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楚了?”一个驼背男人坐在厅里手里端着一碗茶。**
“属下看得真真的,肯定没错。”站在驼背男人面前的年轻男子低着头,弓身站在那里,恭敬而又肯定的回答道。
“下去吧。”驼背男人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挥手示意年轻男子可以下去了。
“是。”年轻男子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哼,这些人,趁姑姑闭关修炼便开始胡作非为起来。”一直站在驼背男人右手边的小童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脸上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阴狠,“尊者……”
驼背男人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小童一眼,硬是吓得小童将嘴里的那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
驼背男人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什么也没说便出了厅,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多时,一只灰白色的信鸽从这栋宅子里飞了出去。
“司徒,你说的可是真的?”
燕落晓和司徒敬出了虎头营便骑马往长安城赶去。
“十有是他没错。”
“那照你这么说,玉小姐她们岂不是没救了?”
司徒敬没有说话,希望姐姐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出手相救。
“司徒,你们怎么来了?”林喻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书,旁边还放着几本,见司徒敬她们推门进来,林喻赶忙站了起来。这云阳公主刚走,怎么司徒又回来了?
“哟,这才刚把那云阳公主给送走,你们怎么又来了?”林青婉走进来,见了燕落晓和司徒敬,问道。她走到燕落晓身边拉着燕落晓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还用手里的丝帕给她擦了擦鬓角的汗。
司徒敬撇撇嘴,自己坐下,林喻给她倒了杯茶。
“司徒,怎么了?看你俩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林喻见司徒敬和燕落晓均是满身尘土满头汗的,皱着眉问。
“可能,我姐姐救不了玉小姐她们了。”
“为什么?!”林喻听了这话只觉得眼前发黑。
“因为我姐姐的师傅。”司徒敬踌躇着该怎么开口,“因为我姐姐的师傅他,以前和玉丞相有过一段渊源。”
“玉丞相?”林青婉看向燕落晓,似乎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和玉丞相扯上关系了?”
“好像司徒二姐的师傅曾经帮助过玉大人,但是其中的情由我也不知道。”燕落晓接受到来自林青婉询问的目光,于是便说道。
“既然帮过蓝鸢的爹,说明他们是有几分交情的,那你怎么说不能救?”林喻不解的问道。
“其实,我二姐的师傅是个男人。”司徒敬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燕落晓吃惊。
“是个男人怎么了?”林青婉看到燕落晓那吃惊的表情,更为不解了。
“但是听老赵的描述,那人明明是个女子啊!”一袭黑衣,眉间一点朱砂,黑纱遮面。
“老赵描述得没错,但是,我二姐的师傅确实是男子。”司徒敬咳了咳,“只因他生得貌美,身子又不似男子那般阳刚,所以……所以时常被人误认为女子……江湖上的人都称他为邪魅郎君……因为他总是忽男忽女……”
“邪魅郎君?”林青婉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就是那个曾经迷得武林第一高手柳无叶甘愿放弃武林盟主之位也要和他浪迹江湖的邪魅郎君?”
司徒敬点点头。
“天呐!那可是我的偶像!”林青婉做花痴状,“我曾经就梦想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一个像邪魅郎君一样美的人!”
“咳咳。”林喻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燕落晓,阻止林青婉继续发花痴。
林青婉看了看在座被她突然起身吓到的几人,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偷眼去看燕落晓,只见燕落晓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似乎若有所思。
“司徒,那你为什么说你二姐救不了蓝鸢和墨墨?”林喻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个,你还是回去问玉丞相吧,玉小姐中蛊这件事情也不能总瞒着他们,时日一长,纸也是包不住火的。”司徒敬对林喻说道,“牢里的那个细作已经被人给杀了。”
“什么?”林喻暗惊,“什么人干的?”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是被那玩意儿。”司徒敬往玉蓝鸢的方向看了一眼,“害死的。具体的还不知道。不过我想现在已经有人将此事参奏给延平了。”
“你抓的那个细作不是没人知道么?”
“没有不透风的墙。”司徒敬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老赵今天一把火把地牢给烧了,就这事肯定就有人会抓着不放。我现在要进宫去跟延平说说这事。”
“对了。”司徒敬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道,“最近大家都小心着点,我的人发现有人在监视着这里。”
“是什么人,监视我们这里干什么?”林青婉心里暗忖,自己是这个店的幕后老板也只有几个江湖上的好友知道,没道理会有人监视这里,难道又是冲着喻儿来的,还是冲着蓝鸢妹妹她们来的?
“还在查,反正警醒些总不会有错。”司徒敬说道,“林青婉,你那边多派些人过来,我的那些人也不能时刻总在这里。”
“嗯,我知道了。”
“还有,你多留意一些外来的人,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人,你这里人流量大,打听消息也方便些。如果有发现不要打草惊蛇,差人来告诉我便是。”
“奇怪的人?”林青婉脑海里想起一个人来,她站起身来,走到司徒敬身边,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但是不知道算不算奇怪的人。”
“哦?”司徒敬挑眉,“你说来听听。”
“今日许妈妈拿了账簿来与我对账,我发现一个人出手十分阔绰,但以前从没有这号人。”
“怎么个阔绰法?”
“他每次来都只点秦霜的牌子,而且有时候还会把秦霜请到宅子里去唱曲儿,游湖。”
“这有什么奇怪的?”林喻插嘴道,“不过又是一个有钱人家的风流公子罢了。”
“我奇怪的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人物,这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我还是有个印象的,而且秦霜素来孤傲,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前去为他唱曲儿?”经过林青婉这么一分析,众人还真是觉得这个人有可疑起来。
“那你说说他是谁,回头我差人去查查。”司徒敬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问道。
“好像是姓温。”林青婉说道。
“姓温?”林喻想到上次游湖赛诗时遇到的温潜,和他看秦霜时的眼神,会不会是他?
“怎么了?你认识此人?”
“没有,没有,我想应该不是一个人吧。”林喻摇摇头,那个温大人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员,怎么会出手这么阔绰。
“不跟你们多说了,我还要进宫一趟。”司徒敬接着又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诶,落晓你发什么呆呢?”送走司徒敬,林青婉看到燕落晓还坐在那里发呆,便问道。
林喻端起茶杯,也斜眼看了燕落晓一眼。
燕落晓抬起头来,看着林青婉,呆呆的问道:“你说,是我美?还是那个邪魅郎君美?”
“噗——!”林喻一口茶还没喝下去,便喷了出来,还有一些卡在喉咙那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难受,只好不停的咳嗽。
林青婉嘴角抽搐的望着燕落晓无辜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司徒大人,您先在这里等一等,公主正在和几位大人商议事情。”一位公公把司徒敬领到议事殿旁边的一处偏殿,说道。
“有劳公公了。”司徒敬拱拱手。
公公退了下去,司徒敬独自一人坐在里面,她闭着眼睛想着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试图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每次要和延平单独相处的时候,她都无法抑制自己心的抽痛与紧张。自从延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刻意的疏远与冷漠让她心里剧痛无比,那感觉就像把心脏从身体里硬生生的扯出来还要痛。她不理解,为什么延平就不能像玉蓝鸢接受林喻那样接受自己呢?
“司徒大人,公主有请。”过了没一会儿刚才的公公便来宣司徒敬去见延平。
“你来找我到底有何事?”延平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向站在那里的司徒敬,司徒敬就那么站在那里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
“我想公主应该知道。”司徒敬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延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相信你。”
“公主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司徒敬听到延平的那句我相信你,心里一暖,眼眶似乎有点热。
“你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父皇说,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沐家好,这是你的职责。”
这是你的职责!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了司徒敬的心里,没错,无论我做什么,都只是我的职责而已。
“那臣就放心了。”司徒敬抬起头来直视着延平,“臣有一个请求。”
“你说。”
“臣要公主,交出手里的十万兵权!”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