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决定好,我还没有跟家里人说。”陈沐沐脸色稍显惆怅。
宁母一愣,怎么觉得陈沐沐在担心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陈沐沐揉了揉脑壳,头疼地说道:“说起来,我外婆当年结婚后,我外公下海做生意,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大家都说我外公发达了忘了我外婆这个糟糠妻;我妈妈跟我爸结婚以后,因为家族里的恩怨,也忍了几年,后来我爸又出了那些事情,我外婆就觉得,做生意的男人都不太好,尤其是长得好看又做生意的有钱人。”
宁母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说法?
“所以呢?”
“所以,我外婆不让我跟做生意的、长得太好看的男人交往。”陈沐沐想到外婆耳提面命的神态,不由得担心起来。
宁母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但宁母家境优渥,丈夫又疼她,天性的善良和善于换位思考让她并不觉得这种观点可笑。
她问陈沐沐:“你外婆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也还好,她自己做裁缝,现在裁缝已经过时了,但老一辈的人做寿的时候,晚年婚的时候都会在她那里做新衣服。我妈就是在她的熏陶下走上设计这一行的。对她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给别人做好看的衣服,和把我妈妈养大成人。”陈沐沐虽然惆怅,可语气中对外婆还是满心热爱。
“其实也可以理解,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顺风顺水,不要经历太多的磨难,当时我误解你,其实也是这个心态,不过,伯母是过来人,作家长的,都不会挡儿孙的幸福。”
陈沐沐摸了摸小白的头,一脸惆怅:“都怪boss,过分好看,还过分有钱!”
宁母被逗乐了,这年头,还有怪这个的。
“好了,说不定你外婆只是说说而已,再说了,我相信泽锡,一定会用行动来打消她的担忧的。”说着,宁母拍了拍陈沐沐的肩膀。
“伯母,我还以为你会生气。”陈沐沐表情有些意外。
可宁母向来看得开:“我生什么气,谁让你外婆说的不能跟太帅的太富的男人谈恋爱呢?变着法的夸我儿子,我开心!”
陈沐沐也被宁母的乐观逗笑了。
楼下。
许婉茹坐在原来的位置,却因为只有宁泽锡在场,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
“阿锡,我知道之前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们张家真的需要华盛的支持。”许婉茹哀求道,但宁泽锡不为所动。
“我保证,只要你帮助张家,我一定不与陈沐沐为敌。”许婉茹加了条件。
而此时,宁泽锡才有了反应,确切来说,是有些冷。
“你加的条件,本身就不能称之为条件,而是必须要执行,或者说,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就不会再像上次那么简单。”宁泽锡语气虽淡,但却给许婉茹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更像是威胁,用华盛的权势来威胁。
许婉茹震惊地看着宁泽锡,没想到他会为了陈沐沐做到这一步。
可转念一想,自从他遇见了陈沐沐,令人惊讶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阿锡,你变了。”纵然知道已经无力改变宁泽锡的想法,但她还是觉得心中冷意侵袭,这种冷意,一半来源于宁泽锡给她的警告,一半是无可奈何。
“我从来都没有变,只是无关的人,从来不会有了解我的机会。”宁泽锡淡淡地回复。
许婉茹觉得自己像受到了侮辱,尤其是陈沐沐还在陈家老宅,她却被拒绝得彻彻底底,哪怕念在两家交情的份上,也没办法打动宁泽锡。
“华盛讲究效率和利益,解约续约都有公司的考量,希望许氏集团将力气用在发展上。”宁泽锡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许氏集团的问题。
许婉茹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她起身:“好,我知道了。”
“不过,华盛与许家还未到期的合约,还有机会续约,前提是,让我看到你们的能力。”宁泽锡道。
他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许婉茹彻底心灰了。陈沐沐离开时她还窃喜,却不想,宁泽锡永远是宁泽锡,无论怎样,他心里决定的事,不会因为谁在不在场更改。
“多谢!”许婉茹低着头,快速离开了宁家。
宁泽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去二楼看陈沐沐和宁母。
还没到二楼,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是宁母的,他好奇发生了什么,走上去,果然看到自家亲妈笑得前仰后合,她怀里的小白在她大笑时一脸嫌弃地跳了下来,踱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了陈沐沐脚边,伸出小爪子轻轻挠挠陈沐沐的鞋,仰起头一脸无辜地喵喵叫。
陈沐沐蹲下身子,将小猫抱起。
这个动作,让宁泽锡想起来去柳慧雯那家店时看到的海报,那时候,陈沐沐也是这么低着头,眉眼带笑,准备抱起一只无辜可爱的小猫。
“哎哟,沐沐你可真是个活宝,国民女神和商界大佬的段子真的是太有趣了。你们年轻人的段子还挺多,看来我这追时尚追得并不到位,我没想到,这个追求流量的软件上,还有那么多有趣还有闲的年轻人,娱乐圈商圈出点儿事就开始编总裁文大赛,这样啊,等到华盛什么时候上热搜了,如果有人编,一定要给我看。”
陈沐沐也在内心感慨,宁母可真是年轻人的心态。不止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固执,还非常好交流。
“好,到时候我也编,你来参考一下看好不好?”陈沐沐爽快地答应了。
宁泽锡走上来便听到两个人在编排自己,一脸郁闷地看着两个人:“妈,你都跟沐沐聊什么?别瞎聊!”
“啊哟,我这亲儿子害羞了?”宁母打趣道,然后一扭头,就对陈沐沐吐槽,“沐沐,你发现了吧,我这些年过得太无趣了,生个儿子是个榆木疙瘩,一点儿都不活泼,我这么开朗健谈,怎么就生出来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儿子?”
“我只是不喜欢说废话。”宁泽锡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