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刷卡进入公寓,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陈靖深便从身后将我抱住,他的吻急促而迅猛落下来,在我皮肤上细细辗转舔咬着,我低呼一声,被那股酥麻的感觉惹得头皮一震,我回抱住他,在他解我衣服的时候按住他手背,声音中带着很重的沙哑,“还没有洗澡。”
他脸潮红,唇贴在我睫毛上,我每颤动一下,他就会吐出一口热气,于是我就颤动得愈发频繁,他低低笑了一声,“嫌我?”
我身体发软,不停的向下滑,他托住我背固定好我的姿势,然后用牙齿咬住我下颔将我的脸庞抬起,我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泛着湿漉漉的水雾,迷离得像一只狐狸,我怕极了自己这副面孔,我垂下头,他便乐此不疲得再咬吻着我。
我只好向他投降说,“我怕你嫌我。”
我说完脸就红了,他笑着欣赏完我局促的表情,然后夹着我进了卧室。
我觉得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他,他深情时候能够将全世界的海洋都湮没,将整片苍穹都颠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停下来,我在他没有退出去时就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陈靖深的司机到公寓接我,他的敲门声吵醒了做美梦的我,他手上提着一个巨大的紫红色皮质行李箱,靠着玄关的墙壁向我打招呼说早安。
我站在客厅看了一眼陈靖深离开前留下的粥碗,我非常茫然说,“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等我一起。”
司机说,“陈局去机场接韩先生,他一个小时前从韩国首尔到的这边。我送您过去和陈局汇合,机票已经订好了。”
我点点头,从冰箱里拿了点食物简单填饱肚子后,和司机离开了公寓。
他在路上一直和我讲这一次的旅游路线,他似乎比我还要兴奋。我们第一站去佛城,我有佛教信仰,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多少会相信一些,佛城是国内寺庙最多的城市,并且依山傍水人杰地灵,比邻而居南省最繁华的洛城和荼省,陈靖深补休了半个月的年假,刚好陪我在那边玩一圈。
我到佛城主要想为自己和陈靖深求一个签,我对于驾驭我们的婚姻充满了惶恐和焦灼,我一边在期待一边又在畏惧,为了能说服自己心安理得,我不介意迷信这一次。
我进入候机厅隔着很远便看到与一个男人说话的陈靖深,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便装,脚上踩着黑色运动鞋,正手捧一杯咖啡面带笑容听对方讲话,那个男人我见过一次,当时我和苏姐约在商业街对面的茶餐厅,去二楼洗手时撞见了出差回来的陈靖深,旁边就有他,似乎叫韩竖。
司机对我说,“您过来得还早,可以在那边休息一下,需要我去为您买点什么食物或者饮品吗。”
我想了一下,“我要一杯热牛奶。”
司机点头为我去买,我自己拖着行李箱走过去,韩竖的角度先看到了我,他眉目间的笑容立刻放大,很随性的拍了下陈靖深肩膀,“你的美人儿来了。”
他语气内透着轻佻和戏谑,仿佛了解我们之间全部风月,包括细节。我脸上有点发红,其实在我到这座城市之前,我完全不懂这个社会的任何规则,包括它的奔放,它的无情。
陈靖深将我保护的很好,他非常珍惜我内心和表现出来的纯情,绝不会让任何肮脏沾染我,他护着我躲开了一切阴谋诡计,所以对于男人的段子,我承受能力非常薄弱。
陈靖深带着冷意扫了他一眼,韩竖非常识趣摸了摸自己鼻子,“至于吗,女人别太宠着,我早就对你说过很多次。你看我的第一百三十八个女友,在了解我之前全部过去后,明显收敛乖巧很多,她很清楚她随时会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和故作聪明而成为我的前任。即使她这么听话,我也已经开始物色我第一百三十九个猎物。女人吗,除妻子之外都是消遣的东西,男人有钱不玩儿几十个女人,这辈子太冤枉。”
我被他丰富的过去震惊得瞠目结舌,他看上去笑容非常纯粹干净,根本不像是把私生活过得那样糜烂的男人。
“你那些不能称为女友,充其量是满足生理的女伴,你给她们金钱和机遇,她们给你快感,不过你这个年纪克制一下没有坏处,否则以后结婚妻子向你索求,你都没有办法尽你丈夫的职责。”
陈靖深堵得他哑口无言,韩竖憋了半天咬着牙说,“那又怎样,最起码我对得起自己老二。多少男人羡慕我醉生梦死左拥右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过着这样奢靡的生活,自然没想过我能在婚姻里琴瑟和鸣。”
陈靖深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很自然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拉到他身后,轻轻为我系好围巾,“这边深秋降温,不要贪凉,我不希望我们提前预支的蜜月最后的终点站是医院。”
我看着他在我脖颈处非常细致系领结的大手,他指甲剪得很整齐,手掌宽厚温柔,骨骼分明白皙修长,我觉得他长了这世上最好看的一双手,夹起香烟时候寂寞得让人心疼,解着袖口时候精致得让人着迷,他的指尖带着魔力,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他抚摸我,我都会克制不住动情。
陈靖深系好围巾后握住我的手,他触碰到我指尖略带冰凉的温度后蹙了蹙眉头,将手放在他唇上朝指缝里呵着热气,温暖的感觉将我的小手包裹住,一波一波的热气袭来,我觉得身体每个角落都是滚烫。
我认知里的陈靖深,处在官场非常高贵的位置上,身份敏感,主宰事务强度很大,又涉足官商两路,权势惊人。
我从没有奢望过他会像那些平凡丈夫,在非常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上体贴照顾妻子,能够在公众场合满眼宠溺不顾及自己身份我暖手。
陈靖深对我的好并不是轰轰烈烈,每一分都不值得被旁人羡慕,他只给我细水长流,给我在这颠沛流离仓皇无措的岁月中一份心安理得。他在世俗面前保全了我的自尊,给了我身份的承诺,我不愿去深究其中有几分利益和其他的缘故,我只知道陈靖深对我真的很好,我穷尽一生也再不会遇到第二个他。
我鼻子忽然有点发酸,我狠狠吸了一下,“路上有点堵车,我怕自己会晚,来了就看不到你,你自己走了丢下我不管。”
他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梢,“你的笨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被他逗得笑出来,他也笑着,悄无声息握紧我的手,“晚了我们再等下一班,从我开始工作到现在,我一直对于时间斤斤计较,恨不得变成连轴转的机器。我可以苛待自己,但会对陪我一生的女人无条件纵容。”
他说完忽然笑着将脸凑过来,飞快在我唇角啄了一下,“记住了吗,我的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