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黑魍,我只是借它给你们传句话而已,”夜爵道,“你们不远万里的把乾坤剑给我送来,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们才是。黑魍只是见面礼,希望你们被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是全尸。”
这句话说完,那人形轰然坍塌,又化为了一滩黑液。
“黑魍?”君倾疑惑的望向绯焰,“你听说过这东西吗?”
“好像在哪里看过关于这东西的记载,我记得不太清楚。”绯焰道,“似乎是一种邪物,能力应该是——吞噬。”
话音未落,那黑液赫然化为一张巨口朝着几人咬来!
君倾眸中闪过一抹厉芒,手中骨剑上光元素暴涨,对着黑魍当头劈下!
黑液化成的巨口轰然碎散,黑色液体朝着几人喷涌而来。君倾迅速让绯焰和雪银进了空间府邸,而她也凌烨两人的身上却全部被那黑液覆盖住了。
纵然两人身上都有着元素防护,但也耐不住那么多的黑魍液体同时在身上啃咬,那些元素之力都暗淡了下来。
凌烨身上有雷铠尚且还好,君倾身上的衣服都被那些黑液腐蚀的破破烂烂了。
且任凭两人怎么折腾,那黑魍就如同在他们身上黏住了一般,丝毫摆脱不得。
这么大的动静,也把君倾怀里的团子给惊动了。小家伙从君倾怀里冒出头来,看到君倾身上竟然爬满了黑魍,登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回过神来时,一双眸子里已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它飞身跃到半空中,怒视着那黑魍,大叫一声,“咿!”
那些原本附着在君倾和凌烨身上的黑魍们先是僵住,而后如同被吓晕了一般纷纷从两人身上掉落下来。
这次就连君倾也惊讶了,她知道团子对是灵体魂体的克星,却不知道它还有这本事,竟然一嗓子就能把黑魍给吼晕了!
眼看那黑魍们多半都重新变成黑蛇掉落在地上,团子得意的眯着大眼睛,在君倾诧异的目光中,它直接蹦到了君倾手腕的银镯上!
那银镯上四灵兽的的图纹猛然亮了起来,如同活了一般在银镯上游走,而银镯上的那祭字更是倏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在那光芒之中,一座精致玲珑通体银白的小塔缓缓出现在君倾掌心。
君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是——天麓山遗迹中的祭灵塔?!
原本那祭灵塔在君倾将四灵收入银镯的时候便消失了,君倾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这银镯中有什么玄机,却怎么也没想到,祭灵塔竟然一直存在于银镯之中!
祭灵塔一出现,那些原本还留在君倾两人身上的黑魍全部颤抖着跌落在地。
小塔在君倾掌心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缓缓飞向半空,塔底银芒闪烁,将那些黑魍尽数收入塔中。
待到祭灵塔再度消失在银镯之中,君倾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团子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往君倾的胸口钻,却没注意到刚才君倾身上的衣服被那些黑魍腐蚀烂掉了,胸口处蚀出了一个大洞。
团子刚钻进她怀里便从那洞里掉了出来,虽说在掉到地上之前便稳住了身形,却还是气的瞪圆了眼睛,身子都胀大了一圈儿。
君倾将它捧回掌心,心中好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一道火辣辣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转过头去,正看到凌烨半眯着一双眸子,目光笔直的落在她胸前裸露的肌肤上,眸光烈如火灼。
君倾忙抬手捂住胸口,狠狠瞪了他一眼,闪身入了府邸。
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到凌烨身边儿眯着眼睛望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威胁,“把你刚才看到的都忘了!不然我挖了你的脑子!”
凌烨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长,望着她的目光还是那么的专注而火热,“你要是下得了手就挖吧,刚才看到的,爷怕是到死都会记着。”
君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咬着牙大步朝前走去,泄愤似的将地面都踩地直发颤,却是抿着唇没有再说一句话。
和凌烨斗嘴,那就是存心给自己找气儿受!
刚走出两步,凌烨便跟了上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到身后。
在君倾发火之前他抢先开口道,“前面路窄,爷给你开路,就当是为刚才的事儿赔罪。”
什么赔罪,明明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君倾心里嘀咕着,这次却没有开口反驳他,她就是再粗神经也明白凌烨这会儿是在找借口护着她不让她逞强。
虽说她不认为自己的本事比凌烨差,但这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也确实不赖。
绯焰的狐火带着晶石在前面照亮,遇到岔路口的时候,凌烨先做出判断,确定路线后再往前走,保证不会被围堵在死路上。
经过一条狭长的甬道后,前面终于出现了些许的光亮。
君倾心里一喜,凌烨握着她的手却紧了紧。
君倾拧眉,“有哪儿不对劲?”
“这里距离出口尚远,突然出现光亮绝对不正常,小心了。”
凌烨说着已经激活了雷铠,君倾立刻也给自己加持了光元素的防御。
甬道的尽头一片光亮,入目的画面却让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面前的空间格外宽敞,中间是一个由晶石筑成的法阵,透过那法阵的屏障,能清楚的看到里面各种灵兽的残骸。
在那法阵的最中间赫然是一头浑身暗红色的灵兽,它卧在一片残骨之中,似乎在沉睡。体型倒不见得有多大,四肢看上去却是格外的有力,爪下垫着一颗狰狞的灵兽头骨,而它锋利的暗红色爪子竟将那头骨都生生捅穿了。
就算是隔着法阵,君倾两人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它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阴冷嗜血的残暴气势。
“这是兽蛊。”绯焰从府邸里出来对君倾道,“你知道炼蛊吧,就是把百余条蛊虫放在一个坛子里让他们互相咬杀。这也是一样,从地上的这些尸骨也能看得出来,是有人将灵兽们都关在一起,让他们之间相互厮杀,而活下来的,就是所谓的兽蛊了。”
“从百余头灵兽的厮杀中活下来,这兽蛊怕是没那么好对付。”君倾道,“想要从这里经过,就必须要穿过这关着兽蛊的结界才行,夜爵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让我们和这兽蛊厮杀吗?”
“他将这兽蛊安置在这里自然就是这个意思,”凌烨眯眸望着那兽蛊,“夜爵可不会好心到特地留着灵兽来给我们契约。”
他们说话的声音似乎惊动到了那法阵中的兽蛊,它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眸子血红一片,冰冷而凶戾的目光笔直落在君倾几人的身上。
绯焰抱着手臂,嘚瑟地走上前去,隔着法阵,他也不怕那兽蛊会攻击到他,“瞪什么瞪,不就是多杀了几头灵兽吗?你还真以为自己厉害了?有本事出来和小爷比一场啊,你倒是出来啊。”
绯焰说着还挑衅似的朝着那兽蛊勾了勾手指头。
那兽蛊的一双眸子缓缓眯了起来,猛然抬起前爪,爪子上插着的那灵兽头骨带着呼啸的破风之声正对着绯焰的脑袋砸了过来!
绯焰扬手将那头骨接在手中,还在指尖儿上打了几个转儿,跟着将那头骨朝着半空中一抛,整个人飞身而起,冲着那头骨一脚踹了上去。
“砰!”头骨穿过结界,真奔那兽蛊的面门而去。
绯焰玩的乐呵,君倾和凌烨却发现了不对,这结界绝对有蹊跷!若是真有阻隔的作用,没道理那枚头骨可以里里外外的飞!
“绯焰小心!那兽蛊能从结界里出来!”
君倾这话刚喊出口,结界中的兽蛊猛然站起身来,仰首发出一声嘶吼,张着大口便朝着绯焰冲了过来。
绯焰的反应也很是迅速,一手撑在兽蛊的头顶上,身子腾起跃向半空,手中同时现出一柄赤色长枪,甩手刺向兽蛊的头颅!
兽蛊的速度更是快的惊人,在那长枪刺来之时,他的身子一个回转,张口便将那长枪死死咬在了口中。一双血眸盯着绯焰,喉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似是在挑衅一般。
半空中的绯焰气的跳脚,“混蛋!小爷的枪是你能咬的吗?!找死!”
他俯冲而下,一手握住那长枪的枪柄,手腕一荡,整根长枪便跟着一震!长枪和那兽蛊的尖牙摩擦,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兽蛊牙齿的坚韧度竟丝毫不比绯焰的长枪差,咬着那柄长枪就是死活不松口!
那长的离谱的尾巴更是趁着绯焰专注于长枪之时,如灵蛇一般朝着绯焰腰间缠卷而来!
“呸!就凭你也想偷袭小爷?!”绯焰不屑地嗤笑一声,在兽蛊长尾扫来之时,手握着长枪一个借力,身子倒撑在那柄长枪上,轻易躲过了攻击。
他手腕一震,口中默念了几句,那柄长枪顿时化为寸寸火苗,没有烧向那兽蛊的周身,反倒顺着他张开的大口朝着它的內腑烧去!
“吼!”那兽蛊低吼一声,口中竟有寒气弥漫,将绯焰的火焰都包裹了起来。
在绯焰惊讶之际,兽蛊将那寒气包裹着的火焰从口中喷出,将绯焰的攻击全部返还了回去!
绯焰气的磨牙,就是对那银狐尊主的时候他也没被搞的这么没面子过,没想到这兽蛊的手段竟然还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