冤则更难了。东方六六非常明白个中道理。
“天珠不是你的徒弟吗,还是你这个师傅教得好。再加上,那天巴顿和二二打斗,如果不是你前去阻止,以二二的蛮力,现场肯定会被破坏怠尽。”
“是天珠的功劳。”
东方六六这才看向上官澜,一揖道:“多谢救命之恩。”
随着东方六六语毕,东方二二已是跳出了天玑阁的窗子。
“我可不是夸张。”
“敢。”
见他的宝贝幼弟闷不作声,只当是得不到武功秘笈郁闷所至。东方六六笑道:“快去四时花季去,再不去,你的缘缘就要被奕真、念之等人围攻而死了。”
闻言,东方二二越发的纠结了。越发觉得不该在上官澜面前说及二哥的辛秘。
东方六六当然不知,只当巴顿讲的是真的,于是都告诉了上官澜,最后道:“正因巴顿救那江湖奇人而受伤,那江湖奇人便传了奇门武功于他。再加上巴顿原来的武功就不弱,他又将他原来的武功和这奇门武功融会贯通,是以造就了他如今非一门一派之功。看上去就颇是诡谲难料也不知出处。可惜的是,无论我出多高的价钱,他都不愿意将这武功秘笈卖予我。所以,二二,就算你对巴顿的武功感兴趣,对不住了,二哥这次帮不了你。”
至于假的,就是巴顿根本就没有毁容。
巴顿救的是来自樱国的柳生惟尊。同时柳生惟尊也传了些关于忍者的武功于巴顿。这些虽然是真的,巴顿虽然告诉了东方六六,但却没有说出柳生惟尊的名字,也没说出柳生惟尊的国度,更没有说出柳生惟尊的忍者武功。只以一句‘江湖奇人、奇门武功’概之。
其实,巴顿告诉东方六六的有实有虚。
“是谁他没说。说起来,巴顿的脸也是为救那人受的伤。”
“谁?”
“一大部分是他自己将一些武功流派的融会贯通。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出自于他所救的一个人。”
东方二二在纠结间,只听上官澜问道:“那巴顿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武功出自何处?”
这也是东方二二的武功在东方兄弟中出类拔萃的原因。当然,也是东方二二最是喜爱他这个二哥的原因。一时间,东方二二为方才还在这里‘出卖’二哥觉得惭愧。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这也是为了他二哥好。应该算不上出卖。
喝了口茶后,东方六六道:“说起来。我和巴顿一起走水路来东傲。他对我的战船安装的破冰装置很感兴趣。我呢,也对他的武功路数感兴趣。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虽然不懂武功,但二二喜爱。所以,但凡碰到什么新奇的武功路数之类的,我就喜欢打听清楚,然后花高价买下,再将武功秘笈之类的东西送予二二。”
“哦?”
“他倒是和我说过他的武功流派。”
“不是。”上官澜示意东方六六坐,又命人上茶后,才道:“只是对他的武功很是好奇。一如他那天一刀便能使司棋毙命。”
“你们不会是怀疑巴顿有什么吧?”
“没……什么也没有。”东方二二的话回得有些沮丧。
闻言,东方六六笑看向宝贝幼弟,道:“那可有探讨出什么?”
原来,事先东方二二和上官澜谈及的话题都是关于巴顿的武功出处的。二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听闻东方六六来了,话题当然就转到了东方六六的身上。不知不觉,东方二二就透露了他二哥执着于武念亭的事。
当然不想他二哥知道他在这里‘出卖’消息,东方二二急忙道:“我是过来感谢天珠和上官澜对你的救命之恩的。顺便再探讨探讨巴顿的武功。”
半晌,东方六六推门而入,笑道:“二二,你怎么在这里?”
东方二二语毕,也察觉门外似乎有人。于是他扭头,看向门外。
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东方六六的脚步因了东方二二的一袭话在门外滞住。上官澜不由得又叹了一叹:这到底是何等孽缘,偏生就没有防住。
“为什么要讲顾忌。我在天珠面前从来不讲顾忌。天珠在我面前当然也就没有顾忌。她还告诉过我,有时间一定要前往我们大业看一看,去看看我所说的大业山水,去看看我娘额间的昙花痣。不过,去大业的前提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因为你是她最爱的人。她还说只有和最爱的人一起游山玩水才有乐趣。”
上官澜因这些话有些动容。也清楚的感知到了东方六六的脚步声渐近。他笑道:“你们这对结拜兄妹真是够可以,说话完全不讲忌讳,这些爱呀爱的话也说得出口。”
东方二二道:“天珠是我的结拜妹子,就永远是我的妹子。虽然是结拜的,但在我心中,她的地位和我二哥是一般无二的。我不会为了我二哥的幸福而去破坏她的幸福,更不会因为她不选择我二哥而从此疏远她。再说,她曾经清清楚楚的告诉过我,她爱的人是你这个师傅,永远只会有你这么一个师傅。”
上官澜不作声,表示不反对这种说法。
东方二二摸着脑袋想了想,道:“你是担心我和我二哥兄弟情深,最后也许会无视结拜之情而做出成全我二哥的事?”
“若有一天,要你在天珠和你二哥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择谁?”
“啊?”
“我倒不是不相信他,我是担心你。”
见上官澜眉头竖起,东方二二道:“你也别担心。我二哥此人虽然执着。但他知道事情的利弊,他说过他会控制自己必不做出伤害天珠的事那就必不会。他素来言出必行,这一点,你要相信他。”
正宫、七杀、桃花劫,天珠啊天珠,你这一命格到底是出在谁的身上?
唉,曾经站在面前的人就是自己一直努力要找的人。而且二人之间还有过几次交集……东方六六的执着,看他如今留在东傲当宰相就可想而知了。
这到底得是一种什么缘分……
最后只能说东方六六果然是凭空作画。
上官澜并不怀疑东方二二的讲述。
惹说东方六六残留了些许湖底的记忆最后绘出小徒弟小时的画像倒也说得过去。可长大后的小徒弟的画像,东方六六是如何画下来的呢?
“虽然我二哥从来没承认我们一众兄弟的猜词,但也从来没有否认我们一众兄弟的猜词。我们知道,他借着游山玩水的时机一直就在寻找,寻找那个额间有梅花痣的女子。唉,这是不是就是天意弄人,偏偏是天珠……我想这也是我二哥一见天珠就彻底疯了且夜夜买醉的原因。”
东方老爷如何执于东方夫人的事,上官澜也听小徒弟说过。可以说,那个东方老爷在上官澜眼中就是一奇人,居然有以孩子的多少来论爱的程度的……
“我爹啊是吃醋了。吃醋我娘总护着我二哥。是以我娘越是护着,我爹就越是罚他。”
东方兄弟的母亲额间有昙花痣一事听小徒弟说过,当事时还觉得新奇。如今听二二说及,上官澜没再觉得新奇,倒被二二那句‘恋母情节’给雷到了。
“自从画下天珠的画像后,二哥每日必要赏看一番,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不但越发的离不开那画像,更是拒绝了所有媒人上门提的亲事。我们兄弟都感觉到了二哥一定是想找一如画像中额间有梅花痣的女子为妻。当事时,我们一众人都以为二哥不是疯了就是着了魔,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娘额间有昙花痣于是他有点恋母情节。为这件事,我爹没少责罚我二哥。”
听到这里,上官澜眉头隐隐一跳:是凭空作画还是潜意识使然?
“自我二哥被天珠救出御湖后。总是恶梦缠绕,总是梦到他沉在湖底,不得不等着死亡的来临。然后无心国事,最后不得不辞了所有职务前往我大哥那里聆听佛音。一年后心神才算平定下来也不再有恶梦。他之所以不再有恶梦,皆是因为他又有了一个美梦。在那个美梦中,有一个额间长着梅花痣的小精灵踏水破浪而来救他出湖底。也因了此。我二哥画下了那个梦中小精灵的画像。如今看来,那画像和天珠小时候居然一般无二。”
“怎么说?”
“别说天珠此时的画像是我二哥并未见天珠的真容画下来的。便是天珠小时候的画像,也是我二哥在不知天珠真容的情形下画下来的。”
“不可能。如果你二哥果然没见天珠的真容,那又如何画得全?”他看见过六六画的小徒弟的画像的啊,维妙维肖。
说话间,东方二二将他二哥和武念亭在御花园初遇、御湖救人、长大后狩猎再遇、再救人之事一一叙及。最后道:“说起来,老天真是有意思。要他们两个你救我、我救你,却总是让我二哥没有真正见过天珠的真容。也因了此,我二哥那天在初见天珠的真容后才会发疯。”
“我也不瞒着你。”
闻言,上官澜垂眸,没有作声。半晌才道:“二二,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估计我二哥又想找天珠。”在上官澜面前,东方二二一直便没什么保留,只因为上官澜是结拜妹子的师傅、丈夫。
上官澜此时正好在天玑阁中,和东方二二说着些话。闻得禀报,示意保镖将东方六六带到天玑阁,同时他笑看着东方二二道:“你们兄弟真是心有灵犀。倒像是约好了的啊。”
逍遥王府的一众保镖、护卫对东方六六再熟悉不过。急忙禀报了上官澜。
不说东傲城中的风云际会,只说东方六六,他在叫着‘我想起来,终于想起来了’的话无视一众人出酒楼而去后,直奔逍遥王府方向。
可以说,杨韵绮也总算熬出头了。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东平王侧妃杨韵绮已接过东平王府主持中馈的权杖,虽然还未晋封为王妃,但已然行使着王妃的权利,而且她的儿子龙耀霖已被御封为东平王王世子,不日即将归京。
杨府却是悄然崛起。
何府几近彻底的垮了。
这个时候,龙耀霄挺身而出,用他的世子之位保下他母亲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何津瑶从王妃贬为庶人。
何津瑶死罪难逃。
所以,何津瑶谋害兰英之事不再是一个王妃简单的置一个妾于死地的事,而是一个王妃置一品孝淑夫人予死地的事了。
虽然何津瑶贵为世族七贵中人,虽然贵为王妃,要一个妾的命本不算什么。但自从龙咏萱贵为一朝皇后后,生母兰英的地位倍增。在龙咏萱御封为和硕公主和亲之时,兰英也被追封为孝淑夫人,正一品。
更让何府懊恼的是,死了一个郡王外孙龙耀宇也便罢了,另一个外孙龙耀霄的世子位亦不得不拱手让出。
最愁的莫过于世族七贵中的何府。想前些时,何府的两兄弟一个是御林军的首领,一个是东傲的左相。女儿何津瑶更是东平王府的王妃。何府的风头之劲,便是于府也得叹上一叹。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何津瑶二十年前的丑事事发,王妃之尊不再,何府亦受到牵连,何仲侠首当其冲。
可以说,这段时日,东傲城中,几家欢喜几家愁。
也正因了左相、右相之位都空缺了下来,靖安帝才一力邀请东方六六留在东傲,出任东傲宰相,并承诺东方六六,但凡东方六六执宰一天,东傲便只有他一个宰相。必不会有第二人。
右相杨老爷子,是东平王侧妃杨韵绮的亲爹。因上了年纪,靖安帝允其致仕。
左相何仲侠,是东平王妃何津瑶的兄弟,此番受何津瑶的影响,暂时从左相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靖安帝也并不是完全不用他,而是让他接替龙耀宇未完成的《靖安大典》的编修事宜。
东傲历来有左相、右相两个宰相。
原来,自那日东方六六得以雪冤后,靖安帝排除众难,对六六委以重任,授宰相之职。
魏缘诧异道:“这位东傲新任的执宰大人又发了哪门子的疯?”
就在一众人吵吵闹闹的功夫,一直坐在一旁的屏榻上闷闷喝酒的东方六六突地站了起来,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终于想起来了。”语毕,他砸了手中的酒坛,无视一众人惊讶的眼神,出雅间而去。
林念之不舍,一把拽了陈欣语过来,护在身后,道:“奕真,你做什么,吓着欣语了。”
陈欣语吓得一个哆嗦,眼含浅湿的看着龙奕真。
突地知道自己失言,龙奕真摸了摸脑袋,将一腔怒气都发在那个紧拽着自己衣物的陈欣语身上,一把拽了她出来,道:“不许再躲在人身后了,听到了没?”
一旁的林瑾急忙怒瞪了龙奕真一眼,又快些去抓魏缘手中的酒坛,道:“少喝些。”
龙奕真本一句无心之言,却是触动了魏缘的心事。她是毒人,又如何会有孩子。思及此,她嘴角抹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笑,直接将酒坛子拿起来往口中倒酒。
感觉到身后的小手有些颤抖的拽着自己的衣物,龙奕真亦是瞪着魏缘,道:“什么时候等你和二二有个一如欣语般的丫头,你就不会笑话欣语了,只会心疼她了。”
案件过后,龙奕真本是要前往西南边陲之地驻守边关的。因龙耀宇的丧事的原因,他暂时耽搁了下来。
‘啧啧’出声,魏缘道:“欣语啊欣语。不是说你怕男人吗?要躲也是躲在我或者瑾儿的身后啊,哪有不是躲在念之身后就是躲在奕真身后的道理?”
闻言,本躲在林念之身后的陈欣语脸上大窘,只觉得这群人好坏,这段时日总是开她和林念之的玩笑,是不是真的因为她太过于喜欢躲在林念之身后的原因呢。于是,她急忙松了紧拽着林念之衣物的手,一个挪步下居然躲到了龙奕真身后。
又‘哧’了一声,魏缘豪饮了一口酒,道:“怎么?又吓着你的小心肝了?”
林念之怒看着魏缘,道:“缘缘,打比方就打比方,拿欣语说事做什么。”
本围坐在四时花季酒楼的雅间中叙话的一众人耳听得魏缘的豪言壮语,不知不觉都往陈欣语方向看去。吓得陈欣语一个哆嗦,躲在了林念之的身后。
听着这些传闻,魏缘‘哧’声一笑,道:“魏缕就是那种胆小如鼠的性格,比欣语好不到哪里去。看到蚂蚁都恨不得绕道走,要说她有杀人的胆,要说真是她杀人,我魏缘的头砍下来给你们当椅子坐。”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天上不会有两个太阳,一个后宫中有两个皇后能不出事?
想当然,那个后来居上且位居‘西宫皇后’之位的北极国的公主魏缕首当其冲。
自从东方六六被证明是无辜清白、遭人陷害的后,东傲城上下这段时日的话题都是议论那六指杀人狂魔的事。因六指杀人狂魔很有可能来自于南越,是以许多人都在揣度着南越后宫中哪宫的娘娘和龙咏萱最是不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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