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保国府上的书房内,黄奇和周武以及另外一个白净脸皮的人正在商讨着什么。()
“这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居然把那驻扎在皇城内的十万兵给康仁广那个小子!”周武冷冷的哼道,眉毛高高的皱起,本就生得吓人的他此时看起来更加可怖。
“老周你稍安勿躁。”坐在周武对面的黄奇抬眼看了看正坐在书案后面闭目养神的李保国,“延平公主这么做当然有她的打算。”
“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谋算!”周武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看她多半是受了那个司徒敬的指使!”
“说道这个好像公主和驸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共处一室了。”一直坐在一旁的白净男子开口说道,声音却不似普通男子那般浑厚,而有点尖锐,原来是个公公!
“哦?高公公可有什么内部消息?”黄奇虽然是武官但是性子圆滑,行事倒是有点像文官,他笑着问高公公。
“奴家只不过是莲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小内务总管,内部消息谈不上,小道消息倒是听了不少的。”高公公捏着兰花指掩嘴一笑,这动作要是一般男子做来难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这个高公公生来一张白净脸皮,人长得也是颇为俊俏,他这一笑倒是有点女子的味道了。
“公公不妨说来听听。”黄奇撇了一眼一脸不屑的周武,对高公公笑道。
“奴家也是听公主寝宫的太监宫女们没事说的。”高公公说到此处有事掩嘴一笑,“这驸马已经多日不曾留宿公主的寝宫了,往往进宫来办完事便匆匆出宫回自己府上去了。”
“这有甚奇怪。”周武不屑的看了一眼高公公,“司徒敬和公主大婚后不就传出两人早已经貌合神离么。不住在宫里有什么好稀奇。”
“是奴家多嘴了。”高公公敛了笑意,收起了兰花指,理了理自己坐得微皱的衣衫,站起身来,对坐在那里一直不发一言的李保国行了一礼道,“奴家要回宫去给娘娘复命了,先告退。”
李保国点点头,看向黄奇,黄奇会意,站起身来对高公公道:“我送公公出去。”
“有劳黄大人了。”高公公笑着对黄奇欠了欠身子,走时复又看了一直坐在那里冷着脸的周武一眼,才迈着小步走了。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李保国待高公公走了,抬眼看向周武,“何必与这阉人过不去。”
周武站起来躬身对着李保国,道:“是学生鲁莽了。”言语里透着恭敬。
“也罢,这阉人着实让人生厌。”李保国示意周武坐下,自家妹妹不知道怎么偏生对他这般纵容。
“将军。”不一会儿黄奇便回来了。
“恩。”李保国恩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两个铁球在手里把玩起来。
“三皇子的那些人已经撤了。”黄奇站在那里说道。
“恩。”
“这个三皇子,咱们为他日后能登大宝尽心尽力,他倒好现在还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武再次冷哼,“将军咱们何必如此……”
李保国闭着眼睛仍旧是把玩着手里的铁球。
“老周你说的是什么瞎话!”黄奇看着闭着眼睛的李保国,对周武使了个眼色,“三皇子乃是将军的外甥,你说什么呢你!”
周武撇了下嘴,没有再说话。
“那边可有回话?”沉默了一阵李保国开口问道。
“回了,那边让咱们等消息。”黄奇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恭敬的递到李保国面前。
李保国睁眼看了那纸一眼,复又闭上眼睛。黄奇恭敬的将纸放到李保国面前的书案上,然后退到一旁。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李保国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放下铁球拿起一旁的纸,展开来看了一眼,便抬起灯笼罩子将纸烧成了灰烬。
“那西戎那边……?”黄奇犹豫着说道。
“现在那西戎太子也没个音讯,咱们的盟约到底还作不作数!”周武一拍桌子又是一声冷哼。
“你为何如此急躁!”李保国横了他一眼,“西戎太子那边我们倒是不必担心,倒是这南诏那边你们要加紧。”
“想那段天忠也是个识时务的人。”黄奇捏着下巴上的胡子眯了眯眼睛。
“但愿如此。”李保国叹了口气,“延平那丫头让康仁广掌了那十万兵无非是想牵制我,可惜,哼哼,终究是太嫩了一点。”
“那将军的意思是?”周武听李保国这么说,冷了一晚上的脸算是有了点温度,他望向李保国。
“康文豪这个老狐狸当然不会猜不到延平的用意。”李保国冷笑一声继续道,“这十万兵就让他先保管着好了,到时候,我一并收回来便是!”
“将军的意思是?”周武还是不明白。
“老周你怎么这么糊涂呢!”黄奇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忘了那曾经是谁的兵了?”
“原来如此!”周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黄奇。
“对了,将军。”黄奇似想起什么转身对李保国道。
“什么事?”
“四皇子今天进宫了。”
李保国一挑眉,道:“他进宫去作甚?”
“好像是去见公主。”
“四皇子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去见公主,他去干什么?”周武提起四皇子便一脸警惕,因为众多皇子中莫过于四皇子有这个能力和三皇子争这个皇位了。
“两人只是在御花园走了走叙了叙旧。”黄奇回答道,“别的倒是没说什么。”
“这么简单?”周武一脸的不信。
“养心殿那边情况怎么样?”李保国没有问延平和四皇子的问题,反而是问起了“养心殿”的情况。
“没什么异常。”黄奇回答。
“恩。”李保国点点头,“让我们的人警醒这点,越到最后时刻,越容不得出什么岔子!”
“是!将军!”黄奇和周武都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李保国行了一礼。
“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结束了!”李保国目露精光把手里的铁球往面前的桌子一放,发出“咚”的一声。
“哐当!”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三皇子沐磊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更是将进来伺候的丫鬟小厮都赶了出去。
“主人。”就在三皇子撑着桌面喘着粗气的时候,一道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低着头,恭敬的站在那里。
“什么事?”三皇子头也不回的问道,眼里仍旧有未消的怒气。
黑影俯身到三皇子耳边说着什么,三皇子握着桌沿的手越握越紧,然后他突然用力将桌子掀翻在地。
“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三皇子用力的踹着地上的桌子,“哈哈,还说什么向着我!母妃啊母妃,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主人。”黑影向前一步想要去搀扶有点站不稳的三皇子,但却在离三皇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七鹰,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三皇子近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小时候父皇不疼我,母妃也嫌我,兄弟姐妹们也不理我,我始终都是一个人。”
站在三皇子身后的七鹰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哼,终究还是什么都要靠自己。”三皇子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容。
“七鹰。”
“属下在。”
“是时候实行我们的计划了。”
“是,主人。”
夜晚的皇宫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宫人们都已经歇下,各宫的主子们也都早早的熄了灯,只剩下巡逻的士兵还在保卫着这座皇城。
一个黑影趁着月色几个起跃躲开成队巡逻的士兵往皇城中最黑暗的一座宫殿飞去。黑影敏捷的跃过宫殿的高墙,无声的落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中,黑影抬头环视了一遍四周突然一闪身躲进了不远处的假山之后。
“皇上歇下了吗?”一个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刚歇下。”另外一个声音紧随其后。
“嗯,让伺候的人都下去歇着吧。”
“是。”
待二人走远,黑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往二人来时的方向潜去。
“吱呀”黑影慢慢的打开关得并不牢实的窗户一跃而进。
“谁?!”黑影刚一着地,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皇上,是我。”黑影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司徒敬?”沐凯迟疑的问了一声。
“正是。”没错,半夜潜入皇宫的黑影便是司徒敬,“皇上不用起身,臣只是有个疑问来请皇上解惑的。”
“什么疑问?”沐凯躺在床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南诏,段天忠。”
半响就在司徒敬以为沐凯已经睡着的时候,沐凯的声音传来:“没错,段天忠不过是朕安插在南蛮的一颗棋子罢了。”
“果然如此。”司徒敬对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的真实性又确定了几分,“不知当时皇上可是派的李保国李将军前去?”
“正是。当时李保国是朕的得力助手,又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我明白了。”司徒敬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可是南蛮那边有什么情况?朕听说南蛮来了使者。”
“南蛮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动。”司徒敬顿了顿,“有异动的地方,想必皇上比我更清楚。”
“哈哈。”沐凯躺在床上笑了几声,随后又咳嗽起来,“司徒敬不愧是司徒敬。”
“司徒敬你过来。”沐凯停下咳嗽,让司徒敬走到床边,伸手将一个东西递了出去,“这是黑龙令,还有一块白龙令在段天忠手里,你将这块黑龙令拿给他看,他便会听从你的命令。”
司徒敬伸手接过令牌,入手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