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入夜。
“佐助,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
看着佐助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个劲的抽着烟,枫知道佐助有心事。
“枫,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
佐助一脸希冀的看着枫,他想知道枫变强的方法,本来高傲的佐助是不屑于这样下问别人的,而唯有在枫的面前,佐助才会表露出这一面。
“在你眼里我很强吗,佐助?诚然,我是比你强了不少,但跟那个男人比起来,我差得还是太远了。”
佐助的瞳孔骤然剧烈的收缩,他当然知道枫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是谁。
“佐助,平日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枫深吸了一口烟,眼神飘忽,似乎沉浸在了某个回忆里“但是你知道吗,那天晚上的情景,其实一直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片刻也无法忘记,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每晚都会被那个噩梦所惊醒,那无尽的梦魇成为我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是遇到她,我或许早已精神崩溃。”
听到枫这番心里话,佐助感同身受,他绝对能体会这种痛苦,因为,他又何尝不是跟枫一样被这个梦魇折磨至今?
手里的烟已尽,佐助又点燃了一根,他觉得自己也会爱上这股味道,苦涩的味道。
“所以我想变强,我不想永远活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
当从手里传来灼烧的痛感,枫才从深沉的回忆中反应过来,丢掉烧到烟蒂尽头的烟,再次点燃一根。
原来你也把那个男人当做目标,佐助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画面,“我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你就憎恨我,仇恨我吧!”
终于知道枫为何会变得比他强了,是因为他的憎恨比我深吗?
两兄弟就这么无声的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各自陷入了回忆当中。
枫突然感到一股强烈之极的孤独感,如浪涛般涌向心头,白天与再不斩战斗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占据整个心灵的阴暗,是如此的陌生,那真的是自己吗?
但是当时的感觉真的好痛快,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凭感觉去抓住那丝生机,在那生死一线中,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真实。
但当这一切过去,平静下来之后,伴随而来的,就是无尽的空洞,现在的枫多么想什么都不理,立马回到她身边,把她拥入怀中,让她的体温来驱除内心的冰冻,填补那无尽的空虚,向她倾诉心中的所有,管他什么任务,管他什么叛逃,管他什么割舍不下…
(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竭尽所有,为你创造了一个术?)
在深沉的思念中,枫下意识的哼起了前世的一首歌…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当做秘密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就深藏在
心
一旁的佐助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是歌曲旋律中隐透的悲伤,他还是能感受到,看着枫眼里深藏的悲伤,佐助心里暗叹,这是枫从未表露过的一面。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记起这首歌的旋律与歌词,上一次唱起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呢?
枫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回忆中。
…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
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
…
昏暗的房间,没有灯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斜的照射进来,房间里独自一人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拿着吉他弹唱,从歌声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
那人突然把手里的吉他用力一丢,拿起地上的啤酒猛灌,因喝得太急溅在胸口也不管。
想竭力忘掉她,但她的一抹一笑却深深地烙印在心中,怎么也无法忘记。
“你可以打我,骂我,不理我,乃至恨我,但能不能别要离开我…”
整个脑海都被她的音容所占据,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今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想着想着,又拿起酒猛灌。
这时,门被打开。
门外进来一个女孩。
一进门,她就被浓烈的酒气与浓重的烟味呛得难受,黛眉微蹙,看着眼前这人,浑身酒气,头发脏乱,满脸胡渣,酒瓶,烟头一地都是,甚至连他最喜欢的吉他也随意的丢在地上,沾满了酒渍和烟灰,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她心里如刀搅般疼痛。
轻轻的捡起吉他,拭去污渍,放回桌子上,然后就静静的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
那人仿佛完全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人,当他点燃香烟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
她夺过香烟,柔声道“别抽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你都这样好几天了,不要再这样子下去了。”
“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算我求你了。”
说着,又拿起地上的啤酒,就要往嘴里送。
她再次夺过啤酒,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别再喝了。”
“不要管我了!!好吗!!”
那人大吼,双手抱着头深深地埋在卷缩的膝盖中,状甚痛苦。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我怎么就不懂了?!”
她终于忍受不住,也大吼了出来。
“好!你要喝是吧?我陪你喝!”
说着,她把夺过来的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烟很好抽是吧?我也陪你抽!”
她又把夺过来的香烟猛吸了一口。
“咳咳咳…”
她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干什么?!”
“我也不要你管,咳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不也一样吗!”
他站起来就要推她出去,却没想到…
“啪!”
骤觉脸上剧痛,反应过来的他大怒,扬起手就要反抽回去,但当看到她那双平日里活泼灵动的眸子,此时却是一片红肿,布满血丝,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她眼睛里所蕴藏的关心,担忧等化为无声的关怀,透过眼神传达到他的眼里,让他有些不敢直视,心中不由一痛,高举的手轻轻的搭在她脸庞上。
她的手扶上他的手背“哥哥,请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她并不值得你这样,不要让真正关心你的人伤心难过好吗?”
轻轻的将他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哥哥,你这么好,她不要你是她的损失啊。”
他心里挤压已久的伤痛终于压抑不住,如江河缺堤般爆发了出来,在她的怀里无声的痛哭,哭得像个孩子。
发觉怀里的人轻轻的颤抖,胸口湿润,她心里叹了口气“笨蛋哥哥啊,我怎么会不懂呢,你的痛苦,悲伤,这些我都能感受到啊…”
…
枫从回忆深处返回现实,夜已深了,这片夜空是如此的美丽,远在这片星空的彼岸,你是否也在观看着夜空呢?
少了我这个白痴哥哥,你也会省心很多吧?
她跟你,可真是像呢…
两兄弟就这样各有心事的在草地里躺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