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奴笑着跑下去,叫过朱四家的说了苏萱的意思,朱四家的眉开眼笑的往上福了福,跑出去,把朱四跟几个管事叫进来,大家都站在台阶下。
苏萱看了看也就十来个人,剩下的是不能进二门的,“自从这庄子到了我手里,这是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别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天也就是和大家见个面。”苏萱示意金奴说话。金奴就给了朱四家的五十两银子,“我知道原来刘家大爷出手大方,我们也不想和刘家大爷比,朱嫂子就去看着给大家分分吧。”
朱四家的和大家一起在院子里跪下行大礼,然后带着人退下去了,剩下的人接着收拾,苏萱也回去了。
金奴看着苏萱的背影,使劲摇了摇头,努力的把那个苏萱否定的感觉抛掉。
苏萱在炕上,愁眉苦脸的,“这可怎么办,我到底哪里和平时不一样了,居然让那几个丫头给看出来了,还被盯上了。”
白秀才笑呵呵的道:“看出来了吧,我的人厉害吧!”
“哼,你的人厉害,茶儿可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先发现的。”苏萱赌气道。
“这不管是谁得人发现的,你现在是被两路人马盯上了,打算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尽量做的严密些呗。”苏萱无比头疼的道。
“我看也没那个必要,你就跟金奴和玉奴说一声就行了,她们可是我的人!”白秀才笑着道。
苏萱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行的,就点了点头。“对了,叫她们进来给我准备一桶热水吧。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在洗冷水澡呢。”
苏萱猛的抬头,看向白秀才,闭了闭眼睛。想努力的在白秀才面前表现的坚强点,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睛里流出来。
“好了,别忘了。我可是有功夫在身的,不怕这些的。洗凉水澡就当练功了。我本来是想博取你的同情,没想到一不小心把你给弄哭了,别哭了,我好着呢。”白秀才说着说着,也情绪低落下去。
你说说这是什么事,两人都是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的。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主,可是现在碰上了一个连父母都管得了的,全天下没有几个管不了的几个人横在中间,弄的见个面,都跟做贼似的。
“别想那么多了,这么偷偷见面我已经很满足了,说不定以后连这机会都没有了,我们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白秀才搂着苏萱转了一个圈儿,安慰着苏萱。
苏萱点点头,出去让让人准备热水。茶儿和二丫很快就抬了一个浴桶进来。并放了一桶热水,在一旁,转身出去了。
“你们怎么......”苏萱说了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两个小丫头。停下来,看着苏萱,最后苏萱又没什么可说的,两个小丫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苏萱一眼,特别是茶儿审视的目光,让苏萱莫名的有些心虚,越过茶儿和二丫,进了东间。
现在苏萱特别庆幸,自己有个不用别人伺候洗澡的习惯,这就不用再找理由,把丫头下人支出去了。
茶儿和二丫在厅里站着,等着苏萱洗完了澡,进来收拾。
里头苏萱和白秀才两两相对,苏萱浑身别扭的去了一旁的小套间,并把帐子落下来。白秀才嘿嘿笑了两声,开始洗澡。苏萱在套间里坐着度日如年,听着外面哗哗的撩水声,苏萱一阵阵的脸红心跳,自己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别说男人的身体,就是,就是限制级也是看过的,这白秀才的身体到底长什么样儿,现在不看,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苏萱心中的魔鬼就渐渐的成长起来了,悄悄的站起来,走到帐子的结合处,偷偷的扒开了一个缝,让人遗憾的是,苏萱发现白秀才已经在穿衣服,苏萱遗憾的垂下了眼皮儿,转身就要坐回椅子上,只感觉身后被一股风吹动,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落入了一个清新的怀抱。
“想看什么,就大大方方的看,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怎么样,苏公子?”苏萱面红如火,全身都在发烫,头也不敢回,挣脱开白秀才的怀抱,对外面道:“茶儿,把水抬出去。”
茶儿和二丫应声进来,看到苏萱满脸通红的在屋里站着,就道:“公子快出去吧,是不是这屋里太热了,看公子的脸红得。咦?公子,你洗了澡,怎么还穿着旧衣服?”二丫突然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穿错了,赶紧干活儿,那那么多话。”苏萱用不耐烦的口气,掩饰自己的漏洞。
金奴和玉奴一起过来给苏萱安置,三个人全都一言不发的,气氛有些别扭。安排好了,苏萱托着下巴想心事,小桌上的灯花啪的爆了一下,小小的吓了苏萱一跳,使她回过神儿来,回头一看金奴和玉奴还在。
“公子我们就是觉得你今天太奇怪了,你是不是又什么事瞒着我们,公子你有事瞒着我们不要紧,但是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我们不用你来保护,我们能保护自己。”
“好丫头,有志气,不愧是我的人。”白秀才从他们身后出声儿道。两个丫头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帮主?你怎么来了,我们是不是在做梦,”金奴狠狠的掐了玉奴一把,“疼吗?”
“当然疼了。”玉奴又回掐了金奴一把。
“疼,真的疼。”金奴扑过去,搂着白秀才。
“你行了你,至于吗!”玉奴上去把金奴扯开,偷偷瞟了苏萱一眼。
苏萱看了一眼这两个丫头,“现在不用疑神疑鬼的了,鬼就在你们身旁。”真相大白了,两个丫头除了高兴就是高兴,“那公子,我们下去给帮主安排房间吧。”
“如果能光明正大的出现。我为什么还让堂堂的漕帮帮主躲躲藏藏的。就让他住东间吧,以后你们都尽量少进来,这屋里的事。你们就多经心,去吧东间收拾收拾。”两个丫头,去了东间。收拾好了,走了。
“趁着知道的人不多。白秀才我就把这次我让你来的事儿,跟你说一遍吧。”苏萱就把这次叫白秀才来的任务,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白子眺,我实在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这也是我以后的凭仗。我都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些东西也不是我的,我告诉你,你一定给我小心小心再小心。”
“放心吧,我在,东西在,我不在了,东西还在。”白秀才像苏萱发誓,苏萱泪流满面。一把捂住了白秀才的嘴,“白子眺,我苏萱最不愿意欠别人人情,也总想让别人欠我的。而不是我欠别人的。可是.....可是我从来到这个世上,就开始不停的欠这个,欠那个的,怎么还也还不清,越还越多,我.....我不愿意这样。”苏萱垂着头,双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里冒出来,打湿了衣服的前襟。
“萱儿,你没有欠我的,心上人之间,怎么能说欠呢,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白秀才搂着苏萱道。
“可是你越这样,我就越难受,我是你的心上人,可是我这辈子除了痛苦和危险,恐怕什么都不能给你,对不起白秀才。”苏萱靠在白秀才怀里,抽抽噎噎的。
“我是你的心上人,你是我的心上人,可是我不是......不是别人的什么人,别人为什么也要处处帮我,我.....我受不了,我宁可不要他们的帮助。”
“又说傻话,你不是他们的心上人他们也可以是你的朋友,朋友帮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不要瞎想了,每天就够累得了,还老瞎想,那日子还有法儿过吗?”白秀才安慰着苏萱,像哄着一个娃娃。
苏萱从白秀才的怀里跳出来,摸了一把脸,“好了没事儿了,我发泄出来就好了,你快去睡吧。”苏萱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小丫头走动,洒扫的声音,两人惊讶的很,这都天亮了?
苏萱推白秀才去了东间,自己则倒在了热乎乎的炕头上。
金奴和玉奴进来的时候,白秀才跟他们说,苏萱一晚上都在和自己说话,说了一晚上,天亮才躺下,让他们不要让人来伺候了,因为他们两个都要睡觉。
二人心领神会的下去了,把小丫头都支走了,金奴和玉奴回到东厢房自己的房间,金奴坐在炕上,“你说公子和帮主能成吗?”
“这怎么可能,你没看到二位王爷的意思,不是吴王就是蜀王,再不济了也会是刘家大爷,这几个人,我们帮主一个都比不过。说白了,我们帮主还是下九流,再有本事,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我也想公子和帮主有个结果,但是这是不可能的。”玉奴很客观的说着自己的判断。
“如果公子和帮主成了,我们.....我们就有可能留下,留在公子和帮主身边,玉奴你说这样多好。”金奴苦着脸道。
“什么!你作死吧,你还有这想法,如果公子和帮主成了,帮主的眼里会有别人吗?公子平时的意思你也不是看不出来,哪里会容得下别人插脚。”玉奴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看着金奴,然后连忙去门口看了看。
“公子的意思怎么了,这几个人里头那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刘家大爷就算什么都没有,那也是女人堆里混出来的,公子又能怎么样,女人吗,再厉害也是女人,也得认命!”金奴自言自语的道。
“我的祖宗,你小点声,还想不想活了。”金奴转过头来,看着玉奴嫣然一笑,“难道我不漂亮吗?”玉奴彻底无语了,拿出以前的绣活儿,低头做起来。
金奴收起了自己的表情,也翻出了针线活来做,“他们都在睡,醒了肯定饿了,我去厨房看看。”金奴放下手中的东西,下床穿鞋,去了厨房。
玉奴看着金奴的背影,想想金奴说的话,身上猛的抖了一下,玉奴低头看看自己被绣花针扎到的手,上面冒出了一个圆圆的血滴,出血真的是很痛的事情。
苏萱和白秀才没人打扰了,白天舟车劳顿,晚上秉烛夜谈,弄的二人身体严重疲劳,白天这一觉睡了个踏踏实实,天昏地暗。
冬天的日头本来就短,白秀才还好说,是习武之人,又正年轻,精力充沛,白天就是再小心也是会有声音的,何况外面的丫头婆子根本就不知道,两人在屋里蒙头大睡呢,太阳一偏西,白秀才就醒了。
因为怕二人中间吃茶要东西,不方便,于是玉奴和金奴就一边一个的守着。
金奴在下面的小凳子上坐着,手里绣着什么,看到白秀才醒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伸手帮白秀才搭理。
白秀才迅速的从炕上下来,三下两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你们工资可醒了?你去看看,这些不用你来做,我自己能行。”
“怎么能让帮主劳动,这岂不是我们做奴才的罪过。”金奴手下不停,手脚麻利的整理好炕上的被褥,又出去给白秀才端茶。
白秀才皱了皱眉,站起来,看也没看金奴手中的茶,转身去了西边儿。金奴捧着茶,眼神暗了暗,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眼圈微红,但是金奴努力的扬了扬头,把自己的泪逼了回去。小时候家里的老人不是都说,好事多磨吗,或许这事儿就能在自己身上应验了,一咬牙,金奴也跟着去了西边。
西边的卧房里,苏萱还熟睡着没有醒,玉奴也守着针线小笸箩坐着女工,白秀才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好像是女孩子贴身的东西。
玉奴不防备有人进来,看到白秀才进来,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都藏在身后,站起来,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