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桓的出奇言语找到了众人的瞩目,一向对景先怀有敌意的他竟然第一次夸了景先一句,虽然只是一句,却已经让人觉得古怪了。
“看我做什么,还是看看他们两个吧,这两个小子的手段,快要超过你们了!”乾桓沉声道。
偌大的战台之上,因为朱雀神傀的出现,气氛被推向了最高潮,那一刹那,几乎整个荒山的目光都在那尊无比威猛的朱雀神傀上,那等灼人的气息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生向往,相比能够施展出这等手段的人傀宗不会有几个!
即便是衷皓,在见到了禄丰这等手段之后,心头也是不由得暗赞了一声有进步,而对接下来景先准备如何接招就更加好奇了,倘若他不能做出绝佳的应对,那么他们几乎就没有机会与自己交手了!
与此同时,景先眉头一紧,他自然知道朱雀神傀的厉害,这一点对于拥有着盖天棋盘的他来说体会得最为直观,不过也正因为有着盖天棋盘的压制,景先虽然体会得到朱雀神傀的灼热,却并不严重。
“大元傀阵,巨傀!”
“巨傀分身!”
景先一连变换两次印结,当即战台之上便是出现了两尊身高不过百丈的巨大尸傀,尸傀的模样还是景先的模样,但是却不想朱雀神傀那般有灵性,看上去它们还是没有神智的存在,即便这已经是他们开启了神智的时候。
景先自知以此不敌,心下一发狠,咬破舌尖点在双指之上,而后单手画印,反手盖上了巨傀的腿。
景先这等手段并不稀奇,能够凝结傀人或者傀兽的傀师都能够办到,这一招叫做赋神,顾名思义,就是赋予它神智,自己的神智,让傀人带着自己的意识去战斗,但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傀师的神智需要真正地投入战斗之中,而傀人或者说傀兽的战斗冲击十分巨大,对傀师的损伤也就更加巨大,这是一种代价极高的战斗方式,当然,作为交换,如果是经验丰富的傀师,他能够作出恰当而高价值的反应。
很多人都知道归知道,但这时候被景先拿出来用了又是另外一件事,他们看着战台上站立着的两尊巨大尸傀仿佛在一瞬间就好像是屹立与天地之间的天神一般,不由得心神巨震,那种感觉,像是景先一下子变高大。
景先的本体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再度坐回了地上,双手合十,固守本性,而两尊巨傀已经大吼一声蹬地上天,自两个方向包夹那朱雀神傀,但后者尤其是泛泛之辈,灵动的双眼一眨一眨,旋即身形一转避开了二者的追捕,反倒往更高的地方飞去。
接下来人们只能够听得见一声声震撼人心的响动和一道道朱雀的唳鸣。
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尊巨傀轰然之间砸倒在战台之上,直接是将战台给诈出了一个百张大小的坑,一时间山动地摇,烟尘直接蔓延出数里,周遭一众看客无一例外都是灰头土脸。
落地的巨傀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仰天一跺脚,利剑一般的冲上天去,紧接着,就听见一声尖叫,自天际飞出数根带火的羽毛,分别插在战台周边,根本就没有规则,倘若不是乾桓等人见状加强了结界的强度,这些火羽就会混入人群之中。
此时,也由不得禄丰不紧张了,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朱雀神傀的处境,对方好像是知道它的弱点和攻击手段一般,在第一次狩猎失败之后,接下来的每一击都是围绕着它的背。
偏偏对方有两个,朱雀神傀再厉害也是分身乏术,一时之间竟然已经被拔了不少的毛。禄丰捏手印再一次掌控朱雀神傀,脑门子也是浮现出汗珠,他的强行控制无可避免的会给他带来创伤,因为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承受对方的冲击。
但景先更甚,两尊巨傀缠绕在朱雀神傀的周身,即便那朱雀涅槃火并不是实质的存在,却依然能够给他的神念带来强力的灼烧,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为痛苦的体验。
火焰的灼烧令得宝宝再也不能安安静静的待在灵窍了,他必须要做到的事为景先提供足够的力量来补充被消耗的念魂,虽然这一过程的转化需要时间,但聊胜于无,景先从来不怕拖时间。
天边一声巨吼,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咚响,随后便是能够听见一些微弱的破风声,接着慢慢变大,然后,当所有人都在侧耳聆听的时候,一声天塌地陷般的巨响骤然间炸开,顿时,整座荒山天惨地裂,惊呼声不绝于耳,同样不绝的还有那漫起,遮掩了半边天的沙尘。
如今,战台已经因为三尊巨大尸傀的落地而变成了战坑,如今,三尊尸傀半个身子都在坑中,却依旧有着一半高大的形象在众人的眼中,但在众人看来,此时朱雀神傀的巨大身形却正成了障碍,那庞大的翼展正让两尊巨傀给架住,反倒让它不能动弹,一面只能挨打。
禄丰如何会令这样的事情发生,一顶舌尖,右手竖起剑指沾染精血,凌空画印,刚想印入朱雀神傀之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上去已经被埋掉了的景先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一身尘土到了他的面前,灰头土脸的样子令得禄丰脸色一愕,随即心神巨震,胸口一痛,整个人当时就倒飞了出去!
哗……
场面上一片哗然,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状况,景先的动作太快了,所有在关注着巨傀战斗的人自然注意不到一个跟他们一样渺小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景先投机取巧,在禄丰想要殊死一搏的时候进行了阻拦,说起来,如果到了禄丰这种层次的傀师,想要发现靠近自己的人并不难,但景先的速度太快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拉近了!
“结束了!”禄丰仰面倒地,胸口还隐隐作痛,憋着的一口血依旧没有喷出来,那三个字则是景先在他的耳边说的,那时候,或者说这时候,禄丰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输在了速度上……
不服输的禄丰再次站了起来,指尖的印法并没有完全退散,心焦的他难以遏制的出现了求胜心切的心绪,这一动,却是令得经脉气血倒转,随即他便是眼神诧异的喷出一口血来,胸口更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怎么是禄丰倒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样怎么算?”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只有景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