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义父找了仇家几年,临死也未能找到。她自嘲的笑了笑,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了吧?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泪水抑制不住地扑簌簌顺着面颊往下掉。帮中兄弟虽是算得上手足的,可谁又能清楚她们这些年的辛酸苦楚?别人只看得见她们光鲜亮丽的一面,可又有谁能明白三个女孩子能闯出今日这番天地,其间付出了多少的血泪汗水多大的努力,又有谁知这需要多强的毅力?某些沉重的东西,只有自己清楚,外人永远不会懂。这些年,她们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险阻,咬了多少次牙才挺过难关,若不是复仇的信念所致,她们怕是不在这个世上了。
思绪又飘远了。她这几天总会时不时的走神。在床上折腾了一个小时仍然无法入睡,她索性套上外套,走到窗口吹风。时值夏末秋初,夜里温度有些低,她推开窗,一蹬足,跳到窗台上面,将头靠在窗框上,感受着夜风吹拂,幽幽一叹。
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了沉睡的早晨。白晓灵从窗台上下来,脱掉被露水打湿的外套,深吸一口早晨的空气,整理好心情,大步踏出房门,敲开了隔壁白晓雪的门。
白晓雪揉着惺忪睡眼来开门,趿拉着一双露趾拖鞋,睡衣的带子也没系好,松松垮垮,半露出饱满的小胸。
“陪我去晨跑,怎么样?”白晓灵将身子挤进房间里,拉了她坐在床沿上,要帮她穿衣服。
“我能说不吗?”白晓雪一个仰身又倒回床里,扯过被子盖好,“别烦我,让我再睡会儿……”
白晓灵爬上床,掀掉她的被子,不依不饶:“晓雪……雪?雪妹妹?喂,让你陪我去跑个步有那么难吗?!啊?!”
白晓雪这下怎么也睡不着了,懊恼地抓了两下头发:“好好好……我去,我去……”
听见白晓雪答应,白晓灵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房门,哼着小曲儿下楼。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白晓灵攥紧了脖子上挂着的子弹挂坠,扭头回望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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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晓雪换好运动服下来的时候,白晓灵已经做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虽然房子白晓灵不常居住,但她会派人定期来打扫整理,所以食物什么冰箱里新鲜的有,不必上街去买。白晓灵坐在餐桌的一侧,正往面包上抹黄油:“动作真慢。”
白晓雪拉开椅子坐下来,捧起白粥喝了一口,咂咂嘴:“可不是?我起床后要先洗漱,然后穿衣服,整理被褥,清理房间,当然慢了嘛。你粥没熬透,味道太淡了,这米也不够精细,口感不好。”
“废话,”白晓灵丢给她一个白眼,“米又不是我买的,精不精细我怎么知道?我担心你急着要吃早餐所以心急没有把米弄熟,连盐都没加多少,有得吃就不错了你别挑三拣四。”
白晓雪撅了撅嘴,又拿了筷子去戳烤包,一嘴吞掉一个,嚼都没嚼两下就咽下去了:“这个味道还可以。”
白晓灵也懒得再理,默默翻看手中的报纸。报纸是从门口邮箱里拿的,是她在两个月前订的年费日刊《财经日报》,门口邮箱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堆了,她再不取怕是会将邮箱撑爆掉。刚打开邮箱时,一堆报纸像水一样从里面涌出来,落了一地。于是,她挑了几份近期的边吃边看。
“嘿!晓雪你看头条!”白晓灵举着三天前的报纸,指着其中一处:“新天地大酒店剪彩仪式将于八月十七日举行。”
白晓雪嘴里叼着包子,囫囵吞下,抢过报纸来看:“嗯……白氏集团总裁白晓灵、白晓雪将出席该仪式,另有白氏幕后董事白欣如特邀光临。据悉,白董基本不出席社交应酬,这将是她第一次正式出席……哎,欣如姐也去啊?她不是说过不参加任何与白氏有关的活动或公开露面吗?怎么……”
“我哪儿知道,也许是有什么原因吧?”白晓灵抿了一口牛奶,挽起袖子剥鸡蛋,“哦,对了,瞧我这记性!欣如姐昨儿晚上来过电话,叫咱俩务必到场。”
白晓雪垮了一张脸:“啊?今天几号了?”
“十七,”白晓灵淡淡地回答,啃着鸡蛋漫不经心,“别妄想了,下午一点开始,一会儿我们吃完跑完立刻就回去帮忙,否则欣如姐一个人忙活不过来。”
“啊?真跑啊?饭后跑步会得盲肠炎的!”
“怕什么!你敢说不去?”
“我去,我跑,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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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洗碗,两人去小区河边,沿着河岸小路慢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听说后天上午由Z市第二监狱开往B市第一看守所的押运车会路过咱们K市,欣如姐要我率领我那疾风堂堂口五十余名精英去‘劫囚车’。”白晓灵的眉间抑制不住的兴奋。
白晓雪停下脚步:“咦?为什么?”
白晓灵倒跑着从前面回来,拣了处干净的石椅坐下,顺手将上面的尘灰用纸巾抹干净:“招揽人才。那个杀人犯的个人资料上说他曾是某部的尉官,因接连杀了三个高官,被判死缓,在被逮捕的过程中成功夺枪并且枪杀了十三个武警还好运的没有被当场击毙而是活捉。这么好的人才,不加以利用真是可惜了。”
“能肯定他能为我们所用吗?”白晓雪也随后在她身旁坐下。
“能!”白晓灵笑得颇为自信,“欣如姐有句话讲得挺有道理,她说‘人活在世上,无非为了财、权、爱’,他如果想要金钱,咱们有的是,要权利,我们可以拉关系,要女人,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什么女人没有?只要他是个人,就有想要的东西,我们可以给他,作为招揽的报酬。”
“信心十足啊?就不怕被抓?”白晓雪揶揄她。
白晓灵眼中闪动着精光:“危险才好嘞,正好可以校验一下我身手有没有退步。”
“你最近似乎一直在接单子?”
白晓灵点头:“都是几个小单,平均每单五十万,最高也不过百万,没劲儿,一单我两天就能搞定。你呢?”
“彼此彼此,”白晓雪叹气,“连筋骨都展不开。我只接了两单,剩下的全都推掉了。喂,劫囚能不能算我一个?”
“行啊!”白晓灵爽朗地笑笑。
迫不及待地,白晓雪一脸跃跃欲试:“最近咱们的活动真丰富,今天是剪彩,后天劫囚,大后天是大典,我都忙不过来了。”
白晓灵笑着摇头叹气:“走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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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回到总部,就看见白欣如穿着一身纯白的礼服等在总部大门口了。
“怎么才回来,我都急死了,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又不接……”白欣如面露忧色,嗔怪道。
白晓雪指着白欣如的裙子笑侃:“哈,欣如姐你穿得好像新娘子!这是要去嫁给哪家的新郎啊——嗯?”
白欣如在她脑袋上敲开一个爆栗:“净瞎说!去!你俩赶紧给我换衣服去!”
白晓雪调皮地对她吐吐舌头,拉着白晓灵往她俩在总部的套间跑。
“这小鬼……”白欣如对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拳,“真想教训教训她!”
“大姐——”远处,炼狱的看守乌贼往这边跑过来,“大姐——不好了!出事了!陈启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