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的方立军,艰难地睁开被打得充血的眼睛,望着高空,跳着脚大骂不止。
叮铃铃……乔鸿石来电。
方立军赶快接起来。
“废物,百十号人,让这帮骗子耍得团团转!”
听着手机中的喝骂,方立军不断地叹气。
乔鸿石喝问:“知道那个装猫变狗的胖子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来头不少……”
乔鸿石大喝:“狗屎!刚刚我找朋友查了,他叫阎维广,是个泼皮无赖。在北江市千画村瞎混。”
“啊?让这狗娘养的给耍了!要不,我带兄弟们再杀过去?”
乔鸿石大骂:“你狗脑子啊?你现在气势已尽,成了大家眼中的笑料。赶紧洗洗睡吧。明天,我让鲍东操刀,把这帮跳梁小丑赶出八里屯。”
听乔鸿石要挂手机,方立军忙催问道:“乔总,那第二笔项目协调费,能履行一下吗?”
“就他妈知道要钱,明天再说。”说完乔鸿石闭了通话。
因为胆怯,方立军本想差村里管电的恢复方枘家照明用电,但一听阎维广并非什么大人物,而是银样蜡枪头,胆气就壮了起来。
他打电话给村里水电工:“不是停了电了吗?再把他家水给继掉!”
“知道了村长,不过,人家问起来要有个说辞。”
”笨蛋,这还用教,抗拒执法还不够嘛。”
……
北江市8号别墅,才几天的功夫,已经焕然一新。
所有关于赵洪金的物什全部被清扫出去,还经过重重消毒,八四消毒液、酒精、盐酸全部用上。
红木家私,智能电器、软装、酒水……全部换新,连地板都全部掀掉,专程从意大料空运来了顶级实木地板,品牌选用了迪拜最为流行的皇家尊尚2019款。
从高高的穹窿上垂落下来的水晶吊灯,是高晓鲸最为满意的。
它散发的光彩特别养眼怡人,而又品位独佳,造价更有高昂得可怕。
那梨花带雨般的珠片,是由999颗碎钻镶嵌而成,每一块钻上,都微雕精刻着一朵玫瑰,代表着杜阳笙对高晓鲸无尽的深情。
喜上加喜,虽说在外人眼中,做为集团主席的高晓鲸祸起萧蔷。但在和“钢材大王”杜月笙的联袂操纵下,公司股价却逆势上扬,今日收盘涨幅达到了20%。
高晓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撂了下来,她品了口杜阳笙殷勤端来的香茗,想起了一个话题:
“老杜,方枘那边怎么样了?”
“哈哈……”杜阳笙绘声绘色地把阎维广花样驱敌的过程讲了一通。
高晓鲸前仰后合地笑完了,却突然静了下来:“老杜,你不觉得这是一次商机吗?”
杜阳笙没轻易接茬,喵了一眼高晓鲸在茶几上扔着的平板,上面有lx市星安区八里屯风俗人情介绍,显示着天谷、红衫林的绝美画面。
“穷乡僻壤的,有多大商机。”杜阳笙笑笑说。
高晓笙刺了他一眼,说:“老杜,你口是心非了。上午,我还看你和浩子通了半小时电话,激动得跟什么似的。”
杜阳笙嘿嘿地笑了。
“说吧,什么打算?”高晓鲸问。
“这……先听你的意见吧。”
“好。我觉得吧,高氏集团以房产为中心的产业布局应该改变一下了。马上,房地产行业的大泡泡就要破碎了,我们该未雨绸缪,侧重投资文化产业。”
“你想在画乡搞开发?”杜阳笙惊讶地问。
“嗯。这也是你、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
杜阳笙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跑着去小吧台斟了两杯拉图尔。
“老婆大人,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杜阳笙兴奋地说,“来,干一杯,然后咱们开个家庭会议。”
这时,通往二楼的步梯上传来高慕旭的声音:“等一等,开家庭会议不能少了我啊。”
高晓敏哈哈笑着,待儿子进了起居室,说:“自己去倒杯酒。”
当了解到方枘等人在八里屯的情况后,高慕旭坐不住了。
“兵贵神速,明天一早,我带上夏都的哥们去弛驰一下。”
杜阳笙和高晓鲸对了下眼神,高晓鲸说:“我看行,趁项目还没落地,高氏集团该极早进入,进而一举拿下!”
高慕旭屁股上像着了火一样,就要拿起手机呼朋唤友。
高晓鲸止住他,叮嘱说:“千万别惹事,去了后,多征求一下方枘的意见。”
“放心吧,我有分寸。”高慕旭不以为然地说。
杜阳笙说:“要不咱派个劳斯莱斯车队去,彰显一下高氏的实力。”
高慕旭哈哈笑了,说:“爸,您也忒老派了,这又不是婚礼。甭管了,我让夏都的哥们组织30辆阿斯顿·马丁77过去,全球限量40辆,想撞衫都没门。”
“上档次吗?”杜阳笙问。
“5000万一台的超跑,您说上不上档次?”
高晓鲸听了,有点直犯嘀咕。
她问:“这几次总不见你开车回来,是不是你也弄了一辆?”
高慕旭面红耳赤地点头承认了。
高晓鲸也终于明白,给他那两个亿的创业资金都花那儿去了。
待儿子去了自个房间后,高晓鲸连夜进行了部署,组织了律师团及随行记者,调派了三辆gmc商务车,预备凌晨出发。
并托体制内朋友,尽快把莱平市高层关系网理顺打通。
如此以来,天谷画乡生态、艺术旅游项目争霸赛拉开了帷幕。各路人马将兵分两路向八里屯进军。
商机如战机,容不得半点迟误。
好在,无论从夏都还是从北江市到八里屯,高速畅行,才只二百公里,三个小时多一点就能赶到。
而此时的乔鸿石也并没有闲着,他连夜召集了莱平市的一批江湖人物,商定明日一早进入八里屯,把方枘等人赶出八里屯,为项目开发扫除障碍。
等各色人等领命而去时,他办公室的内间门扉顿开,闪出一个鬼魅般的人影。
他鹰鼻鹞眼,脸型尖削得像被利刀刮去了油脂,毫无血色,氤氲着一股黑气。
一身太过宽大的老式黑衣罩在身上。猛看上去,整个人就像刚从坟里挖出来一般。
“乌大师,让您久等了。”乔鸿石慌忙站起身,恭敬有加问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