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柠抬手拍了拍风嫣的肩，歪头看了看窗外，漆黑得可怕。
“阿柠，把灯关了好不好？照得我眼睛疼。”
“好。”
乔柠顺着风嫣的意关了灯，房间里瞬间便暗了下来，今天没有月亮，于是连月光也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柠的睡衣似乎被打湿了。
……
晨起，七点半，陈敏鸢早就醒了，一起来便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她喜好养花，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她亲自打理的。
等把花都浇过一遍水了她才把袖子放下来，随口问了句佣人：“嫣儿和乔小姐两个还没醒？”
佣人不敢隐瞒，答道：“今早五点多，天还没亮时小姐和乔小姐就走了，说是突然有急事要处理。”
陈敏鸢微微一愣，张了张嘴，良久却只吐出一句：“好，我知道了。”
佣人以为陈敏鸢是伤心了，毕竟从前风嫣回老宅离开时都会先和她说的，而且最近风扬少爷和风茜婷小姐也对她多有埋怨，于是安慰：“夫人，我看小姐走得确实急，应该是真的遇到急事了吧。”
陈敏鸢笑了笑，只是笑容却有些勉强。
“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你先去忙吧，我进去坐会儿。”
陈敏鸢素来温柔大方，对待佣人也从不会颐指气使，所以很得佣人们爱戴。
听陈敏鸢说累了，佣人也不敢打扰她了，便恭敬地退去干活了。
陈敏鸢的步履似乎有些无力，神情也带着恍惚，直到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
昨天风嫣找出来的旧相册还没收，静静的躺着面前的桌面上。
陈敏鸢盯着相册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把相册拿过放在自己膝上，却一直没打开看。
“佣人说你不舒服？怎么了？”风执信一边整理领带一边快步走过来，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心。
陈敏鸢像是随手，把相册放回原位，温婉地笑了笑说：“没事，可能是刚才在院子里浇花站得久了，头有些晕。”
“头晕？”风执信皱眉：“我让人去找医生过来。”
“不用了。”陈敏鸢拒绝说：“我没什么大碍，再说，医生来了也只是给我开药，这些药吃多了也不好。”
陈敏鸢说着起身，给风执信整理了一下领带，“时间也不晚了，你先吃早饭吧，不是说九点有个会要开吗？”
虽然陈敏鸢看上去确实没有很严重，但风执信还是不太放心，“待会儿让人给你熬点白粥，吃点东西再回去躺一会儿。”
陈敏鸢顺从地点了点头，“好，你就别担心我了。”
陈敏鸢笑着，赫然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完美的大家夫人。
……
风嫣其实一晚都没睡着，乔柠也没睡，索性乔柠失眠是常有的事，一晚上不睡也习惯了。
一直到早上五点多，从窗外能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的霞光，风嫣忽而说不想待在这里了，于是，乔柠就带她回了公寓。
风嫣回了公寓也不说话，抱着一个靠枕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盛邑没见过风嫣这么丧的样子，脑子上线总算没直咧咧跑去献殷勤了，而是拉着乔柠到外面问她：“风嫣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网上的事？也不对啊，这个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盛邑暗自猜测着，有点儿心焦。
乔柠简单说了句：“只是突然知道了一些事情接受不了。”
她不欲一直谈论下去，和盛邑说：“你去陪陪她吧。”
“我？”盛邑听了乔柠的话有些踌躇，毕竟风嫣平时就老嫌他烦，这个时候过去不是会让风嫣更讨厌吗？
乔柠扯了下嘴角，“放心，她一晚上没睡，没力气揍你。”
盛邑一听风嫣一晚上没睡，探头往里看了眼，果然仔细看风嫣的脸色有些憔悴。
见盛邑进去了，乔柠就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便见容非曲着腿靠在墙边。
“你天天这样，京大的修复室没人催你回去工作？”
“你也一晚没睡？”容非没管刚才乔柠说的话，目光静静地落在她泛白的唇瓣上。
乔柠微顿，耸了耸肩无所谓说：“一晚上而言，没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以前会在晚上燃香。”
“准备的量用完了，忘记去做了。”
容非看着她，半晌忽然轻笑了一声，“乔乔，你的一切在我眼里都值得我去爱，可是就一点——”
容非的那抹笑骤然消失，神色清冷：“——你总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我不喜欢你这样。”
乔柠愣了几秒随即笑了，她说：“我知道了。”
乔柠忽往前走了两步，和容非几乎就半步之遥。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抬了起来，捏了下容非的耳垂。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容非顿了顿，耳廓有点儿发热。
乔柠淡淡瞥他一眼：“跟你学的。”
……
风嫣到底是风嫣，她这一路走来，不说多坎坷却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只要她自己想清楚，那什么都不是事儿。
下午她就缓过来了，化上美美的妆，还是那个明艳动人的风大美人。
不知道盛邑干什么了，风嫣对他好像和颜悦色了不少。
风嫣主动问起乔柠查到的具体情况，乔柠早就准备好了，发了分电子文件给她。
看完后，风嫣沉默了很久才苦笑着跟乔柠说：“阿柠，她真的对我很好。”
乔柠抿唇，“我看得出来。”
风嫣抬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想什么时候解决？”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说没事就是真的已经已经没事了。”言下之意便是不用考虑她的感受，现在就能解决。
这时，风嫣收到一条讯息，脸色一变，匆忙在电脑上搜索了什么。
乔柠蹙眉：“怎么了？”
“风氏旗下的一个项目泄漏了。”
乔柠倾身去看，从这些铺天盖地的新闻来看，这件事好像已经闹大了。
“这是什么项目？”
“风氏最近开拓新产业，开发了一款游戏，还重金从凰朝那里获得了技术支持。”风嫣操纵着鼠标，发现风氏官博已经发微博说要召开记者发布会了。
“严重吗？”
“只是项目泄漏，风氏顶多损失十几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