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前...
“准备好了。”男人靠在阴暗小房间内啃着苹果,敞开的风衣随意地垂在地上,微微紧身的衬衣露出粗犷的肌肉轮廓。
“差不多了,”剑人检查了一下样式古怪的狙击枪,“风叔让我们在这里埋伏魔王。”
“嗯,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巧啊,又是我们两个一起执行任务,上次在机场也是...的确蛮有缘的不是吗。”狂魔大咧咧地靠在墙上咀嚼着。
“啊!”剑人俊脸一红,“是...是蛮有...的。”
狂魔会心地微微笑笑,挑了挑眉头说:“没想到你还挺容易害羞的。”
“哪里有!”剑人抗议道。
“脸都红了。”狂魔漫不经心地咬了口苹果。
剑人下意识地摸了摸了脸,原本羞红的脸更加殷红。
“好了,既然分配在一个小组里面就好好完成任务。”狂魔淡淡地说,“巴风特没有把整体的任务告诉大家,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警惕”
“嗯。”剑人大呼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盘腿坐在毫无防护设施的水泥阳台上。
“现在真是麻烦。”狂魔把苹果核随意地丢在一边,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开始摆弄狙击枪。
“嗯?”
“白冥不在啊。”狂魔调整了几个零件,将意义不明的蓝色药水一点点汲入样式古怪的钨金弹头的纹路中。
“嗯...”提高那个男人的名字剑人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重要性,更因为他曾经是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
“其实最伤心的是那个人吧...他最近魂不守舍的。”剑人语气黯淡地说。
狂魔手上的动作不经意地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那道仿佛游魂般飘忽不定的身影,自从白冥死后,每次见到他都颓废了几分,就连一阵轻风都能刮走他一般。
“啊,闪光啊...”狂魔叹了口气,“对他打击其实是最大的了。”
这是个悲伤的话题,纵是剑人也不想要继续讨论下去,他沉默了,狂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摆弄着自己手里头的狙击枪。
天气阴凉,成堆的灰云盖住了太阳的光芒四射,可还是想发光的帷幕般透净,令人心旷神怡。
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一只五米多高的黑色巨人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横冲直撞,周围的建筑物无一幸免,一个渺小的少年在他面前拔足狂奔。
“来了!”剑人眼光明亮。
“靠你们了!”狂奔的少年和狂魔同时喊道,剑人点了点头,手里急忙掐了几个剑诀,嘴里念念有词。
“吼!”黑色巨人浑身**,混黑色的筋肉在空气中暴露无遗,暗红色的血管攀爬在肌肤表层。
这就是七魔王之一的暴怒?
剑人凝视着黑色巨人的脚步,汗珠微微从他鬓边抖落,连带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人类!人类!”暴怒人如其名,活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疯狗,对着一个比他小数倍的人类穷追猛打。
那当然不是普通人类,而是靖元皇朝的B级成员之一,星羽。
“囚天剑阵·清锁!”
剑人手诀变幻,快成了两道肉眼捕捉不到的黑影,暴怒周围的地面松动,似有什么挣扎着破土而出。
“疾!”
数道光芒冲天而起,将暴怒围绕在核心,像是光柱囚牢。
“是谁!”暴怒直冲冲地撞在了光柱上,滋滋滋声冒起,坚硬如铁的黑色肌肤竟然被烫出了几条白印,冒出青烟。
“人类!”暴怒仰天怒吼,剑人盘坐的身体陡然一震,喷出一口殷虹的鲜血。
砰!
狂魔端着狙击枪射击,灌注着特殊药水的狙击弹飙出枪膛,目标是暴怒的瞳孔。
弹头划破空气,旋转着钻入黑色的眼球,不明的白色液体喷溅!
暴怒又是撕心裂肺地咆哮,眼部的血水汩汩而流,自他孵化以来已经接二连三地被阻挠,首先是自己的血食被人送走了导致自己的力量没能够恢复,甚至连脆弱都算不上。
紧接着有一群能力者对自己发起了猛攻,就像是这群该死的人类一样阴毒,尤其是一个疯狂的家伙,被自己捏碎之前还兴奋地大笑。
他是力量无匹的魔王暴怒,最终在他的怒火下所有阻挠他的人死去了,只剩下这个逃亡的能力者。
“好了,任务完成,跑路。”狂魔丢下重型狙击枪,一把抱住剑人的腰扛在肩上,健步如飞。
“我要你们死于无尽的痛苦!”暴怒从后面追上,张牙舞爪的模样比之前的还有疯狂。
....
“暴怒?七魔王?”男人站在高台上凝望,“有点难看啊。”
“哼,什么七宗罪,在地狱里面的地位也就是一个军团长。”库洛尼不屑道。
又是他们两个...白面具圣主会的领袖圣灵和地狱宗教的领袖库洛尼。
“没想到你还敢站在我身边。”圣灵淡淡地说。
“你的分身被打散了我的可没有。”库洛尼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圣灵皱了皱眉头,说:“你们的军团都散去了吗。”
“散了,没想到我们损兵又折将地竟然是为了给这个公会作嫁衣,路...路西法临时安排过来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违抗,只能够放弃了。”库洛尼愤愤地道。
“等暴怒死了之后结界就会自动退去,你想让世人们看到天使与魔鬼的交战吗?”圣灵说。
库洛尼嘿嘿一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至高条约我们已经破坏了。”
圣灵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
.....
“到了。”狂魔扛着剑人呼哧呼哧地迈步跑着,看到前方的火焰帷幕,还有几个人把火焰围了起来。
“人类!”暴怒一只手捂着血流如注的眼睛,一只手呈爪状探向狂魔,可无奈狂魔的身体跟他比起来实在是太袖珍,又跑得飞快。
“这...这是...”虚灵瞪大了眼睛看着奔驰而来的黑色巨人。
“七魔王。”手持双刀的奥斯丁淡淡地说道,“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暴怒?”
“他的身体很脆弱。”另一个少年瞥了一眼火焰中的人影,“但还是比贪钧要强。”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
“逃。”
“但....灭怎么办。”有人犹犹豫豫地说。
“强行解决掉这个烦人的家伙!”有人转身看向贪钧,这个男人还站在火圈中,灭倒在他脚边,已经看不出是个活人。
“马图里...”
“啊!”马图里挥舞着手爪冲进火圈,看了出来贪钧已经灯枯油尽,可这个男人一声不吭地矗立在火海中,汗水打湿了衣襟,这个铁铸的汉子一直在默默地忍受着火焰的高温。
三道锐利的寒光闪烁在眼前,贪钧依靠着本能的意识侧身躲过,抬臂打下,马图里的脖子被狠狠地肘击了一下。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
可马图里好歹是帝王之尊的成员,他没有因为这一击丧失战斗力而是压低重心向前踉踉跄跄地跌了几步。
“马图里你快点!”奥斯丁挥刀劈砍贪钧的双肩,马图里乘势挥爪攻击贪钧的腰间,纵横交错,无可躲避!
贪钧淡然地扶了扶眼镜,在这个最后一刻,这个男人最后的动作居然是放弃反抗,奥斯丁看不清他最后的表情是什么,太阳折射的光芒影响了他...轻细的笑声短促响起...
恶魔在阴笑。
贪钧突然像是闪烁的信号等那样忽闪忽闪了起来,奥斯丁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起,可他已经阻止不了自己的刀斩,交错的攻势切割,织成网状的攻势。
鲜血飞扬。
分裂成几块的尸体倒地,贪钧站在不远处,停留在指尖离开镜框的那个动作。
“丝丝!”两个男人同时撕心裂肺地痛嚎。
少女临死前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启,眼神含着迷惘地望着天空。
“鲜血。”暴怒脚步顿了顿,然后露出了食尸鬼般贪婪的笑容,他停止了追逐狂魔,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帝王之尊的几人,眼里只有沁入大地的一片血渍。
他太渴望血肉了,只有血肉才能够填补他力量的空洞。
“鲜血...血食...”暴怒一步一步跨向帝王之尊的几人。
“走!带上灭和黑羽走!”恭凌空出现,黑袍纷飞,像是涌动的黑潮,他似败军的将领,拼尽自己的生命捍卫仅存的荣耀。
“谁给你的勇气。”暴怒一拳捶上,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恭面露惊骇,下一秒钟他被重重地击飞。
“恭!”虚灵脚步虚蹬冲向巨大的黑色身影,双枪点射,仅在暴怒黑色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痕印,他的身形扭曲,被暴怒攥紧在手心。
“肉食。”暴怒贪婪地张开他的血盆大口,深得像是个噬人的无底洞。
虚灵呆呆地傻笑,眼神涣散,血沫不断地从嘴角泛出,被巨力折断的肋骨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肺。
黑暗吞噬了他,身体撕裂般的冰冷和痛苦。
恭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正好血雨从暴怒的拳缝中淋下,积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鲜血。”暴怒捧着嘴大口畅饮着血,把他脸沾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