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么嚣张!”景先一脚就踢在了钱三的屁股上,后者站立不稳,直接是摔了个狗啃屎,一脸的狼狈,却敢怒不敢言。
薛富贵见了这位的乖戾,眼皮也是不由得跳了跳,心道这下蛤蟆岭算是栽了,另一边,白静却是问了:“不知薛城主与那蛤蟆岭,是个什么约定?”
这样直接把人家之间有什么约定问出来的人还真没几个,讲道理的说,这是不讲规矩,可事到如今,什么规矩还是没什么好讲的了,薛富贵思量半刻在估摸了双方之间的实力之后,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护卫试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便是将想要高喊的钱三给打昏了过去。
而后说道:“几位还是早些离开吧,这钱三留下我也好给他们交代。”
他说的没头没脑,换了别人可能就听懂他这意思了,可无论是景先还是白静都已经是打定了要将蛤蟆岭那一群贼人剿杀干净,这时候就算是听得懂也要装作听不懂了。
薛富贵见这二人丝毫没有要动作的迹象,便派了身边的人想要将钱三给带回去,叫景先给拦下了。
“诶,城主这样便是不地道了,在下虽然初来乍到,却也想要试试蛤蟆岭的锋口,城主这样就要把我们打发走了,日后蛤蟆岭找起我们的麻烦来,那我们可不就被动了吗!”景先一面将钱三给提了回去,一面长身立在双方阵营的中间,一副怡然不惧的模样。
“回来!”薛富贵将差点与景先动起手来的护卫给喊了回去,景先则是报以一个挑衅的眼神,把人气得鼻翼急抖,却终究没有动手,由此看来,这薛富贵虽然脑满肠肥,却也御下有术,那三兄弟虽然是凝丹境的高手,却也甘心受他的差遣。
“几位有所不知,蛤蟆岭若只是蛤蟆岭倒也好说了,薛某人必不会留下这样一颗毒瘤在自己的辖区之内,只是蛤蟆岭的背后靠山乃是金枪门,这却不是薛某人,乃至方清王朝能够招惹的起的。”薛富贵终于还是将原因说了出来。
不过显然,景先并不知道金枪门是怎样的一个来头,见白静眼神之中只是微微露出一些惊讶,并没有忌惮的意思,他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想来这金枪门比起傀宗来总归是不够看的吧,不然怎么他只听过傀宗,没听过金枪门呢。
“所以这就是你任由他们鱼肉百姓的原因?这样的作为能叫你心安?”景先颇是好笑的质问道。
“这位小哥此言差矣,非是薛某人不懂得照顾黎民百姓,只是唯恐打蛇不死,蛇要伤人,届时恐怕就是生灵涂炭了!”薛富贵唉声道。
“你手底下这三员大将难道是吃素的,凝丹境的修为唯恐攻不下那蛤蟆岭?还是你自己贪生怕死,不敢让他们离开你左右?”景先咄咄逼人的样子很招人恨,薛富贵身旁已经有两个人有些躁动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要不是被另一个拉住了,恐怕就要上来了。
“这位小哥好口舌,只是虑事不太周全,蛤蟆岭既是金枪门在我古清王朝的话事人,轻易的出手剿灭,即便是剿灭了,金枪门派人下来,也只会给王朝带来灭顶之灾,实在不是薛某人无有为民造福之心啊!”
薛富贵唯恐景先理解不了重复讲解了一番,再三强调了金枪门的霸道,令得景先眉头大皱,这样看来,这金枪门的确不是善茬啊,既然有着凭借宗门之力屠灭王朝的能力!
“金枪门据说是星罗域三个大宗门之一,七年前的宗门资格大会上仅因一念之差败给了傀宗,不然,这些年的宗门大比可能就是金枪门,而不是傀宗了!”柳念突然上前来,搜刮他所有的记忆,才给景先提供了这些信息。
不过这样的提醒只能给景先带来更大的迷惑,所有他搭眼看了看薛富贵,后者见他看来,也是点了点头,这下景先终于是露出了自己外乡人的本质,迷茫的神色分明在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一回事。
气氛缓和了下来,薛富贵见他是外乡人,又看了看后面跟着这么一票人,自然不会以为他们是来投亲的,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这一次宗门大选,傀宗选中的弟子,不过这样一看,又觉得这看看只有百来人的队伍略有些尴尬。
景先等人被薛富贵以高规格的方式进行了接待,却没有发现身边的白静一脸古怪的神色,眼神之中竟满是自嘲。
薛富贵不着痕迹的把钱三带走了,景先并没有阻拦,真如柳念所说的话,自己虽然很想将蛤蟆岭这伙强人作为自己进驻星罗域的有力宣告,但如果是以招惹一个可以与傀宗媲美的宗门为代价的话,说心里话景先心里还是打怵的。
金枪门与百仞宗以及李氏在星罗域被并称为三大宗门,亦或是被称为势力,而傀宗在星罗域的地位是高于这三大宗门的,是以他们并不会跟金枪门等排在一起,但要是论起这星罗域四个超大势力之间谁要强一些的话,谁也不好说的绝对,因为七年之前,金枪门在星罗域就是今天傀宗在星罗域的位置。
而不管在什么地方,势力之间的竞争总是不可缺少的,只要是良性的竞争,对于宗门来说都是起着促进作用,这是无可否认的,而这样的话也能够在各自的领域之中形成很强的防御力量,若是有外界的侵犯,四大宗门的联合,想必那等力量也同样不差。
说来说去,也就是给了景先一个理由把钱三给放了,毕竟这蛤蟆岭跟金枪门有那样一层关系,当时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要坚持自己之前的立场就难逃一个刚愎自用的骂名了。
于是,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之下,景先拱手告别了薛城主,后者见状也是叮嘱了他一番,圆说自己会在蛤蟆岭那些人面前讲话说完了,让他们放心。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景先只能是长出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头的郁闷,连夜便是出了城,好像是逃难。
也的确是逃难,刚刚让人回去报信了,要是现在还大摇大摆的住在城里,可不就是等着被人把自己一网打尽吗?景先自己倒是有本事能够跑出去,可这帮公子小姐可没那本事。
连夜赶路,这是第一次大家都没有异议的一晚,但到了后半夜还是有人埋怨了起来,无非就是说景先多管闲事,害得他们好像丧家之犬。
景先很想告诉他们就他们这幅样子,其实还不如丧家之犬,景先再一次感觉到了傀师的失败,尤其是面前的这些人!